第32章 瑞驰之死

“光耀下必定会有阴影——”外来的建设队伍停在了海防城监狱高墙外，队首的领头人取下了自己的遮帽，“可，那并不是趋于黑暗的借口…”。

“既然是笔买卖，就不要站在高处”，瑞驰坐在哨塔的围栏上，居高临下的回应着这位。

“我生来谦卑，从不仰望，低头前行就够了~”领头人仍旧低着头，这位的头上，竟然没有任何毛发，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纹身印记，如新大陆的土著般盖面覆体。

“难得~实在是难得~”瑞驰对此人施放了个祝福伎俩，纹身与祝福光芒产生了共鸣，一同亮了起来，“流落尘凡的宝石，确实不应置于高处~你还是走吧…”

光芒逐渐耀眼，瑞驰示意哨兵射击，稀稀拉拉的箭矢在未落入人群前，就被看不见的护盾弹开了...

“我既已醒，谈何流落？”领头人用右手食指在面前的空气中竖着划了一道，监狱的大门就如有人控制般自行打开。

“我想，山上的人们，并不期望你醒来…”瑞驰脚下，一个繁复异常的法阵缓缓转动，类似‘邪瞳’仪式的精神波动向外散去，几乎整座城都陷入梦魇，无论身处何处，只要被波动扫过，就会从心底泛起疲惫，放弃一切思考，马上入眠，甚至连手头的工作都没空停下…“只有疯子才会真的期待你们的降临！！！”

当然，也还是有例外的，领头人就是其一，“疯狂只会带来毁灭，唯有虔信才是归途。”

“当然，当然~”瑞驰跳下哨塔，落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阁下如何自称？”

“神名不将出于凡躯！”领头人的头上泛起光晕，“应供养、应信义...”

“这戏法不错~”瑞驰拍了拍手掌，“神？是创出法典的那位？还是声称制造了万物的那位？抑或是在海中漂泊不肯上岸的那群？”

“凡人~吾既是光！”这位神祗化身的袍袖无风自动，此话出口，整个人悬于空中，从纹身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甚至盖住了阳光…

“光？主宰不是把你粉碎了嘛？~”瑞驰反手一个精神护盾，罩向了空中的这位，怪不得空气中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您老这是从坟墓中爬出来了？”

“作为这里的最强者，”精神护盾的效果并不好，那位迸发出的光芒并不见收敛，还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我赐予你，臣服的权利~”

此时的海防城，双日凌空，这位在愈加光明的同时，缓缓的升上天空…

“臣服？有好处嘛？我需要提供些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先讨论出一个方案？”瑞驰具现化出了一副墨镜，挂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不像是我记忆中的人类，”空中黄钟大吕传来，“神的怜悯，不应被质疑…”

“我不太明白~”瑞驰如他一样悬浮了起来，“就算这种——”她用手指向了地面上的神仆，“东西？对你们精神体来说是大补药~”这位前任守望者召唤出了几个虚空生物，抓起了地上建设队中的人撕咬起来，“这才吃了几个？就能让你恢复？”

“神祗的伟力，超出你的认知~”疑似神明的这位，向下做了个劈砍的动作，瑞驰通过虚空通道躲过，并丢出了几条火链作为还击。

“可笑的能量应用手段~”火链在接近的第一刻就被打散，恢复了最原始的能量状态，“臣服？或是死亡？”

“那我就死了呗~”，瑞驰应声而落，摔在了地上，

成了一滩分不出个数的肉酱…

“海防城来了个神祗。”再回住处的路上，汽笛被观察者占据，说出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所以？”宾并不感到意外，在出发前，老米勒就给他透露了信息，

“瑞驰不得不死…”

“死了不算坏事吧？你都折腾了那么久了，该有反应的也都做出选择了，不是吗？”宾巴不得观察者在外的傀儡被清理。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这位本土神祗送上一份礼物？”鹦鹉的气难平。

“随你~”宾并不但心百里之遥的海防城，最多就是重建罢了…

“你怎么确定对方是神祗的啊？”贞德接过了话题。

“那东西…”汽笛难得的叹了口气，“就不是我观察到的土著类人，从构成上来说，它偏向于能量化精神体…”

“你是说，像我和姜？”

“不！你们只是模拟出的这种形态，本质上，你们仍是人类，只不过是精神体化的人类…”汽笛并不关注自己的表述，其余的两位能否理解，此刻的它更像是在利用倾诉来平复自己那失控的情绪，“它的状态却相反，是一种能量精神体在模拟土著类人。虽说它模拟的很像，但也仅是针对日常收集来的习性和动作…”

“为什么不抓回来研究一下呢?那不正是你喜欢做的？”宾适时的做着捧哏。

“我尝试了…”观察者之前借由瑞驰形态释放出的火链，就是它做出的尝试，“但是没有效果，他的某项能力可以将火焰再次还原成原始元素…”

“没试试金属？”

“崩溃了…”

“啊？”

“我的身体…”汽笛用翅膀埋住了自己的脑袋，“那具我好不容易制作出来的机器人聚合体…崩溃了…”

“额，你的意思是不是？”宾顿了顿，换做观察者的口吻，“机器人聚合体使用的那种经过改良的，类似于本土术法的控制技术，在未知能力面前，同样失效了~”

汽笛怂了怂肩膀，也难为它这只鹦鹉了，竟然能做出这么人性化的动作…

“贞德~贞德~”宾假模假样的咋呼着，“我们者就去投诚，你认为怎么样？”

“不错的主意~”

老米勒睁眼就见到了建设团的团长，那位未来的守望者。

“万分抱歉！最近太过劳累，以致怠慢了您…”

“米勒先生——”守望者起身，“您的帐~已经清了~”

“感谢高塔~”米勒依旧挺拔，在手杖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对着窗外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