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学培训
“首先,要告诉你们一个比较坏的消息。”
被称为校长的男子看上去虽然年岁已高,时间在他的脸上刻下了道道周围,但从衣物的起伏上来看,他的壮硕程度恐怕只比芬格尔要弱上一点。
也就是说,这个老人甚至比路明非和林沉还要健壮。
“您说。”林沉正襟危坐,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杯水。
路明非在一旁有样学样,但林沉感觉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从他那紧握着杯子的手就能看出来。
刚刚他被芬格尔连哄带骗要了杯威士忌。
“首先,你们得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就不能录取,你们的奖学金暂时不能生效。”
路明非肉眼可见地更紧张了。
“其次,这里有份保密协议,需要你们两个签署一下。”
林沉接过那张英文混合着拉丁文的文件,不假思索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都走到这一步了,多签一份协议看起来也没什么。
一旁的路明非似乎也松了口气。
如果只是保密协议和入学资格考试的话,问题确实不大。
“那么接下来就是入学培训,我们学院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我是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我们一直向优异的学生们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并且推荐工作,按你们的话来说——包分配,正常学年制为四年,同时我校是古典式教育,必须住校。结业时会颁发正式的学位证书。”
林沉一边听,一边微微皱眉。
太过正常了。
“但是,本校的学位证书可能不能帮你在其他的大学找到对应的专业,如果想继续深造比如读硕士和博士,只能选择本校。”
“听起来你们垄断了这个专业。”路明非在一旁点了点头。
“因为我们的专业很特殊,研究对象只有一个。”昂热说着,将盖着巨大油画的帆布一角猛然揭开。
“龙!”
路明非几乎要后仰倒地,好在芬格尔一把扶住了他,他颤抖着将威士忌往嘴里送了送,随即被烈酒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画面上的天空犹如刚刚在钢铁构就的海洋中燃起的大火,枯死的巨树顶天立地,犹如玻璃上的裂痕般朝着周围延伸着。荒原上几乎被白骨堆满,而在地平线上,双翼挂着无数骷髅的巨兽仰天长啸,从它的嘴里喷出黑色的火焰。
林沉隔着画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但很反常地,他既没有进入战斗状态提肩坠肘,也没有像路明非一样连连后退。
“龙?”林沉扭头直视着昂热的双眼。
“是的,更准确地说,龙皇尼德霍格,根据北欧神话的记载,龙皇尼德霍格会在诸神黄昏时咬断世界之树,届时,世界毁灭。在你们所学的历史每一页,都瞧不见它的身影,关于它的最多定论就是虚构生物,出现最多的地方是神话传说和志怪异谈,但在历史的另一面,以血与火所交织的文字上,龙的身影无处不在,而卡塞尔学院,正是为了揭开‘龙’身上的神秘面纱而存在。”
昂热的声音不仅有如黄钟大吕般洪亮,更带着一股子血腥与铁锈的味道。
“在过去,被称之为‘血裔’的家族不断培养后代,将龙族复兴的努力一次次埋葬,而在现代,他们的遗志被卡塞尔学院所继承。我们的学习与培养的目的只有一个——屠龙!”
“遗志?”林沉皱起了眉头。
“肩负屠龙使命的家族大多数消亡在了历史中,所以我们引入了现代教育,在无法追溯的上古时代,爬行类的智慧生物龙族统治着地球,而在后来人类掌管世界之后,他们依旧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归来。”
“林沉,路明非,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
昂热有力的手将几乎瘫倒在芬格尔怀中的路明非扶起,用力拍打着他的肩膀,发出不符合年纪的爽朗笑声。
而列车此刻正在夕阳下急速奔驰,朝着不知名的远方而去。
“这真的不是什么游戏里的新CG么?还是说我出现精神错乱了?”路明非在一旁扶着墙壁喋喋不休,“这一点也不科学!”
“广濑康一被虫箭扎穿时也没准备,但他还是觉醒了替身,而且守护了杜王町。”
林沉就显得冷静很多,但这些话完全没让路明非好受一些,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不过也是,换任何一个人被告知以前的世界全部都是表面,这些冲击能让大脑宕机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当然了,只靠话语和油画,你们当然也没办法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
昂热的脸上带着儒雅的微笑,带着完全不像是老人该有的活力。
“不过还要一小会才能到学院,到时候可以给你们看看实证,这段时间你们可以休息一下。”
路明非率先闭眼,也不知道是打算小憩一会还是直接被吓昏了,林沉则扎了个马步,在空荡的车厢里开始练拳。
从自己记事开始,无论三伏三九,都不曾懈怠过练拳一事,拳头划出的破空声都能让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坚持以来只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强,至于花费这些时间练出的结果有什么用,林沉从没想过。
恍然间自己挥出的拳头改为了锤子,沉重的金属块击中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拿着的凿子,在面前的排列紧密的鳞片上打出一片凹痕来。
动作的重复似乎永无尽头,随着白色的液体犹如泉水般涌出,林沉听到了周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红色的暴雨从上空落,似乎天空都被他们震得将要坠落下来。
“黑王尼德霍格,历史上最为古老的皇帝,他死去的那一天,万众欢呼。”
“他们将那一天定为庆贺的日子,名为‘新时代’。”
林沉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在轻声诉说,等他回头望去,只瞧见了路明非身旁一个矮小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个男孩。
男孩的影子在林沉的注视下迅速消散,仿佛他从未来到过一样。
“啊!”路明非猛然从座椅上弹起,气喘吁吁地朝着周围扫视着。
“小伙子们,我们到了。”火车缓缓在站台停下,此刻正赶上太阳完全下山,灯火通明的站台却十分空荡,仿佛z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