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伤和气
“夏氏,做甚非要上公堂,这事自己解决也不伤和气,今后在村子里还得遇着……”村长想说闹僵了不好,就被夏芝芝打断了。
“李家诬陷我偷了他们钱,把我家院门也给撞坏了,他们不偿便罢,反倒倒打一耙,你问问他们哪来的和气?他们无情也不怪我无义。”
夏芝芝言辞凿凿,村长也被堵了回去,李家做了多少不对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
李柱本想就此算了,被李二狗拦了下来,夏芝芝轻蔑一笑,她就不信李二狗能拿出什么绊倒她。
亭长让两方准备些东西就出发,这一去县城大概得七天才能回来。
夏芝芝本想自己去,但柳二两非要跟着,也好这孩子心细,跟着去了也就不会怀疑她在柜子里多留了米面,狼肉在屋子里挂着风干,夏芝芝叫柳大牛自己割了做吃。
安排好后就跟柳二两一人背一个小包袱出门了,第一次打官司还是古代官司,夏芝芝有些小期待。
本以为是要走着去,夏芝芝还想自己带着牛车去,毕竟这路程似乎有些远,原主没有去过县城,记忆里村里有人走着去回来说是走了两天才到。
夏芝芝把牛牵出来了,才知道亭长准备三两马车,一辆亭长的,一辆李家,一辆是他们的,有马车谁还坐牛车,马车可比牛车更上一个等次。
夏芝芝把牛又牵了回去和柳二两上了马车。
马车虽不大确实比牛车舒服很多,夏芝芝坐了一会儿累得睡着了,昨天都没怎么睡。
夏芝芝睁开眼发现他居然还保持着一个姿势定定坐着,心下觉得奇怪,这孩子都不累的嘛?
“二两,你怎么了?”
“娘,你知道李二狗为何答应上公堂吗?”柳二两很疑惑,夏芝芝没想到他在想的就是这个,她自然也不知道,不过她觉得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清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怕咱们为啥要怕,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她也很想知道李二狗背后到底还藏了什么阴招。
柳二两神情忧思,十二三的孩子想法咋那么多,心事多了不得搁心里头憋死?
“二两,你信娘吗?”夏芝芝直视他的眼睛。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柳二两局促的笑了笑才慢慢吐出一个字:“信。”
他不确定,但他不想让娘失望。娘已经不一样了,他应该相信娘有能力。
以前的娘那么胆小懦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但现在娘似乎什么都不怕,娘勇敢起来了他就要跟娘站在一起,他跟娘出来不就是为了和娘站在一起吗?为什么还是犹豫了?
柳二两纠结的看了夏芝芝一眼,心理懊悔。夏芝芝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已经移开了目光,她将他一切神情尽收眼底,他的纠结局促懊悔。
柳二两的心里掩藏了太多情绪,他不愿说,她也不好去问,只能装作不知道,太唐突了指定会适得其反,心里的事情还得他自己愿意释怀说出来。
马车又走了半刻钟的时间才到了县里,进了县城就是一条集市,人来人往小摊小贩叫卖吆喝声不断,柳二两是第一次进城饶是再会伪装自己的情绪,这会儿也装不住了。
探着头往马车外望呀望不自觉嘴角上扬,眼里流露出来的向往艳羡是藏不住的,县城已经这么繁华了,若是孟夫子说的京都该得多么繁华?
马车来到县衙门口,一行人下车,里正把来意和状纸给了门口的小哥,也没用击鼓鸣冤,过了不久县大人就把人都叫进去开堂。
“威武~~”
电视剧里古代开庭的场景真切的展现在眼前,原来是这么威武澎湃的感觉,听着两边的衙役敲着杖子高呼,夏芝芝目光四处瞟着学着里正的样子跪在地上。
“草民叩见县令大人。”
行了礼,就要开始审理案子了。
县令看着清瘦,留着一撮胡子,带着乌纱帽,看着有四五十的年纪,此时正皱着眉头打量着他们一行人。
夏芝芝在差点对上县令的视线时收回了目光。
旁边李家几人都蜷缩在一起,头压得老低老低卑躬屈膝,李三甚至有些发抖,古代普通老百姓是怕官的,也难怪她提了一下圣上这些人都惊得不行。
对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说官那就是跟自己爹娘一样的存在,有点天灾**的就指望着官府能照看到他们,是敬畏也是依靠。
“堂下何人?”别看县令看着清瘦,说话时中气十足。
“草民,流水镇青山村亭长萧万青……”
几个人连着介绍了自己,又轮番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李柱避重就轻,夏芝芝那会给他机会?院门被李家人撞倒,孩子们和路过的村民都能作证,这可跳不掉,院门是赔定了。
再又说污蔑她偷了李家的钱才买了牛这件事,只要简单一查很快就能查出来。
她夏芝芝拿了灵芝换的钱买的牛,板上钉钉的事情,她直接说让衙门去流水镇上“善和堂”找周大夫就可以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假的。
“那么,李家人可有话说?”县令认为夏芝芝不可能说假话,这场官司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县令大人,我家的银子确实是被夏氏偷了!”李二狗坚定的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李二狗,连李柱和李大旺的目光都带着好奇。
夏芝芝心里纳闷。
“你可有证据?”县令已经要起身下班了,这会儿又坐回椅子上。
“夏氏在我家三年期间我家经常失银子,我家四妹在镇上吴员外家做丫鬟,每月月银三四两,自然攒下许多银子,这三年却不剩了!攒下的银子都是在这个女人进门后不见的!!”李二狗说。
“李二狗你这是何意?”县令有些没听明白这其中几个人的关系。
亭长给县令解释了两家人其中复杂的关系。
县令第一次听闻有女子休夫的惊诧之余,多看了夏芝芝两眼,这女子看着就与普通农妇的气质不同,没想到竟敢违背纲常做出这等史无前例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