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终造物

“呐呐呐~你看——”回到马车上的汽笛，向宾展示着它从学徒父母那里取回的信物，“我不会骗你的~他们现在身体康健~正在垦荒地里等待着你这位圣母的到来~”

“也就是说，你曾经胁迫他们？”宾的语气有些清冷，一路行来，路过的垦荒点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可人们口中的天灾却令他胆寒。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汽笛接受了学徒们诚挚的谢意，坐在喀耳刻的怀中，惬意的啃着锡德递上的剥了皮的坚果，“如果不是我，他们很有可能会被混乱的难民裹挟，生存都会成为问题~”

“其他人呢？”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们在船上见过的那些人呢？”

“他们？这我倒是无法保证…”汽笛用翅膀做出了挠头皮这种拟人化极强的动作，它总不能对宾说‘我把他们都当作了复仇计划的原材料’吧，“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只要他们没留在城里，就不会死于这场复仇~”

“这是我不久之前刚刚遇到的——”宾从身旁的包裹中取出了一只离开主人后，却仍在活动的动物肢体，“你确定你的‘复仇’不会蔓延？”

“小概率事件~小概率事件~”汽笛吐出的火焰把残肢烧成了灰烬，“我是只是对他们投放了特定的病株，它的致死率和发病速度都很快，不会散播出来的~”

“那这东西~”宾指向拦在自己车前，两眼通红，全身长满脓疮的雄鹿问向汽笛…

“这…”汽笛用元素手掌抓住了那只本就油尽灯枯的鹿，“大不了，我对方圆五十里做一次严格的消杀好了~”

“杀戮终将把我们带入毁灭！”，贞德再一次发表出自己的意见。

“不不不~”汽笛再一次用翅膀上的羽毛模拟出了摇动手指的效果，“杀戮带来的是科学技术的进步，它是发展的源动力~”

“不要吵！”宾做了调停，“前面就是辛普森一家了~我们需要回去嘛？”他问向汽笛。

“当然~我会让你见识下这次复仇计划的最终造物的~”

“座下~”肌肤已经重构的神仆向纹身少女请示着：“深渊基本架构已经布设完成了，请您示下~”

“你为先~他们几个次，坐标就是这条河的出海口上的沙洲！”少女悬浮于空中，眺望海防河，“这次构建，没有足够石料…你们就用自己的血肉吧…”

“谨受命！”神仆们齐声回答…

当宾拐入三岔路的时候，早先生长在田野上的围栏和滞留其中的流民已没了踪影，辛普森一家的田地还是那样的荒凉…

至于生产线和输液管道，也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具备几何美感的机械构造房屋，在那里面，各种机械造物进进出出，一片欣欣景象…

“这是？”宾指着由原有入口延伸而出的金属道路两旁尚未收起的血迹斑斑的锯片问向汽笛。

“建筑废料罢了~”汽笛长开了一个虚空通道，示意众人跟上。

在包括乔在内的所有人都进入后，通道入口消失，金属道路的盖板被由内产生的张力撑开，露出了下面的森森白骨，和其中正在进行分类收集的简陋机械臂…

经过了短暂的失明后，宾一行人出现在了曾经的前进基地内部，准确的说，是观察者的复仇用造物的内部。他们脚下踏着的是种类似肌纤维聚合的物质，它们做着有序的轻微伸缩，从而产生的震动令学徒们站立不稳…

“来来来~”汽笛召唤出一片类似水晶的载具，

先把四小和乔丢了上去，之后对宾和贞德发出邀请：“参观车就要发车了~”

水晶片在并不宽敞的通道内慢速前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这个造物的动力核心部分了~”汽笛指着面前的多只有序伸缩近乎透明的管道对人们介绍着，“组织结构方面，我借鉴了蚯蚓，弓形的结构能提供更加强劲的动力，且做到了安全冗余~”

“你猜~”宾揶揄起它来，“这里除了我，谁能听得懂你说的这些？”

“额~”这让观察者炫耀的兴致荡然无存，“好吧，我们继续~”

水晶片继续前行，来到了一处封闭空间的外面，空间内充斥着类似水银的浓稠液体，“这就是装甲区了，液态金属利用这里四通八达的管道，能在一分钟内完成对造物的装甲全覆盖~”

“当然，这需要压力~”观察者抢在宾之前自问自答起来，“为此，我在造物的骨骼中添加了个类似活塞的构造，在吸气的同时就能为这个舱室提供稳定的压力~”

“你听的没错，这个造物大抵算得上有机体，它也拥有呼吸的能力~只不过，它的能量获取并不依赖于此，只是它的攻击手段之一~”

“施放毒气吗？”

“要么怎么说，我最在意的还是你呢~”汽笛对他丢了个祝福小伎俩…

随着轨道，水晶片逐渐上升，回到地表，进入到机械构造体内，之前见到的机械造物已经撤离，机械构造的栅格护网下，是大片的透明材质护壁，透过它们能观察到外面的树木、田地…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驾驶室了~”

似乎是为了迎接主人的到来，金属地面上漂浮起多面投射屏，上面繁杂的数据变动如瀑布般，闪烁着绿色光芒。

“欢迎来到我的造物——”汽笛在进入驾驶室后恢复了脏话本质，一个身着黑色高帽礼服的虚拟形象投射在众人面前，“我称之为~毁灭者一号！”

锡德装作不小心跌倒，试图用手去触碰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却由于用力过猛穿了过去，跌倒在地。

“小子~”虚拟形象转过身来，蹲了下去，对着锡德做了个鬼脸，“就知道你的鬼主意多~”

嘲笑过后，这个虚影竟然用双手把锡德搀了起来，甚至帮他拍打了几下并不存在的灰尘。

“找到利用元素的方式了？”宾对着虚拟形象丢出了一条火链，同锡德一样，火链穿过了观察者影像…

“还没有…”影像甚至连波动都没有，“你也陷入了误区~我不过是在自己身体的内部施放术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