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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诡怪初现

钱家护院钱三瞧着大少丢来一个眼神,立即把三方对质的当票,从道人手里扒拉出来,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交到钱庆的手里。

大丫鬟墨兰熟络地取下板子,将几本道书一一取下来,放在当铺柜台上,顺手还把那寄卖的牌子,连着白纸黑字都一并撕下揉碎了。

钱庆自己也不知道,能令脑海里藏宝楼震动的书,到底是哪一本,看了看呐呐无言的当铺朝奉,发现自己望着,就心虚地低下头,便使了个障眼法,将所有道术都收藏了。

片刻过后,钱庆藉着袖子衣摆的遮掩,将七八本道书掏出来,用一条布巾裹了,对角两头拎起,随手打了个包袱,双手递给了道人。

那人脸上神色忿忿不平,却不敢当面发作,狠狠地瞪了钱庆一眼,看着洒金折扇上,硕大无比的“钱”字,忽然想起什么,就不敢继续待下去,毕竟对面很有可能是瑞福祥当铺现如今的主人家的少爷。

自己用假货坑骗钱银,本就是一件不妥当的事,还当着人家少东的面,事情闹大了更不好,官司打到哪里都是输,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道人不敢记恨有钱有势的富家贵公子,就把弄他的钱家护院钱三恨上了,如此移情也是差错地没谱了,却合乎当下的情理。

再说了,这护院根本不在乎,甚至引以为傲,看着远去的道人,眼里流露出不过如此的轻蔑眼神,对于道人的忌惮,也就这样了。

钱三是钱家本族破落户出身,从小父母双亡,又没得兄弟姐妹帮衬,吃着族里的百家饭,及一顿饱一顿长大的,捱到家产族田都被吃光抹净了,不得不去了府城投奔亲友,结果四处无着落。

若不是钱家家主发了慈悲,钱三指不定就露宿街头,几千年就冻死饿死了,哪里等得到现在这般,跟在钱家少东这族弟身边吃香喝辣,富贵是不去想了,温饱总归是没有问题。

此时,护院瞧着钱庆沉默着不说话,自作主张了关了瑞福祥当铺大门,门柱转动发出吱呀声,惊醒了沉吟中的钱家大少,也惊动了柜台后面的当铺朝奉。

他赶紧下了柜台,推开邀功请罪的活计,亲自开了侧门,脸上堆满讨好卖乖的贱笑,伸手请钱家少东进去说话。

此时,钱庆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海中频频震动的藏宝楼,自收藏了七本半道书后,果然有所收获,并非如他所料的《纯阳丹经》、《太伤秘卷》、《元君九章秘箓》其中之一,而是赫然发现每一本道书,内含道韵,都有大道真文。

共计有一部降妖诛怪的剑法,一套道门内家身法,全本道门戒律,百日奠基心得,烧炼外门丹药方子,炼形锻体的窍门,以及一本半部道术等等。

钱庆早就不是刚出道的小虾米,几个分身都成一方大佬了,很清楚所谓的法宝、道书,很有可能是前人留下的暗手,不是为了夺体再来,就是寄托因果,不管谁得了传承,都得做牛做马以还债,忍不住暗道:“天降机缘,非福即祸!”

话说回来,钱庆看着当铺朝奉开了侧门出来,那模样说有卑微就有多卑微,轻轻摇了摇头,叹道:“照方才看来,本少爷也不用查账了。”

此话一出,当铺朝奉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双脚膝盖一软,差点没跪倒在地上。他还想说点场面话遮掩一番,可惜钱家少东根本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你们都是府城当铺行里厮混多年的老人,账面上的事肯定做得干干净净,一点纰漏都查不出来。只可惜,这吃里扒外的手段忒次了些,我都看不下去。”

钱庆顺手收起洒金折扇,一下敲在左手掌心,发出啪地一声,吓地当铺朝奉双脚一抖,整个人有如山崩地坼,当场跪倒在地上。

钱庆居高临下俯视着此人,瞧着当铺朝奉脸上卑微至极,眼底却一片清冷,忽然间想到,这家伙翻看过不知多少典籍,才有如今的眼力,坐镇瑞福祥当铺朝奉,便不慌不忙地借着走动,让出安全的距离,又以眼神示意,让自家护院钱三过来镇着场面。

当铺朝奉看到少东家如此谨小慎微,不由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暗道一声“完了!”,异常干脆地放弃了暴起发难的妄想。

钱庆不动声色地解决隐患,提前拔掉噬腕的毒蛇獠牙,随即安心道:“前几年,尔等里应外合弄倒了海商,得罪了海外藩王,此事折腾了多久,几个本城家族吃亏吃到元气大伤,至今都没有缓过劲来。我将其中缘由写成一封信,给几个家族递过去,他们岂会轻饶?”

当铺朝奉这才知道利害,整个人有如抽去脊梁骨似的,软成一滩水,非常干脆地倒在地上,眼里尽是不敢置信的绝望。

大丫鬟墨兰从头到脚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家少爷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就把当铺柜台后面,居高临下看着自己锁骨的朝奉先生,给弄地整个人都不好了。

“活该!谁让你吃里扒外,背主做窃?市井邻里都说典当行里没好人,依我看,就是你们这种人弄出来的……”

大丫鬟墨兰伸手指指点点当铺朝奉,越说越起劲,浑然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下人,哪怕仗着钱府大少的威风,也只是奴婢。对方可是钱家为产业计,特意挽留下来的朝奉先生,不管怎么说,他是凭自己的见识和博闻混饭吃的大才,哪怕品行不端了些,也轮不到一个区区钱府丫鬟说事。

突然间,钱庆敏锐的灵感,察觉到一股诡异的道韵弥漫过来,有如直面黑海潮汐,一个浪头就把所有一切都吞没了。

好在,所有诡谲异常都集中在当铺朝奉身上,护院钱三手里沾过血,身上煞气很重,反而有如烛火照亮阴暗,整个人宛如礁石,将迎面而来的浪潮当场击碎。

钱庆暗叹道:“我这身体真是虚乏了!防护力竟然还比不过区区一个看家护院的普通人。”

至于大丫鬟墨兰,或许是此前经常随着二房夫人敬奉道观,求了个观主供奉过的护身符,明明深陷黑暗潮水中,却屹立不倒,浑然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

钱庆看着黑暗深处,怪影憧憧的当铺朝奉,内心的恐惧有如泰山压顶,轻易覆灭自己的理智,释放出囚禁着的猛兽。

“不好!他这是要对墨兰出手了!”

钱庆内心急切,手底下却不慢,屈指一弹,不偏不倚,正中当铺朝奉膝盖“环跳穴”。

这一指之力越发灵动,不仅势大力沉,准头稳如老狗,有如常人并指如掌,一记手刀砍在穴窍上,当场打地当铺朝奉一条腿都麻了。

他刚想站起身,扑向大丫鬟墨兰,结果被自己的一条腿拖累,扑势作出来了,却没有扑到目标,直接一个猛虎下山势,双手和头颅狠狠地敲在地面青砖上。

钱庆上前一步,左手伸出,猛地抓住惊魂未定,嘴上依旧骂骂咧咧的墨兰,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拖拽。

这丫头还以为护院钱三出手,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发现是自家少爷,顿时花容失色,脸上赶紧挤出讨好求饶的微笑,就是笑容有点别扭,看上去无比怪异。

钱庆立即知道,黑暗浪潮中的诡异,察觉到当铺朝奉失手,强行转移到大丫鬟墨兰身上,真正的目标,恐怕是对它威胁最大的护院钱三。

换句话说,黑暗中的诡异想借墨兰的手,或者用自己做桥,拿捏明显是下人的钱三。

说时迟,那时快!钱庆猛地伸出双手,抓向大丫鬟的脖子,没有当场将她击杀,仅仅是扒拉开衣襟,手指飞快横扫锁骨以上部位。

墨兰还以为少爷突发性子,想要在这瑞福祥当铺里白昼宣淫,哪怕亲眼目睹无所大场面,却还是当场羞赧地脸都红了,嘴里喃喃自语道:“公子,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谁知,钱庆伸手触及吊坠赤绳,立即将墨兰花费半年月例钱,在天台山五庄观请来的玉玲珑一把扯了出来,亮出了那枚护身符。

一整张灵符折叠而成的三角护身符,暴露在诡异黑潮里,顿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其红若血盈盈,仿佛武道宗师真血,蕴含一阳初起的纯粹。

“嘶……哑”黑暗诡异受创颇重地当场逃走,滔天巨浪赫然是假象,统统收敛一空,随着诡异本体逃往黑暗深处,大概是回到老巢舔舐伤口去了。

护院钱三若有察觉,看着突然暴起发难,却又迅速跪在地上,一副请罪模样的当铺朝奉,终于知道自己失职了,赶紧上前,一脚踹翻了这恶人,将自家少爷兼本族兄弟护在身后,就连大丫鬟墨兰也被他用手拉到身后。

钱庆却笑了笑,示意这位族兄兼护院别紧张,道:“没事了,没事了!狗急跳墙,兔子急了都蹬鹰。当铺朝奉发作太过于突然,再则我也有错,对身边的丫鬟,过于放纵,疏于管教了。”

这时,大丫鬟墨兰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帮上忙,反而添乱了,差点没坏了自家少爷的事,再听到他的评语,心里就有十二分的委屈。

“公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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