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拿着玫瑰
拿到胶囊的费奥多尔满意地将东西收进了口袋里,随后转身就走。
池泽言的视线还停留在中原中也的身上,回过头,费奥多尔马上就要到达后台的小门外。
“费佳”
他急急忙忙地追赶上去,却没想到撞到了一个人。
池泽言因为这强烈的冲撞,差点就要摔倒地上,还好那个被他误撞的人及时出手,扶住了摇摇晃晃的他。
“你没事吧”青年轻声细语地询问道,橙褐色的瞳孔里荧光闪烁,让人一听就能抚平内心的急躁。
这还是池泽言遇到的第一个,让他产生这样感觉的人。
该怎么形容了就像天空一样,澄净、广阔。
池泽言的双目变得幽暗深邃,他静静地注视这眼前的棕发青年,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声“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唔”棕发的青年并没有因为池泽言的失礼而不悦,眼珠向右上角撇去,认真地思索良久,才摇了摇头“抱歉,并没有,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
“这样啊”池泽言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眼前的青年给了他一种极为熟念的感觉,就好像他与这个人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如果没有,那他就是找到了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宛如向日葵寻觅到了开花的方向,终于触碰到阳光。
棕发的青年替池泽言整理整理了衣领,随后温声提醒道“先生您刚刚好像在追人,再不快点就要更丢了。”
池泽言这才想起费佳。
“谢谢。”他匆匆朝着棕发青年道谢,在即将踏出小门的那一刻,池泽言忍不住回过了头。
对方清俊的眉眼在灯光的照拂下,宛如琉璃般透彻明亮,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暖意,就像集世间所有的美好于一身。
池泽言细长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瞬,扣在门框上的指尖规律性轻轻弹动,无声地泄露了几分他的纠结。
门外的费佳早已不见踪影,池泽言深深地望了棕发青年一眼,果断地朝着漆黑的小巷追了出去。
罢了,如果有机会再次相遇,那时候问他的名字也不迟。
现在找费佳更重要。
池泽言一连穿过了几个路口,都没有见到费奥多尔。
急速地奔跑加快了他的呼吸,灼热的气息夹裹着夜晚的寒意,形成了浅浅的白雾。
池泽言难过地低下头,好不容易见到费佳一次,他还因为奇怪的理由把对方更丢了。
他失望地直起身,神情恹恹地转过头,打算返回宴会大厅。
正在这时,一只手从昏暗的巷口探了出来,牢牢地抓住了池泽言的手臂,把他抓了进去。
池泽言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对方的手落到他的腰间,随后缓缓收紧。
“你在找我吗阿言。”费奥多尔的声音轻飘飘的,池泽言辨别不出他的情绪。
他只能攥紧了费奥多尔的手,感受着对方脉搏出传来有力的跳动。
直到现在,池泽言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是活的费佳。
“对不起,费佳。”
池泽言藕色的瞳仁里清晰倒映出费奥多尔的模样,如此认真,如此细致。
“当时你在仙望乡很疼吧”池泽言的胸膛起伏了一瞬,说不清为什么,心间忽然有一种又涨又酸的感觉,“对不起,很多年以前,误会了你。”
如果他知道事情的因果,那么就算被费佳再捅上几刀,也会毫不犹豫地飞奔回去,断断不会丢下费佳一人,一丢就是那么多年。
池泽言此生很少有愧,而费佳占了近乎全部。
费奥多尔微微俯身,紧贴着池泽言的耳畔,一字一句道“只是对不起吗”
“你想要什么费佳。”池泽言慢慢出声,说出了一句与性格外表不符的话,“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去帮你得到,可好”
费奥多尔闻言下意识地松开了池泽言的腰,却见池泽言神色不似作伪,顿了顿“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池泽言郑重的承诺。
费奥多尔在黑夜中勾起了池泽言的一抹发梢,狭长的双眼闪着莫名的光亮,悄声问道“如果我说我要书了”
“好。”池泽言答应得极为爽快。
费奥多尔挑了挑眉“阿言你应该清楚,我要书做什么”
“我知道。”池泽言闭眼仰头,脆弱的喉结暴露在空气中,上下滚动,“神的特点是偶然性和不公平,这次他的不公平,只想眷顾你。”
池泽言当然知道,费佳想要消灭这世界上所有的异能者,因为那道莫比乌斯环,费佳认为异能者有罪,他想要消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异能者。
既然书可以实现一切合理成逻辑的愿望,为什么他不能篡改这个愿望
费佳想要写下他的愿望,那么池泽言就去帮他实现,至于那时候的书是否还有能力,更改这个世界的规则,将由池泽言说了算。
“就像你想要异能者消失和我想守护在意的人一样,根本不冲突。”
池泽言逐渐想明白了,没有人毁灭世界,为什么要拯救世界
费佳修改世界的规则,他再改回来就好了。
况且那本被困在异能特务科的书,还不是异能者的产物,虽然上次被对方打得很狼狈,但现在池泽言有全盛时期的系统,还有君度的能量源,真要搏一搏,胜负可说不定。
自从知道书可能是别的异能者制造的东西后,池泽言的心里就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太宰治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好像可以让所有异能无效化
费奥多尔被池泽言这大胆的发言逗笑了,他陡然捏紧了池泽言的下巴,葡萄红的眼瞳中晦明难辨“池泽,前两天我知道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所以马不停蹄地赶来找你了。”
“我本以为那是别人虚构出来的事情,现在看了这样的态度,反倒令我信了几分。”
费奥多尔的手稍稍用力,池泽言在他的掌心,就像笼中的困兽,不得脱逃。
空气中陷入了静默,只有两人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继而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开。
费奥多尔收回了手,和池泽言拉开了距离。
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只玫瑰,在寒风的月夜下,献给了他的男孩
“前面说的那些,都忘记吧。”
月光洒落在费奥多尔的脸上,在他的眼角泛起浅浅的光晕,鼻翼在他的脸上投下了淡淡的影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阿言。”
“因为那天之后,你没来找我,所以我自己就过来了。”
他把玫瑰塞入了池泽言的手心“下次记得早点来见我,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