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害怕了2
没错,是因为他会全身心的将一切压在一个感官上,这在此刻就象火力全开一般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她听不见才奇怪。
对方行动了,这其实比子弹划空还要恐怖。
但此时此刻的她很冷静很冷静,说不出的冷静,也许在恐惧惊慌的尽头就是彻头彻底的冷静,只不过平时就早已习惯的黎萱比正常人更早的步入了这个境界。
靠近后,用乔叔教她的招数单手擒拿住,然后用枪抵着他的头,逼问是不是凌浅易那边的人,如果是就说她是凌浅易的朋友,来帮助他们,如果不是就一枪毙了,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早就在抢上安了消音器。
迅速逻辑的想着最利于自己操纵的方式。
当那人靠近的电光火石之间,黎萱按照自己的想法,飞快利落的将他抵在树干上,那人本要反抗可突然间停止了所有动作。
这么快就认命了吗?黎萱惊奇的想。
可疑惑归疑惑,该问的还是要问,压下心底的紧迫感,将他按的更狠。
简短利落,刻意压低着声音悄然问道:"和凌浅易是一伙的?"
问完才感觉对方的气息有一点熟悉,但压迫的气氛容不得她多想,或者说她现在只身一人在高度警觉下脑子里根本不会有别的念头,只有眼前的人如果是敌人就杀了他。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差点就没有耐心而一枪暴了他。
被狠压着的人才淡淡低低的"嗯"了一声,黎萱刚缓了一口气打算说接下来的话时,突然愣住了,怎么这个声音这么像....凌浅易本人?
悄悄的睁大眼睛的使劲的看了一下对方的脸,彻底楞了,连手上什么时候松的力都不知道,也许是他掰开的吧。
凌浅易斜眼看了她一眼,"愚女人"就这么飘进了呆愣着她的耳朵里,让她立刻回过神来,抿了抿唇,一种'终于找到救星了';的喜悦感觉。
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因为凌浅易在而放松一丝一毫,毕竟战争还没结束,战斗还要继续进行。
突然就想到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这句话,在她看来应该改成'战斗仍须努力';才对。
"跟紧"凌浅易悄声在她耳边道,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绝对的淡漠冷静,不得不让人由衷的佩服,黎萱无声的点了点头,两人保持了近乎完美的默契。
突然凌浅易一把按过她撞在自己的胸口,单手利落的朝无尽黑暗树丛放了两抢,很明显他的枪与消音器都是顶级的高端,就是黎萱离这么近都根本没听见,如若不是对面树丛里响起两个扑通倒地声音,她都怀疑他到底是开枪了没有。
就在两声枪响放过之后,黎萱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晕血吗?"突然凌浅易悄声问道,他没忘黎萱触摸血就过敏的弱点,就是不知道看见血会不会出问题,深知他此刻的想法,黎萱坚定的摇了摇头,之所以坚定是她不想让凌有丝毫顾虑,也的确,她对血腥气味或者见血就没什么感觉,就是不能触摸罢了。
真是奇了怪了。
耳边已经不再是消音后的枪响,而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声音也不在遮掩的真正枪声。砰砰的声音夹杂着人们中弹后的惨叫,在黑漆漆的树林中格外阴森。
可明明每次都把米莉吓的尖叫,只有在恐怖战斗片中才会出现的场景,今晚她算是真正经历了,没有预料中米莉看片的害怕,只有无尽的兴奋刺激,的确,就象吸血鬼看见鲜血眼中放着红光,就象美国投了颗原子弹在日本广岛的强力震慑。
每个都打鸡血似的兴奋,每个人都玩命的射击,在此刻,死亡显得微不足道。
黎萱现在才真正明白在黑道生存的原则。
这不是狂虐,而是释放,是一种极尽癫狂的释放,拿灵魂作最后的赌注。
看着凌浅易冷峻若现的嘴角上似乎勾起的血腥冷笑,挑挑眉,这是她从没见过的一面,可是却该死的吸引人,吸引人也学着他这么做。
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举起枪拔掉消音器,也让她加入这支疯狂的队伍中,体验一次接受死神召唤的感觉,人生难得有几次在刀尖上的摸爬滚打的机会。
努力的听着看着森林中的一切动静,发现端枪人影从树后闪过,风驰电掣凭借着她高超枪法准确的射击,预料中的惨叫与倒地声,这明显就是游戏CS中的场景,虽然她并没有玩过,可没见过猪跑,不可否认猪肉的味道的确很赞。
在闪神之际,脸上突然被戴了一个东西,刹那间黑暗也变得渺小——是红外线偏光眼镜。原来凌浅易是看她开枪射击却苦于夜晚无法正常发挥,才给她戴上的。
可黎萱却担心他把眼镜给了自己,会不会看不见?刚打算摘下来却发现他就像一只眼神犀利的黑猫,与白天无任何差别的精准射击,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常人才带的东西。
想到这里也就心安理得的戴着,也开始紧张的战斗起来。
在红外线眼镜的作用下,能够清晰的看见三三两两个人被他们打爆了脑袋,血溅在树干或流淌在草地间,晕染成片片落霞。
每一下都是致命到极点的枪法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子弹,很快四周就寂静无声了,反倒衬托出刚才的血腥弥漫。环视了一下在视野范围内的树林,敌人要么倒地...要么...没有其它的了,反正不论是站着还是躺着的都是呜呼而已。
再次沉静下来的黑暗树林,没有暴风雨过后扬起的彩虹,有的只是混杂着浓烈的血腥之气、几欲令人作呕的凶案现场。
尽管没有了刚才的紧迫,但黎萱却由衷的感觉到了恐惧,刚刚没有过的恐惧感,就连凌浅易在一旁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微颤起来,这令她丢脸的轻颤让她发现,有时候放松也并不好受。
突然温热修长的大手环上了她的手,有几分粗糙,一感觉就知道是常年握枪的手,此刻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温暖,平复了恐惧的心灵和颤抖的身体,恢复平静后对上凌浅易坚定的双眸,一时间心也跟着坚定起来。
电话告诉那头的上官睿这边已经解决后,就拉着她黎萱单独开车回别墅了。
刚才的一切就像一个刺激的梦境,看着忽闪而过的香港明亮的夜景,轻轻的想。
"很能耐",回到家后,凌浅易将黎萱往沙发上一甩,声音冷漠到丢一块石头都不会起涟漪,双手插兜,好象刚才只是死神带走的一片云彩。
但黎萱知道这是他开始发怒的征兆,也是对自己发怒的前戏,正如一直冷酷的狮子疵起了它的獠牙准备扑向猎物,这是另一场真正暴风雨前的宁静。
其实她并不知道凌浅易到底在气些什么,依她所想估计是被按在树上按的有点疼,感觉失了面子,暗暗瞥了一眼他手腕上红色的印痕,忙堆起笑脸谄媚讨好道:
"对不起嘛,你也知道当时多危机啊,我也是为了自保才把你按在树上的嘛,可能下手有点狠,嘿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吧。大不了你,你也使劲抓我一下。"这是她至今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了,毕竟她真的不知道凌浅易惩罚人的手段是什么,万一往死里打...这就有点不妙了。
可听到这一番话后,原本冷淡平静的他突然危险的眯起了眼,眸光中似是划过怒意。天知道刚才黎萱的话触到了凌浅易怎样的霉头,若不是他灵敏的判断出在一刹那间按住他的人是黎萱这个女人,她早就被枪暴了不知道多少次,那还有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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