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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篇 第九十二章 绛灵大斗(六)

凌视沫看着眼前大汉,笑道:“武先生说笑了。”

武兴丑松掉凌视沫的胳膊,淡淡道:“你会死的。”

祖远走上擂台,“二位施主切莫伤了和气,大斗比武期间产生些摩擦在所难免,倘若二位真的在此打斗实在是难为我寺。”

事已至此,祖远只好搬出玄云寺。且祖远对凌视沫的观感很不好,就是这人的魑魅阁害死了单城主,若此人还不善罢甘休,那么今日只好是暂停大斗了。

凌视沫无所举动。

走到白贺师身旁,祖远说道:“还请白施主收了长矛。”

白贺师收掉长矛,与祖远礼貌性的微微施礼。

躺在地上的赵昌蜷缩着身体,面部狰狞,捂住伤口喊道:“先生,杀了他们。”

凌视沫轻喝道:“闭嘴。”

赵昌噤若寒蝉,只是疼痛感促使他冷汗直冒。

凌视沫对祖远歉意一笑,“打扰了大斗举行,还望大师赎罪,我等这就离去。”

谁都知道这里不是撒野的地方。

武兴丑亦是抱拳道:“祖远大师还请继续组织比赛。”

祖远双手合十,“阿弥托福,两位施主心胸宽广,贫僧在此谢过。”

凌视沫唤来一个黑衣人将赵昌带走,在看了一眼武兴丑后,转瞬消失。

武兴丑与白贺师走下擂台,一个小小魑魅阁而已。

场内场外的看客们大气不敢喘,这他娘的是什么神仙场面!

一有热闹瞧,便精神不打一出来的杨炎笑道:“二叔,你说那凌视沫与武兴丑打起来谁厉害?”

杨嘉兴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

……

面纱遮脸的林夕今日有两场战斗,一向以玄黄境应战的她,在今日第二场战斗中终于以英橙之姿对敌。

对方是一位即将进入武绿境的江湖武夫,体魄强健,起初林夕的剑根本砍不动,但也没有受伤一毫,最后提升一境的林夕只在十剑之内就将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掉落擂台。

丙地地。

罗北以玄黄对玄黄,长剑对长剑,再次险胜一场。

黯白在丙场好似再无棋逢对手,每场比武都是格外的轻松,只是有些期待明天的那场战斗。

丁场地。

这第四个比武场简直是高手云集,除去柳相伯与如落外如今又冒出一个武绿境。

如此算起来,丁场地足足有三位武绿境,比其它三个场地加起来都要多。

如落刚才又以那金刚不坏之身气炸了一名英橙境对手,遇上他的人普遍有一个现象,就是打累了骂两句,然后再打,然后就被如落一掌或者两掌推下台去。

今日柳相伯与另外一位名叫马繁的武绿境剑客对决,后者昨日还是英橙境瓶颈,一夜过后便跻身了武绿境。

花温香与罗北来到了丁场地与老黄他们碰头,观看比赛。

今日这场武绿境之间的对决绝对是这几日大斗当中最受瞩目的一场。

上次绛灵大斗,武绿对武绿的唯一一场,就是黯白与柳相伯的对决。

今年绛灵大斗显而易见要比往年精彩激烈许多。

散人马繁出身钟禾一带,自幼受高人指点习得剑术,近几年游历四海,经常做些劫富济贫,拔刀相助的事情,在江湖中有着很不错的名声。

遇上柳相伯也是迟早的事,年轻剑客潇洒拔剑,身缠武绿之气,身在江湖自得其乐,只为出剑顺心,哪里在乎比武名次。

此次参加绛灵大斗之举,只是想看看同龄人中自己到底能不能排上数。

如今看来,还算可以。

柳相伯身缠英橙境,让对方一境。

这是自今年绛灵大斗开始一来,柳相伯第一次施展血魂气。

马繁苦笑一声,还是被看扁了,他手中灵剑只与法器相差一丝,威力不小,是当年那位教他剑术的高人相送,在马繁十岁那年,那位老人便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从此便又独自一人的马繁开始了浪迹江湖的生活。

一剑递出,犹有微弱剑罡扫起地面尘土几寸,柳相伯赤手空拳,站在擂台中央,面色平静。

马繁手中剑与整条胳膊结成冰块,却是丝毫不理,那把堪比法器的灵剑微微一动,冰块破碎。

瞬间来到柳相伯身后,一剑刺出,震得柳相伯身上的英橙气都是有些动荡离散,血魂护体被破,长剑就要钻入柳相伯身躯。

柳相伯凭空消失,随即立马又凭空出现,一手按住马繁头颅重重压在地下。

擂台隐隐震动。

脸部重重摔在石板上的马繁手中剑扔是握得紧,另一只手并拢双指,左右一晃,无数绿色光球凭空出现,随后猛的飞向柳相伯。

擂台之上无数裹有英橙气的冰球顿时将那些绿色光球吞噬。

巨大爆炸下,马繁手腕拧转划向正在用手震着自己头部的柳相伯,他想挣扎却是动不了丝毫。

柳相伯另一只手直接抓住那把灵剑,剑罡将他的衣衫以及血魂气刮的乱摆,柳相伯手心上出现了一条比较浅的伤口,渗出了一抹鲜血。

无法动弹的马繁反手将剑扔向空中,后脚

完美配合的踢中剑柄,激向柳相伯。

绕是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便是赢得场内不少人的喝彩。

柳相伯只好松开马繁躲过这一剑,长剑直接飞向看台,顶在了墙壁之上,整座墙壁旋即轰然坍塌,坐在前几排的看客们以手捂住心口,长出一口气。

马繁赶忙站起身擦了一下鼻血,他的脸庞纵使有武绿气保护,此时也是鼻青脸肿。

那在废墟之中的灵剑早与马繁心意相同,炼为己剑,破开石砖,归于马繁之手。

场地一片寂静,不知接下来后者将会怎样应付。

马繁死盯着柳相伯,这个人的脸好像永远都是那样平静。

下一刻,一直提高警惕的马繁忽然见对方消失在了擂台上。

“很不错了。”

柳相伯一脚已经扫在了马繁腹部,后者双眼印出血丝,喷出一口浓血,直接飞向了隔离看台的高墙上,与刚才手中灵剑相同,只不过这次是连人带剑一起被石转埋没。

柳相伯收腿站立,散掉了一身武绿气。

本场比赛中,这是他四次出手。

“药谷柳相伯获胜。”祖阳向整个丙场宣布道。

几个常字辈与心字辈的和尚感觉去搬砖救人。

柳相伯下台离去。

丁场地的武绿境只还剩下他与如落二人。

……

……

晚上,花温香几人坐在客房前的小板凳上,闲聊这八天来的绛灵大斗,各有所感各有所悟,哪怕是没有参加比武的涂月莲也是颇有心得。

几人先前倒是想去菩提树下打坐悟道,可根本连门口都挤不进去,那些江湖武人哪怕输了比赛还有还多不曾离去,其原因就是这颗菩提树实在太难得,太诱人。

菩提树如今看护者是一名如字辈的老僧,菩提树平时不对外开方,只是今年绛灵大斗由玄云寺主办,索性就便宜了这些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暂且开放菩提树,也算为他们的绛灵大斗给予支持,只是一大部分死皮赖脸的江湖人逮着福缘就不撒手,有的甚至悟道有益,连大斗比武都不去看了,一连枯坐五六日。

按照绛灵大斗的规矩,在第十日时无论赛事举办的如何,都要停止三日给参与者们来做休息。

明天是第九天,挺过了明天就能歇息三日,预想中的天香江潮也即将来临。

只是花温香明日的对手是碧睦宗高良,罗北明日的对手是清宗的黯白,两人终究都还是遇到了场内最强之人。

坐在台阶上的老黄笑道:“罗北,明日就用我教给你的那个秘术吧,要不然没机会用了,那个黯白到现在也一直在隐藏实力。就算你依旧打不过他,也足够让他使出全力了,而且,你小子脑子灵光,到时候悟出点剑意来,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罗北点了点,“老黄,我尽力而为。”

花温香对战高良,老黄并未指点,也不用指点。

花温香说道:“那个碧睦宗的高良,我有把握打败他,拿到甲场第一应该可以。”

他很期待明日之战,那个高良场场心狠手辣废掉对方,为的就是给他瞧,那些人所受之痛,花温香必须要替他们还回去。

涂月莲说道:“其它三座场地的战斗比甲场激烈太多了,等到最后决出四人时,你真的可以打赢吗?”

她与老黄这几日在每个场地中都看了比赛,而且大多都是比较激烈的一些,深知要想拿到大斗第一有多难。

花温香实诚道:“肯定打不过。”

这几日他又不是没看见过其它场地的比武,那几个怪胎实在太吓人。

黑球儿将怀中的桂花糕递给老黄一块,“能打就打,打不了就拉到呗,想要那什么金刚花,让老黄去弄不就行了嘛。”

在它眼里,老黄如今已经无所不能。

老黄接过糕点,笑着答应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其余三座场地最后坚持下来的人,花温香铁定一个都打不过。

罗北纵使用秘法,依旧难以敌过黯白。

众人闲聊片刻后,如落来到了这边,与老黄挨着坐在了台阶上,“我本来想帮你们争取个名额的,可我偏偏遇上了柳相伯,也就不可能拿到丁场地第一,只能靠你们自己了,不过放心,到时候你们去求方丈的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去,老方丈打小疼我,是给我些面子的。”

黑球儿腮帮鼓鼓,嘟囔道:“小光头,无所谓的,老黄自会找你们方丈讨要来。”

老黄点了下头。

如落高大的身材坐在老黄身边显着后者更加瘦弱,也不再在金刚花上多聊。

花温香问道:“如落,你们玄云寺的和尚是不是都挺厉害的?”

自从得知了如落是武绿境,花温香又重新认识了一下玄云寺,这些和尚们表面都平平淡淡的,可保不齐随便拎出一个就是英橙境武绿境,那天魑魅阁叶天袭击自己,可不就一下子蹦出十八个武绿境和尚,都是如落的师兄。

如落挠了挠头:“我比起师兄他们差多了。”

他是寺内如字辈和尚中最小的一个。

如落这句无心之言,却让几人彻彻底底明白了玄云寺的底蕴。

如落是武绿境,他之上

还有许多如字辈师兄,岂不都是……

几人停止遐想,玄云寺是那四大势力之一啊!

……

……

距离玄云山不到百里的江面上已经停着许多大小渡船。

天香江水面汹涌澎湃,那些仍在的渡船都是因自家能人看护才不被江水吞没,在此期间,已有无数小型渡船被浪涛打沉。

天香江的十几个潮眼已经逐渐显形,一个个半丈宽的黑色漩涡正在一寸一寸的扩大。

所有人都想在大江之上寻找一个好位置,因此早在数天前,许多潮眼周围就已船满为患。

碧睦宗的碧阿舟在众船当中独树一帜,上面站着许多宗内弟子,在夜晚当中观望汹涌大江。

月光皎洁,大江之上犹如江上生明月。

没头没尾的天香江澎湃于整个广袤天下,似是福祸将至。

国都,北雁。

袁庆贺带领五千星辰重骑驻扎天香江岸,此外盛昌又以两位将军为一伍,每队带一万星辰重骑分别在临近的两个潮眼做镇守。

盛昌这次派出三只军队抵抗镇守潮眼,其它潮眼并没有出军支援,因为国师李思纯说自有人出手。

旧大歧如今还未彻底改名,盛昌暂称他为歧

洲,这边的天香江潮眼,两个身穿华贵紫色道服的老道士站在岸旁,后边不远处则整齐坐着数十个小道童。

身材矮小的老道说道:“师父与两位师弟此次南洲之旅也不知是否愉快。”

纤瘦老道笑道:“师父与小师弟在一起没有不高兴的时候,只是四师弟这一路可能会被师父冷落些。”

矮小老道望着极远处那个越来越大的潮眼,笑道:“没事,有小师弟了。”

钟禾。

一大群女子头戴帷帽立于天香江岸旁,一位高大女子突然说道:“你们先去不远处休息,一有动静我便招呼你们。”

足有百人的女子队伍走到不远处,打坐休息。

高大女子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能不能挡住。”

另一处地方。

一位中年男子衣冠楚楚,容光焕发,“曹先生带着黯白去了南洲,所以只好由我带你们抵御兽潮了,提前说一声,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死。”

眼前大潮汹涌翻滚,浑浊不堪,所有宗内弟子同时喊道:“是,齐先生。”

湘安。

天香江岸,一位老人双手环胸,夹着一把精致短剑,“大潮来临之际,谁斩杀的凶兽最多,就能去咱剑山的剑冢。”

他身后,一大群皆是负剑的年轻人异口同声道:“是。”

尚益。

天香江潮眼三里开外的一艘极大渡船上,密密麻麻站满了黑衣人,一位极其衰老的枯槁老人手持骷髅式拐杖站在船头,他腰间挂有一枚玉牌,上面刻有“魍魉”二字。

所有其它渡船都躲得很远,似是不敢靠近这艘魍魉府的渡船。

仔细一看,渡船的最上方还有一位穿着暴露的女子躺在木板上,她腰间同时挂有一枚相同玉牌。

尚益的另一处潮眼,如漆黑深渊的潮眼越扩越大,它的上方有一位老人悬空而立,手握仙兵“刃白”。

岸上一大群董家子弟等到老祖开阵,随后各凭本事收取福缘。

丰照。

三艘大船以铁链相连,结为一体,每艘船上都有一位带着面具的男子,面具形状分别为狐,狼,鹰。

大船之上有许多年轻人似在等待机缘来临,不断盯着黑夜当中的大江。

丰照的醇儒姚氏此次只派了一位中年读书人帮忙抵御兽潮,读书人坐在岸边,借着月光翻阅书籍。

周围莫名的一片安静,只闻翻书声。

西川。

江岸旁,一头巨大雪白藏獒坐着都要比人高,在它的身旁站着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姑娘,小姑娘的另一边还有一位老妪。

片刻后,一直在帮大獒捋身上毛发的小姑娘突然对老妪撒娇道:“颜奶奶,咱们去南洲找哥哥他们吧,这里交给我爷爷就好了。”

老妪笑道:“小亭不要急,相伯打完绛灵大斗自会立马回来。”

小姑娘沮丧的哦了一声,然后坐在大獒胸前,倚靠在后,望着滚滚大江。

这不知是她第几次提出要去南洲了,可每一次都是被敷衍应付,小姑娘心情很糟糕,他父亲说她还小,不能出远门。

两人一狗身后,站着百名药谷子弟。

迷梦森林。

一头高达一丈的黑熊厉兽在江岸旁席地而坐,大声说道:“等兽潮来临的时候,要是让我看见谁不卖力,我就好好疼疼它。”

后边一大群年轻厉兽赶忙大声附和,“必将死战。”

根果森林。

西林外的天香江岸旁,脸上有刀疤,腰间悬酒壶的猎寒拍拍酒壶,“这次咱武神院包揽了一个潮眼,要是拿不下,咱们就都一块去死。”

武神院所有厉兽一起喊道:“武神院必胜!”

石牙身处其中,有些担心花温香与黑球儿这俩惹事鬼,他俩不出所料绝对也会卷入这次天香江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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