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掉进圈套
待二人出门后,曲怀瑾悄悄地跟在后面,所幸他们也是步行,看来所说的小院并不算远。
两人一路南行,在一处竹林谨慎地张望了一会,便转了进去。
曲怀瑾不敢近前,远远地观察,只见一条羊肠小道从竹林中蜿蜒而出,连在大路上。
竹林口一处瓜摊,旁边的摇椅上躺了一名黑壮汉子悠闲地摇着蒲扇,袒胸露乳。
走上近前,只见那卖瓜汉子虬髯满面,虎体熊腰,一身饱满的筋肉。
曲怀瑾见过往行人络绎不绝,卖瓜汉子却不叫卖,仿佛旁边的瓜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便猜测这汉子是黄朋安排在此把门的。
正要另寻他路绕进去,那汉子瞪着铜铃般的圆眼将他叫住:“小哥,你不住地往我瓜田里打量,可是买瓜?”
哪有在竹林里种瓜田的,这汉子分明是对他起了疑心,故意这么问的。
曲怀瑾心里叫苦不迭,也只能强作镇定,陪着笑脸问道:“大哥,你这瓜怎么卖的,保熟吗?”
“若诚心买时,三文一个,若不诚心时,嘿嘿。。。”
曲怀瑾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已经被汉子的大手牢牢钳住:“老实点,进去!”
曲怀瑾受人所制,没有办法,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进竹林。
竹林尽头,果然有一处隐秘的院落。
院里除了朝南的主屋,东西各有两间厢房。
庞鉴正与一名胖子坐在院里,一人捧着一片瓜大快朵颐。
那胖子夸道:“庞兄好计策,果然将这厮引来了。”看来就是黄朋。
主屋外两名女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脖子上环套着绳索,被拴在围栏上。
西面厢房里不断有呜呜咽咽的哭啼声和女人的鞭打责骂声传来。
庞鉴见曲怀瑾进到院子,脸上尽是胜利者的得意之色,笑吟吟地问道:“这位神医,我们是该叫你周星星呢?还是叫你曲怀瑾呢?”
说罢将吃剩的瓜皮向门口一丢,两名女子立时扑上前争抢起来,显然已经饿了多时。
黄朋撑着扶手站起,巨大的体重压得木椅吱吱作响:“曲怀瑾,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还用问?你不就是黄朋么?要不是听到你在庞家说话,我还以为你是胖国贼袁进的儿子呢。
曲怀瑾此刻受制于人,嘴硬的鸭子命不长,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怪不得黄满一口一个袁太师叫得那么亲密,原来是帮人家养了儿子。
黄朋见曲怀瑾沉默不语,说道:“不妨告诉你,我是王沅英的未婚夫黄朋。”
人家自己还没认这门亲事呢,你倒自己热乎上了。
“你想怎么样?”曲怀瑾手腕被捏得生疼,咬着牙问道。
庞鉴冷冷地说道:“我们不想为难你,只要交出你手里治疟疾的方子,并答应我不再见王沅英,我就让人送你离开荆州。”
“不行啊庞兄,如果放他走了,他再引扬州兵回来报仇可如何是好?”黄朋在旁打断道。
曲怀瑾在王沅英家里时曾拿曲翊敏唬过黄满,如今这话被黄朋说出来,说明两人早已通过气,勾结起来对付自己了。
看来他从王沅英家出来的时候,行踪就已经被黄家人盯上,后来庞鉴与黄朋在病房门口说那番话,就是要以王沅英为诱饵钓他出来。
在王沅英家和庞府的时候,他们不便对自己下手,如今到了这里,可是人为刀俎,我为人肉了。
庞鉴貌似提了两个要求,第一交出财富密码,第二不再见王沅英,答应了这两条就可以放他离开。
方才听黄朋说话,两人对他的家族背景还是颇为忌惮的,所以他们绝不敢放自己离开。
而庞鉴的唯一目的只是青蒿素秘方,至于第二条,只是在话术上留一个活口,哄骗自己就范。
只要自己秘方,死期也就到了。
庞鉴被黄朋这猪队友无意间揭了底,气得眼皮直跳,面色阴晴不定地转了几回:“如今曲氏已经落魄,曲翊敏一介狡黠武夫,怎敢为了他这孺子大动干戈,得罪袁太师与襄城氏族?”
曲怀瑾察言观色,见黄朋是个胆小怕事,色厉内荏的主。
虽然他是做坏事的主谋,胆识比起狗头军师庞鉴却是差得远了。
于是声色俱厉地质问道:“我曲氏只是与袁进不睦,在扬州尚有钱粮百万,门生遍布,根基之稳,坚如磐石,谈何落魄?前几日我已写了书信加急送回扬州,告知家人我平安无事,在庞公处暂住,若他们来了找不到我,庞鉴,你又交代得去吗?”
黄朋吓得魂不附体,躲在庞鉴身后:“庞兄,这,这可如何是好?”
庞鉴怒其不争地说道:“怕什么,大不了那方子咱们不要了。他曲怀瑾是自行离开庞家后,下落不明,便有人追问起来,也是这么说。曲怀瑾,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若你肯乖乖地把方子交出来,还能给你个痛快。黄兄,将他绑在这里,咱们明日再来!”
此时两人已经没有了拈花摘叶的兴致,命黑壮汉子将曲怀瑾绑在东侧厢房的栏杆上,一前一后离开了。
东厢房里打骂声渐歇,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出来瞧望,手中的鞭子上还沾着血迹。
“哟,好俊俏的小相公。”
“可不是嘛,看来黄官人又好上这口了,咱们可得替他好好调教调教。”
她们每天在这里服侍肥胖无比的黄朋,早已腻烦,此时见到一表人才的曲怀瑾,心花怒放,打算与这个俊俏郎君好好快活一番。
说话间,两名女子已经走上近前,手伸到曲怀瑾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曲怀瑾第一次被女人吃豆腐,心中一阵恶寒。
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被抓来后顺从黄朋成为帮凶的,还是原本就与黄朋一伙,被派来管理这些受害少女的,他决定试探一下,看看能否将这两人策反。
“两位好姐姐,你们在这里对我上下其手,就不怕黄官人回来看见生气吗?”
“无所谓,反正他只将我们当做发泄兽欲的玩物,至于我们跟谁好过,他是完全不关心的。”
“他只在乎新抓来女子的第一次,但凡破过身后,哪个不是弃之如敝屐?连外面那条看门狗倪海要咱们陪时,咱们也身不由己。”
“上回倪海摆弄我们时被他看见,他还当成赏心乐事,直呼刺激呢。”
原来黄朋这死胖子还是个牛头人,绿帽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