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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叫对了才给你糖

池泽言抓着太宰治的手,说“对不起,费佳。”

太宰治定在了原地,鸢色的眼眸中暗潮汹涌,翻过了许许多多的情绪。

他蹲下身,唇边带上了平常不变的弧度,声音如春风拂面,像是在呼唤情人般

“池泽”

窗帘随着夜风晃动,月光跟着影子偏移,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地落在了池泽言的脸上,为他苍白的肌肤,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边。

池泽言陡然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死寂而麻木,似乎藏着一段旁人窥不见的秘密。

听见太宰治的声音,他缓缓偏头,略长的碎发落下来,几欲将藕色的眼眸全部遮住。

池泽言好像犯了病,面色苍白,冷汗簌簌下落,他一把甩开太宰治的手,手忙角落地爬到了墙角,卷缩成一团,像小动物躲避天敌似的,摆出一副防御姿态,瞳仁里满是不安。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变得无助起来,用手抱住了头,竭力地扭曲着

“对不起,费佳。”

“对不起,费佳。”

“对不起,费佳。”

池泽言似乎丧失了语言功能,只会说这句话。

太宰治面上仍是笑着,仿佛带着一张笑脸的面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池泽言。

他打开了灯。

白色的灯光一瞬间将黑暗驱尽,整个房间的家具摆设一览无余。

池泽言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把脸埋在了膝盖上,骤然亮起的灯光增加了他身体的不适感,抱着膝盖,不安地拉扯着袖子。

池泽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咽着想把自己藏起来,声音带了哭腔,宛如受尽委屈的孩子“费佳费佳,你在哪儿”

“我找不到你了,费佳。”

太宰治突然想起,自己翻找退烧药时,看到的药瓶。

他走过去,从里面倒出几颗糖果,攥在了手心,随后缓慢地走到池泽言的身边,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了池泽言的手腕。

池泽言先是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但他的身体过于虚弱,或许是因为神志不清,力气比不过太宰治,被黑发少年牢牢禁锢住了双手,不得不望向眼前之人。

“我是谁”太宰治的脸上没有出现恼怒,反而过于温文尔雅,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什么起伏。

池泽言没了可以躲避的地方,只能竭力偏头,想要躲开面前灼人的视线,理智已经濒临崩溃“不知道”

太宰治偏偏不如他的愿,抬手用力扼住了池泽言的下颌,迫使他必须正对他的视线,似笑非笑道

“池泽,我是谁”

池泽言的脸上写满了害怕,却又无法移动,只能小心翼翼地打量眼前的暴徒,视线落在对方漆黑的发丝上。

他神经质地转了转眼睛,房间中响起了一道微弱的、带着希翼的声音“你是费佳吗”

太宰治的动作一顿,目光幽深,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眼前这个无措的青年。

或许是因为太宰治的表情过于骇人,池泽言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因为双手被太宰治禁锢着,只能用力地朝身后的墙壁一靠,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只要身后冷硬的墙壁才能带给他安全感。

后靠的力道有些大,池泽言的头砸得生疼,可是他不敢发出痛呼,只能泪眼汪汪地望着面前的黑发少年,试图等着疼痛淡下去。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池泽言的后脑勺越来越疼,他无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呢喃道“费佳,疼”

太宰治闻言,松开了圈住池泽言的手,缓缓摩挲着指尖,唇边又带上了那抹极具欺骗性的笑容“再给你一个机会,池泽,说说我是谁,说对了,我就给你揉。”

“费佳”池泽言小声念叨,又再次把脸埋入了膝盖,悄悄朝远离太宰治的方向移了两步。

太宰治第一次见如此脆弱的池泽言,被他逃避的动作弄得有一瞬间怔神。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认输一般,将手覆盖在了池泽言柔软的发丝上,一边轻轻吹气,一边揉“不疼了,池泽,不疼了。”

池泽言发抖的身躯终于停了下来,他稍稍抬起头,露出了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多了一抹微弱至极的光亮,不确定地茫然问“费佳”

太宰治看着他,没有说话,片刻后才道“不对,是太宰。”

说完,他将池泽言拉入了怀中,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丢进了池泽言的嘴里。

二人身躯紧贴的时候,太宰治才发现,原来在这些分开的时间里,消瘦的从来不止他一个。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裳,太宰治依旧感觉到了对方分明的骨骼。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太宰治的心脏,然后逐渐搅碎成泥,罕见地感到一阵刺痛

池泽言没有挣扎,但依旧有些害怕,口腔中传来丝丝清甜,他的后背抵上了太宰治的胸膛,能够感受到对方灼热的皮肤,和纷乱的心跳。

糖很快就吃完了。

“糖,费佳,还要糖。”池泽言拉了拉太宰治的袖子,仰头看向身后的少年,发丝扫过太宰治的下巴,痒痒的。

太宰治无声地观察着池泽言的情绪变化,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粒糖果,这一次却没直接喂进池泽言的嘴里,而是拿着糖果在池泽言的嘴唇上擦过,哄着怀中的青年

“不是费佳,是太宰,叫我太宰。”

眼见糖果一晃而过,池泽言不高兴地扭过头“费佳,坏。”

太宰治颇有耐心,他的指尖隔着衣裳,在池泽言的腹部轻轻划了一个圈“乖,池泽,叫我太宰,我就给你吃糖。”

“费佳。”池泽言好像听不懂太宰治的话,固执地唤着另一个名字。

“不对,是太宰。”太宰治低声纠正道,他勾住了池泽言的尾指,拉了拉,认真道“叫太宰,才有糖吃。”

池泽言静静看了他一瞬,忽然低头咬住了自己的袖子,眼神懵懂好欺“费佳”

“太宰。”

“费佳”

“是,太、宰。”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哄了怀中的人多久,久到他想要放弃的时候,池泽言居然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自己掏出了那几粒糖果。

粉紫色头发青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太宰治放弃了阻止,然后这个单纯的池泽言把糖塞进了他的口里,傻兮兮地说

“太宰,吃糖。”

池泽言的这句话让太宰治一怔,他顿了顿,僵着身体没有动,片刻后才垂眼看向池泽言,胸膛起伏不定“你刚刚叫我什么池泽。”

“太宰,吃糖。”池泽言重复了一遍,又把手心的糖果分了一颗出来,塞进太宰治的嘴里,“甜,开心。”

黑发少年的眼中涌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他悄悄把脸埋在了池泽言的颈间,大手揉着怀中青年的脑袋,像是给猫顺毛一样,一遍又一遍,懒洋洋的。

太宰治刻意扣紧了池泽言的手,密不透风,即使知道怀中的少年懵懂无知,他还是回答了前面的问题

“不用吃糖我也很开心,池泽。”

太宰治可以把忽悠人的话说得天花乱坠,仅有的真心话却想不出任何溢美之词,只是平淡而又认真地将深藏于心底的话再次说出

“你可以在我身边呼唤我的名字,我就足够开心了,池泽。”

这是他空荡荡的掌心里,唯一可以攥住的东西。

池泽言醒来的时候,太宰治还趴在床边。

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池泽言锤了锤自己的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太宰治被他的动作惊醒了,睫毛轻颤,不一会就睁开了眼。

“池泽,早上好。”太宰治的语调微微拉长,带着睡醒后的惺忪沙哑,宛如清晨含苞欲放的玫瑰。

池泽言疑惑地指了指地面“太宰,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太宰治见池泽言一副完全不记得的样子,心下了然,避重就轻地道“昨晚你发烧了,我让夜斗送药过来,那时屋里没开灯,太黑了,他没看清,摔了一跤。”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夜斗身上,丝毫不见心虚。

池泽言恍惚了一瞬“夜斗”

虽然他知道夜斗是个落魄的神明,但对方已经惨到夜晚没有灯就看不清了吗

太宰治点点头“对,就是他。”

说这些话时,太宰治压低了声音,无辜且可怜。

于是池泽言相信了,既然是夜斗弄的,改天再找这个祸津神问清楚,现在就不纠结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把跪坐在地上的黑发少年拉了起来,语气带了几分心疼“怎么不回房间睡觉,地面多凉啊”

“我怕你半夜不舒服。”太宰治的睫毛长而浓密,细看眼尾隐隐上挑,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妖气,“没关系的,池泽,我很高兴可以照顾你。”

“下次直接睡床上,不要虐待自己,我会愧疚的,太宰。”池泽言牵着黑发少年的手,带他去洗漱,“收拾一下,等会儿用完早餐后,我带你去见君度。”

提到君度,池泽言的心里涌起一丝疑惑,总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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