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大蜃
花温香死死盯着旁边的中年男人,怎么看怎么像罗北!
中年男人有些尴尬,“小兄弟若是不愿喝那酒水,还请送我,要不然也是浪费了。浪费酒水可比浪费饭菜还要不好。”
花温香回过神来,把酒水递给中年男人,不过目光却未移动半寸,直接开口问道:“前辈贵姓?”
中年男人接过酒水,笑道:“一介散人,不值得小兄弟知道姓名。”
说着,便仰头饮了一口坛中酒水,“确实不值这个价。”
一手拎酒坛,酒入嘴中,一滴不散,期间过程尽显豪迈,直叫酒楼内的女子们看得痴痴不已。
旁边的几位小二微微皱眉,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委实是被男子的气质给震慑住了。
花温香调整好心态,笑道:“若是不介意,前辈可一同坐过来吃菜。”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我只喝酒就可以了。酒虽一般,但还是多谢赠酒之情。”
花温香微笑点头,不再刻意看中年男人。
他脑回路百转,实在不敢往某些方面去想,可事实如此,叫他怎能不去想?罗北与自己一样,生来无父母,从小被单雄信养大,向来孝顺的年轻剑客只认单雄信为父,从未想过要去寻找那连面都未见过的父母……
前方不远处的高台之上,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开始说起了那朗朗上口的牡丹案。
十数张桌子的客人陆续不再打量那英俊的中年男人,部分女子也在他人的劝说下,不再总是偷看中年男人。
花温香看似细嚼慢咽,可一桌子菜很快就都盆干碗净,年轻人的巨大饭量导致旁边的人再次将目光投来这边。
一个有钱的大胃王,一个潇洒出尘的英俊男人,无论旁边的人再怎么控制自己,还是忍不住偶尔要偷看两人一眼。
中年男人夸道:“小兄弟好饭量。”
花温香打了个饱嗝,笑道:“也就八分饱。前辈应该也听过牡丹案吧,你觉得台上这说书人说的怎么样?”
中年男人点头道:“中规中矩。”
花温香干了杯凉茶,仔细听着台上说书人讲那牡丹案,“我有一个朋友名叫罗北,他平日里就喜欢说书,我觉得他说的牡丹案比任何一个说书人都要说的好。”
说完此话,花温香看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表情平静,说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说书一事,难分高低,你那朋友可能要比眼前之人说的好,但并不代表他要比每一个人说书人都说的好,除非你把世界上每个说书人的书都听了过来,那时候你才能拿来做比较。”
花温香不置可否。
两人共同听着台上朗朗说书声,一人喝酒,一人喝茶。
“啪!”
惊堂木一拍,牡丹案就此说完。
中年男人起身道:“多谢小友的酒水款待,你我有缘再见。”
花温香问道:“前辈可认识罗北?我与他是很要好的朋友。”
中年男人微笑不语,转身离去。
花温香起身去追,刚走没两步,就眼睁睁的看着中年男人消失在了眼前。
身为丹青境的他丝毫感觉不到中年男人去了哪里。
所有人诧异不已,心中再次验证了这位谪仙人一般的中年男子不简单。
花温香略有失望,不过内心再次认定此人与罗北有关系,等他日见到罗北,一定要与其诉说今日之事。
花温香茶足饭饱,离开酒楼。
年轻人一脚还未迈出酒楼,整座海鲸舟就产生了一阵剧烈晃动。
“江底发现大蜃!所有人找东西抓好,切莫被甩出船去!”
“赶紧启动护船**!”
一位丹青境的护船人站在船顶以血魂传音焦急喊道。
所有人惊慌失措,纷纷抓住一旁牢固的地方,以来稳住身形。
大船晃动的越来越厉害!
江底的大蜃比海鲸舟还要大上一倍,大蜃身缠丹青气,映衬的整座船底都好似被丹青气环绕。
船顶那护船之人飞到空中,满脸怒容,大喝道:“大胆孽畜,你可知此船是朝廷的船!”
水底的大蜃早已通灵,可却对护船人的问话不予理睬。
花温香抓住船栏,低头往下望去,“好家伙,这也太大了!”
他并未着急出手,护船大阵已经开启,而且此船造价不菲,肯定会有几位高人专门看管,若是所有人出手还不敌大蜃,那么他再动手不迟。
虽说他也没有把握能敌过这头比山
岳还要庞大的大蜃,可那位背剑的大叔肯定能敌过。花温香敢肯定,那位背大剑的中年男人绝对还待在船中。
大蜃开始运转神通,江底慢慢产生漩涡,偌大海鲸舟开始在江面的漩涡中打转。
身缠丹青境的护船人一个猛子扎入江底,去与那大蜃决一死战,他刚扎入水底不久,船中便又出现两位丹青境护船人一同扎进水底。
三位丹青境护船人在水**同对战一头同境的大蜃。
片刻后,水面的漩涡开始停止,海鲸舟也逐渐稳下了身形,渡船上紧张的人们稍稍松了一口气。
三位护船人为了不影响渡船,齐心协力把大蜃逼到了江底最深处。
在深有千丈的江底,花温香清晰的看到三人一蜃在激烈对决,大蜃体魄强硬的不讲道理,它本是巨大靶子,可遭遇了三位护船人无数攻击后,仍是毫发无损。
大蜃疯狂摆动着身子,搅的江底天翻地覆,浑浊不堪,大蜃在水中战斗,本就占尽天时地利,再者,它隶属远古凶兽,自身比起普通凶兽要强上很多,尽管现在独战三位同境的看船人,可仍是不落下风。
三位护船人在水中打斗固然吃力,他们各自祭出本命神通,以来给大蜃致命的打击。
尽管渡船离着打斗的地方足有千丈远,可仍是会收到巨大波及,不过好在渡船有自身的护船大阵保护着,否则换上寻常船只,出不了一炷香功夫就要被击沉水中。
大蜃在三人的共同围剿下终于受了重伤,只是其中一位护船人也受伤不轻,不得不暂时离开水底。
强压力的水底下,另外两人仍在吃力的对战大蜃,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海鲸舟已是开放数年,从没有遇到过今日之事,天香江底的存在应该都知道海鲸舟的背景才对,怎敢还对其出手?
事后被朝廷追责,只有一死。
两位护船人使出浑身解术,仍是不敌受了重伤的大蜃,就当花温香准备出手时,天空中突然浮现了一片花叶,那花叶以寻常人的肉眼根本看不清楚。
可花温香却清楚的看到了那片蕴含无限剑意的花叶,花叶以不可阻挡之势没入漆黑江底。
片刻后,大片血肉浮现江面,两位护船人狼狈飞回渡船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