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醋意控制着路程的总量

“文君，你吃点这个牛排，特别的嫩。”

西餐厅内，曹子申贴心的切好牛排，绅士的把盘子推向郑文君。

“您不用照顾我，曹老板，你也吃。”曹子申的称呼让郑文君微微皱眉，她有点不适应曹子申的热情，委婉的又把盘子推了回去。

“那好，文君，你今天一定别跟我客气啊。”

曹子申也不气馁，郑文君能来吃饭，这就是好兆头，如果郑文君跟其他拜金庸俗的女人一样，那就没有什么挑战性了。

其他桌男人投来的羡慕目光，让曹子申男人的虚荣感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

郑文君就像一杯绝世陈酿的美酒，哪怕只是闻一闻，便会让人大醉，而现在离美酒最近的男人，是他曹子申。

独处的机会难得，一定要通过这次饭局，大大拉进俩人的关系。

“文君，我原先认为冰雕只是工人们简单画画图纸，雕凿出来美饰一下城市街道。可遇见你，我才知道冰雕真的是美学艺术，可以为城市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曹子申继续用冰雕作为切入点。

“曹先生言重了，我只是想做好冰雕而已。”

郑文君谦虚的解释着，心中却也升起暖意，有些感谢曹子申对她冰雕的认可。

以前，她跟本不在意别人对她冰雕的赞美，但自打遇到混蛋臭氧后，她开始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曹子申笑着说：“我绝对不是奉承你，这两天不少顾客是因为欣赏你的冰雕才来我酒吧的，所以我说冰雕可以为城市带来利益，绝不是漂亮的空话。”

郑文君眼中升起亮色，虽然曹子申看待冰雕艺术总是从利益角度出发，但他期望冰雕艺术繁荣的愿景，却与自己不谋而和。

“曹老板，谢谢你对冰雕艺术的认可。”

曹子申略有埋怨的说：“文君，曹老板听起来太外道了，你还是叫我子申吧。说实话，我对你这位女冰雕师非常敬佩，你为人善良，还有担当，所以我想要结交你，跟你做朋友。”

郑文君觉得曹子申这个人还算不错。绅士，照顾女人，最重要的是诚实，交朋友应该不是坏事。

至于叫曹老板子申，郑文君觉得还是过于亲密了，她不善交往，也没这么亲昵的叫过男人。

“那我叫你曹大哥吧。”郑文君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曹子申也不心急，曹老板已然变成曹大哥，那子申的昵称，还会远吗？

“好，咱们的友谊是通过冰雕开始的，所以我提议，咱俩为冰雕共饮一杯。”曹子申举起红酒，情绪高涨的提议。

郑文君也认可曹子申的说法，嘴角挑起笑容，可刚要举杯，桌子上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臭氧！”

郑文君看到来电号码立刻紧张起来，这个混蛋终于搭理她了，可是要怎么跟他说？接通电话，自己又会受到一顿羞辱吧。

下意识松开酒杯，郑文君紧张的端起电话，神情说不出的复杂，她无比希望联系上臭氧，可人家真打来电话了，她又不知道怎么应对。

曹子申尴尬的举着酒杯，这种被女人晾在一边的感受十分陌生，他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东西这时候给郑文君打电话，难道多等一分钟，不，十秒钟都不行吗？

要是普通女人，曹子申会一把夺来对方的手机浸泡在酒杯里，霸道地宣誓主导地位，可他明白，现在处于弱势的人是他。

按捺下一万个不愿意，曹子申兀自抿了一口红酒，

绅士的擦了擦嘴，关心道：“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让你这么紧张？”

郑文君咬牙道：“一个可恶的精神病，一个不懂得体谅女人的混蛋，一个不可原谅的臭氧！”

曹子申一愣，他头一次见到郑文君如此激动的表情，郑文君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种小女人生气的样子，反倒流露出真实的感觉。

曹子申心中莫名一紧，臭氧这个称呼他听过，可郑文君和他不是陌生人吗，怎么还互相存有电话？

“臭氧...是当初那个用咖啡损坏冰雕的男人吗？”

不是他这个混蛋还有谁！郑文君暗骂一嘴，苦笑着点了点头：“抱歉，曹大哥，我接个电话。”

“嗯...“曹子申见郑文君背着他接电话，心里更不好受了。

洗手间，郑文君满脸犹豫的接通了电话：“喂...你好，臭...陈老师...“

“我不好！我觉得你道歉的方式一点没有诚意！”听筒里传来直男愤怒的声音。

办公室，陈硕满眼猩红的拿着手机，他一想到郑文君听电话的时候曹子申也在身边，他的怒火就难以平息。再想到照片里的牛排和红酒，他觉得面条牙碜，卤子都咸。

郑文君委屈的不得了，电话她没少打，道歉的短信她也发了，你不接不回不说，还埋怨没有诚意？

郑文君想过陈硕会阴阳怪气的羞辱她，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暴怒的呵斥，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可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是你没接啊...”

“没接你就去烛光晚餐了是吗？没接你就不继续打了是吗？你自己说你道歉的有没有诚意!“陈硕直男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的散发心中的醋意。

郑文君一惊，陈硕怎么知道她在吃饭，难道说...

“烛光晚餐？...臭氧，你跟踪我？”

陈硕理直气壮的说：“要是跟踪你还好了，那样我就不用在学生面前把脸丢尽了。”

郑文君晕头转向：“学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硕懒得解释，直接说道：“郑文君，想让我教你力学也可以，你现在马上来学校跟我道歉！”

郑文君有些犹豫：“现在？可我现在正跟曹大哥吃饭...”

曹大哥三个字，彻底打破陈硕心底那瓶珍藏了30年的陈醋，他脑海出现无数公式，半晌才气哼哼道：“郑文君，你知道路程公式吗？”

郑文君一愣，不知道陈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回答道：“知道，路程=速度x时间...”

“你说的没错。我查过地图，我们学校离暧昧西餐厅大概十公里，出租车市区时速大概50迈，时间等于路程除以速度，所以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时间，从现在开始计时！”

“20分钟我怎么可能赶到你们学校，再说了十公里是直线距离，哪有这么算的，陈老师，你看这样好不好，给我一个小时...”

“过期不候！”不等郑文君说完，陈硕直接挂断了电话。

路程是等于速度乘时间。

但男人的醋意控制着路程的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