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您的病娇
这神还有病娇的潜质。
琦卡眼皮垂下,细腻温热的手指在神后契约卷轴的表面上画着几个没有意义的圈，尾巴在比血液还鲜艳的猩红色礼裙后方摇动。
琦卡的尾巴摇动速度很是缓慢。思维在缓慢流动。
琦卡思考了有一会儿,时间在不经意间流淌,待她思考结束，抬眸之际，意识流动，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把祂晾了一段时间。
祂身上的纯白神袍在极地夹杂着颗粒的霜雪吹拂中扬动,苍白美丽的脸庞上,深色瞳眸纯黑幽静,一派平淡倦慵,手指放在她的犄角上，漫不经心地摸着。
祂不说话。
也不知道是在认真地等她思考,还是因为不怎么看重契约，所以懒洋洋的。
看祂的表情，第二种的可能性大一点吧。
琦卡看了祂一眼后，视线不由自主重新放在神后契约的卷轴上，文字黑白分明地列出了祂的病娇一面倘若发现神后存在不忠,那就把她的灵魂放进祂打造的牢笼中,永不分离。
琦卡觉得祂这想法跟祂外表这种冷酷无情的神明模样非常割裂。
琦卡终于出声“您好像在对我这个小恶魔进行婚姻欺诈一样。”
礼希塔“”
脑袋上冰冷的手抚摸犄角的力度微顿,琦卡的尾巴向左晃了一下,然后向右晃了几下，接着像藤蔓攀上树枝一样攀上了祂的胳膊,轻轻缠绕柔软收拢，紧紧地贴住祂线条紧致的修长手臂,一切就绪,开始恶作剧般摇晃。
“尊贵的神明大人,也许,卷轴上的东西不是不能更改，只要您改变想法就可以了呀，您英明神武，改变想法这种事情，对您而言，应该不在话下啦。”琦卡的尾巴用力摇晃祂的胳臂。
礼希塔眉梢微挑，反手抓住她的尾巴，漂亮的黑眸掀起，平静看向琦卡，“小恶魔，我的想法不会改变。”
琦卡仰脸看祂，瞪圆水润红眸，语气故作惊恐。
“那您原来是想把我关起来吗”
礼希塔没有否认她的话，只是说“如果你做了错事，就会有惩罚。”
清雅阴森的话语落在琦卡的耳中，琦卡心尖划过电流一样的微颤的感觉，她仿佛能想象到祂发现神后背叛祂之后，面无表情地把神后锁起来的画面。
不知道祂打造的牢笼里有没有奶茶和游戏机。
病娇画面似乎有些刺激，可以喊更多更多的程度，但要是主角是她跟祂，祂病娇了，她绝对第一个跑路。
“我背叛了您，您竟然不选择杀了我”琦卡的手缓慢摸到祂的腹部，隔着冰冷的布料感受祂紧绷的肌肤线条，肆意揉了揉，眸光闪烁，“尊贵的神明大人，您这样，是看在我们的孩子面上吗。”
礼希塔修长的手捏住她的后颈皮肤，重点在另一个地方，“小恶魔，你未来想背叛我”
琦卡攥紧祂腹前的衣物，瞪大眼睛瞧着祂，一副天真无邪，“尊贵的神明大人，您如此帅气如此伟大，我当然不会背叛您啦。”
礼希塔的指骨轻轻摸着她的肌肤，唇角扯起淡淡笑弧。
琦卡说“您可是我解决发情期的宝贝呀。”
礼希塔“”
礼希塔的手指顺着琦卡脆弱柔嫩的后颈皮肤上滑，蹭过她蓬松的柔顺乌发，熟练地摸住她的犄角，安抚小动物一样柔柔摸着，语气平静，“小恶魔，签吗”
琦卡眸色动了动。
“签”琦卡单手抓紧契约卷轴的边缘，拿着羽毛笔，往下面空白签名位置的地方落。
她应该不会背叛祂的。
琦卡在彻底写出自己的大名前，感慨说“呜呜呜，有您这种会变小裙子，会陪我抓五花肉，会梳头，会变粉色宫殿的神明，这么贤惠的白毛，我怎么可能背叛您呢”
礼希塔神情微顿，纯黑眸子里的情绪像深渊一样看不到底。
琦卡用羽毛笔，郑重地在记载了神后契约的色调厚重的卷轴上签了名字，名字用了可爱的花体字，字体的尾巴顺手勾了一个小心心。
礼希塔看着她签完，伸出修长苍白的手正要收回卷轴，琦卡突然抬起脸，警惕说“等等”
“嗯”
琦卡用防诈骗的语气说“怎么只有我签了名字，您的名字呢”
礼希塔笑了笑，“这是神与你的契约。”
琦卡“可”这不代表您可以不签名。
这时，礼希塔握住琦卡手中的卷轴，琦卡抬眸间，卷轴像被火蛇舔舐烧毁一样化成了黑色的灰烬，漆黑灰烬在空中散开，晕出神力的气息，随后，变成星星点点的纯白光辉。
“小恶魔，我已记住与你的契约。”礼希塔的黑眸扫过空气中纯白光辉，抬起冷感病态白的手指，纯白光辉聚集，一片不少，涌进融入祂的掌心，“你的名字刻入了我的神体上。”
刻入神体
这简直比签名更具有说服力一百倍。
这个神看来还是诚意满满的嘛。
琦卡眨巴眨巴眼睛，满意点点头，“不错，您果然是最贤惠的神明大人。”
礼希塔嘴角轻轻勾了下，弧度浅浅，祂俯身，臂弯锁住琦卡的身体，把她抱起来。
“您干什么”琦卡有点茫然，然后又有点期待地说，“要举行婚礼吗”
在她琦卡大魔王的粉嫩宫殿中举行的盛世婚礼，一定很有趣。
祂微顿，说“小恶魔，我先带你进入宫殿。”
“我自己可以走，这里我熟悉”琦卡的尾巴缠绕祂的腰，趴在祂的耳边，热意升起，懒懒的，“不过，您要是想抱着我，那当然可以，记得抱稳一点。”
“我当然会抱稳你。”祂阴森的嗓音不紧不慢说。
琦卡的嘴角正要翘起，就听到祂说“你要晕倒了。”
“”
琦卡“什么”
我晕倒我怎么不知道
迷蒙感侵袭琦卡的脑海，她恍惚地趴在礼希塔身上。
听觉变得模糊，祂的声音像是从空气里抽离了，含混不清地传进她的耳中，“你已是我的神后，神后契约会让你观测到我们的未来，这是你的能力。”
“我分出的一抹意识会在你的梦中以预言的方式与你的意识见面，不必紧张，观测后你就可以醒来了。”
强撑着听完祂的话，琦卡两眼一翻，晕了。
琦卡的意识进入梦中。
辽阔璀璨但凄凉的星空，漆黑冰冷的海水。
身下是白色的小船。
熟悉的意志投影构成的梦境。
没有看到祂。
但四周都是祂的意识投影，祂应该能听到她的话。
琦卡摸了摸犄角，向四周打量，语气疑惑，“尊贵的神明大人，您分出的那抹意识在哪里呢”
她的话语在潮湿冰冷的海风中散开。
片刻后，琦卡的声音幽幽响起“难道我们的未来就是这样吗我都找不到您了”
黑色的海水猛烈撞击在琦卡的白色小船上，琦卡身体不稳，赶紧扒拉住小船，但海水冲撞的力道很大，琦卡感觉整个身体像是被无形的手重重地推了一下，船翻了，她一下子掉进漆黑的海水中。
卧槽
海水潮湿，带着刺骨的寒冷，琦卡还没来得及做出挣扎的动作，视线变换，身体里的重量像被抽出，变成了蓬松柔软的棉花糖，飘飘忽忽的，被蜜糖和甜腻充满。
紧接着，重量回到身体里，血液流动起来，心脏一张一合地跳动，琦卡掀起眼睛，空气钻入鼻腔，她下意识短促地吸了口气，看清周围的景象。
卧室宽敞，面积很大。
地面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角落摆放堆积玩偶。
纯白色的桌面上摆着银质餐盘，散发甜腻气息的精致糕点簇拥，仿佛形成了糕点的王国。
墙面上挂着画框，里面是旺财与她的油彩画，黑发红眸的魅魔半跪，膝盖搭在柔软的草地上，在红色的血月下笑眯眯抚摸三个脑袋的地狱犬，后面还有次级神明和章鱼怪探出脑袋出镜。
琦卡从大的离谱的床上起身，从摆放眼窝是爱心的骷髅形台灯的梳妆台上看到自己的样子，镜面中，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很长了，快要垂到脚丫，带着柔顺的光泽，她穿着吊带睡裙，薄瘦的肩膀上紧贴细细带子，猩红色的颜色与凝白的肌肤交接，透出靡丽艳色。
琦卡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根头绳，手指撩起头发扎了起来。
骷髅台灯是她放在卧室里的装饰品。
但这里不是她的卧室，或者，这里不是她过去的卧室，是她未来的卧室吗
看起来还不错，很大很温馨。
除了玩偶之类的东西，还摆了许多精致豪奢的宝石钻石等装饰品。
光从合拢的窗帘外面照进，室内只有薄薄的微光，玩偶的黑色玻璃眼睛冰冷，宝石流露着幽幽光华。
琦卡光着脚丫走过去，将窗帘拉开。
如果这里是未来的预言，她的卧室如此豪奢的话，她一定变成了一个成功的小恶魔，而祂的话，虽然还没见到祂，但琦卡能想象到，祂跟她结婚之后肯定住在她这个成功小恶魔的家中。
琦卡的尾巴在睡裙后摇晃，愉快地拉开窗帘，遮挡光亮的阻碍消散，琦卡面上表情一怔。
外面是虚无之地。
投射进房间的光来自虚无之地半空中漂浮的星辰银河。
所以这里不是她作为成功小恶魔搬家买下的房子，而是祂的城堡里的一个房间
但是怎么会呢
她怎么彻底住在了虚无之地
奶茶呢恶魔外卖呢网络呢游戏机呢她都不要了吗
琦卡抓起身后尾巴，手指慢慢抚过尾巴，尾巴尖轻轻摇晃。
不过，也许这个时间祂已经让虚无之地充满了网络，虚无之地也能打游戏。
但是
琦卡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游戏机，连手机都没有。
这不可能。
她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这些东西
琦卡嘴角弧度敛下，唇线拉直，心中充斥着疑惑，再次走向窗户旁。
她本想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往外看，但惊讶地发现窗户是无法打开的状态，像是封死了。
琦卡的心陡然加速跳动，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琦卡透过封死的窗户往外看，努力捕捉视野里看到的一切。
虚无之地的样子其实没有太大变化，漆黑的深渊般浓稠的天空，浮在半空的诡异断裂星空，瑰丽的不知名花朵摇曳，巨大的城堡，一切都跟琦卡上次被祂带入虚无之地时看到的景象差不多。
琦卡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眯眼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因为虚无之地太凄凉了。
没有活动的生物存在，没有次级神明，没有章鱼哥。
那祂在哪里呢
既然是她跟祂的未来预言，那祂应该在的吧
琦卡转身，打算出门找祂。
手指放在门把手上，扭动，拧不动。
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再来一次。
琦卡再次转动门把手，清晰地听到门锁里的锁舌卡住的声音。
门被锁上了。
所以，未来的她真的被祂关起来了
琦卡“”
琦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摸摸这边，摸摸那边，找不到门的钥匙。
过了一会儿，她站在摆满糕点的白色桌子旁。
这么多美味的甜心食物，她竟然一口没碰，这不正常。
琦卡猜测，也许未来的自己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
但她现在只是一个对未来预言的观光者。
发现自己未来真的被变得病娇的祂关起来了这件事有点让她心累，吃点东西缓缓神吧。
琦卡拉出桌子旁的椅子，懒洋洋地坐下来，一边晃尾巴一边享受甜点在舌尖味蕾上融化，吃了一会儿后拿起餐盘旁的高脚杯，一口气喝下里面盛放的无色透明液体，清香的酒味，像杜松子酒。
角落里玩偶们的漆黑玻璃眼睛在静静地注视着琦卡。
享用完毕，琦卡站起身离开了桌子，心中评价，味道不错，但是还是炸肉和奶茶更好吃。
被关起来的话，自然吃不到恶魔外卖和奶茶了。
人界的五花肉可能也吃不到了。
想到这里，琦卡的眉眼耸拉，在房间里没有意义地走了几圈，无聊地打发时间。
啊。
太无聊了。
这个房间看上去温馨舒适，但只是在物质层面上的舒适，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
琦卡有点受不了这种无聊孤寂的感觉。
她爬上床，在宽大的被子里滚了一圈，把自己裹成一团。
太无聊了。
睡觉吧。
琦卡蜷缩着身体，抱紧被子，眼睛眨动。
没什么困意。
祂怎么还不出现呢
琦卡的脸庞在裹成团子的被子外面，对空气大声说“尊贵的病娇神明大人，给您一个建议，虚无之地该通网了。”
“还有，虽然您把我关起来了，我知道，我逃不了，但是，您能不能把手机给我呢，我没有手机，身为魔王的我在人类世界养美男后宫里的后宫都要守活寡了。”
琦卡的话音落下，她忽然感到一具冰冷的身体贴在了她的身上，那身体的温度太过冰冷，即便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茧子，也能感受到让空气骤然冰冷的幽幽寒意。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越过她的肩膀，划过她的脖颈线条，摸到了她的下巴，琦卡的唇瓣柔柔地蹭过祂的手指，琦卡扭过头，祂那如雪剔透的长发蜿蜒映入琦卡的眼帘。
祂黑色的眼眸幽暗，浓密睫毛翕动，眼瞳里的暗色像实质的黏稠深渊。
苍白的肌肤被黑色的神袍遮掩，领口系起，苍白色的精致锁骨挡住了，像被丝绸遮盖着不允许外界沾染的圣杯，但里面的圣杯早已腐烂，祂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鸷冰冷的幽暗气息。
还真的是病娇模样。
琦卡眼睫动了动。
“您穿黑色了”琦卡慢吞吞把手从被子里挪出，猩红色的吊带睡裙无法遮挡她纤细凝白的手臂，她的手搭在祂的胸膛上，白嫩指尖滑过祂的黑色衣袍，好奇地说，“我还以为您有一整个衣柜的纯白衣服呢。”
祂的眼皮一点点垂下，眸中的深色愈发暗沉，像是看出了什么，低低的笑音从祂胸腔中溢出，尾音微哑，“小恶魔，你还不习惯吗”
习惯
祂现在常常穿着黑色神袍吗
琦卡的思绪一片雾水。
琦卡嗓音乖巧，转移话题，“尊贵的神明大人，我觉得有点无聊。”
琦卡感觉轻捧着她下巴的修长手指骤然收紧，她不由得绷紧下颌，红色的眼睛将祂的样子更加清晰地映出。
先聊几句看看。
琦卡的身体往祂身上倾靠，裹住她的被子因为她挪动的胳膊而松散开来，她环住祂的脖颈，带着安抚，语气软软说，“尊贵的神明大人，我发现，我有一个东西不见了。”
“嗯”祂冰冷苍白的手覆在琦卡的腰身，懒懒地收紧力道。
“我找不到我的手机了。”琦卡茫然又苦恼，“您知道它在哪里吗”
琦卡的腰忽然被祂的手握紧，强烈的力道带着窒息感，琦卡的呼吸微微急促，声音迟缓，“怎、怎么了”
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阴森森的，祂的唇瓣贴着她柔软的耳朵，清雅的声音病态，“小恶魔，你怎能又开始寻求离开我的方法”
琦卡“”
她还尝试过用手机逃跑吗
琦卡的耳朵被祂吮吸咬住，祂的嗓音低沉嘶哑，就像笼子里的困兽发出了嘶哑声音，“我们说好了，你要乖一点，什么都不要做，不要与其他恶魔联系，你又忘了吗，你又要想办法逃跑吗。你的灵魂就在这里，哪也不能去。”
神经质的阴森声音近距离地传入耳中，祂的牙齿咬住她的耳朵，似乎想要撕咬但不舍得，怜爱地轻咬她的耳尖与耳垂，轻啄吮吸，琦卡的耳朵在湿热的唇齿间发红欲滴，她的肩膀生理性地颤栗，平时祂也是病娇音，有点病娇气场，但是跟真正病娇状态的祂比起来，感觉完全不一样。
祂现在的样子偏执，动作浓烈，像在压抑与疯狂中游走，甚至似乎非她不可，与充满神性的寡淡样子相差甚远。
琦卡本以为，如祂所说那样，关起来是因为她背叛祂，祂惩罚她。
单纯的惩罚关系。
然而看祂的状态，祂似乎不是在纯粹地惩罚她，祂有些失去理性了。
琦卡的红眸因为祂越发用力的拥抱而漾染蒙蒙雾气，下意识放轻声音，小心地说，“我不要手机了，恶魔外卖，奶茶，能给我吗”
祂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猎手，唇瓣眷恋地远离她的耳朵后，顺着她颈后的皮肤轻嗅，呼吸一层一层铺洒，像铺天盖地的网，朦胧地缠绕住琦卡。
琦卡的后颈痒痒的，她有点瑟缩，感觉像是被毒蛇缠绕住了身体，极其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还有五花肉，对了，桌子上的东西我吃腻了。”
“我的小恶魔”祂的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某种贪恋痴迷，黑色的尖利指甲如爪牙展露从祂苍白的手指上浮现，勾裂撕开覆盖在琦卡身上的柔软被子，琦卡顿时被祂彻底紧拥在怀中。
猩红色吊带睡裙上撩，纤细凝白的肌肤裸露，隔着薄薄的布料，琦卡越发清晰地感受到祂的冰冷温度，她的牙关抖了一下，白皙的脚趾微微蜷缩。
“我不出去”琦卡的手顺毛一样摸过祂雪白的发丝，“那些食物，您帮我弄来，可以吗”
祂嗓音很轻，像轻轻的叹息，柔和却诡异，“小恶魔，不行啊。”
琦卡小声嘟囔“您变了，您变成了一个不行的神明。”
笑音再次从祂的喉咙中溢出，这次，像是有什么要从祂的心口里穿破出来一样，祂笑的有些乱，肩膀颤抖着，雪色的发丝摇曳着，一根根滑过琦卡的肌肤。
祂笑音夹杂着沙哑，声调是诡异的愉悦，“小恶魔，你有些健忘了，我此刻，不能离开虚无之地。”
琦卡“”
什么
琦卡懵然的时候，祂有力修劲的胳膊搂紧她的腰身，唇瓣几乎触碰她的唇，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滑过她长长的乌黑发丝，轻轻柔柔。
虽然面前的祂不是琦卡熟悉的样子，但本质上还是祂，是祂的一抹意识，所以琦卡对祂贴的如此近的动作没太大的排斥。
她内心茫然地想着祂的话。
不能离开虚无之地了
为什么
被封印了吗
但这个没有四柱神的世界上，谁还能威胁伟大的祂呢
只是
祂冰冷手指滑过肌肤，琦卡薄瘦的脊背绷紧，颤抖的眼睫毛下，红眸晕开水光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苍白脸庞。
祂的手往哪里呢
冰冷的手指，如雪的柔软。
琦卡的思绪被迫转移。
琦卡的喉咙有些干涩，极其发痒。
琦卡的唇被祂轻轻碰着，呼吸交织间，琦卡的睫毛轻轻颤抖。
她的身体像棉花一样发软，尾巴不自觉地挪动几下，接着，不受理性控制的尾巴像馋了的猫扑向食物一样卷住祂的腰。
琦卡忽然回神。
等等
神后契约让她来看预言，不是为了这种事
猩红色的肩带从肩膀上滑落，琦卡的半个肩背发凉，琦卡分了一丝神，控制住自己的尾巴，出声问祂“我们的孩子呢”
祂冰冷的手指贴在琦卡的肌肤上，眸色莫测地瞧着她。
琦卡咽了咽，唾沫润湿干涩的喉管，“我怎么没看到呢”
祂柔柔的咬了下琦卡的唇瓣，舌尖舔舐，纯黑眸子里盛着无法辨别的情绪，“你不知道了”
“还在您的腹中吗”琦卡硬着头皮问。
“很早就不在了。”祂的手指勾着琦卡的头发，语气轻柔呢喃。
“那孩子在哪里”
祂叹息一声，用提醒的语气说“小恶魔，你又忘了，失败了啊。”
祂的手握紧琦卡的腰肢，轻轻咬着琦卡的唇瓣，探入其中。
失败了
流了
怎会如此
琦卡想多问一些问题，话语却不得不吞没在喉咙中，呼吸交缠声剧烈，白皙的胳膊越发无力，猩红色的睡裙褪去的时刻，她的视线忽然翻转，身体跟着翻转，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拽动的风筝，迅速地抽离出预言。
琦卡睁眼，发现自己在熟悉的环境里。
琦卡大魔王的粉嫩宫殿内部也是充斥粉嫩可爱的装饰物。
与游戏里的画面一模一样，所以琦卡感到熟悉。
她此刻躺在纯白的衣袍上。
“小恶魔，你看到了什么。”一只苍白的手从上落下，摸了摸她的犄角。
膝枕。
琦卡一个激灵，回神坐起来。
看到一身纯白的礼希塔，琦卡脑袋里略微恍惚。
刚才病娇神明的冲击力太强了。
意识里的情景没有散去，现实里的身体下意识依靠祂。
琦卡的尾巴缠绕住祂的腰。
然后，下意识扑向礼希塔。
礼希塔稳稳地接住她，眸色探究，不紧不慢重复，“看到了什么”
琦卡眨了几下眼睛后彻底清醒回来，她脸上带着担心，胳膊环紧礼希塔的脖颈，“呜呜呜呜，我看到您流产了。”
礼希塔“”
琦卡重重地吸了吸鼻子，伤心地复述说“预言里，我被您关起来了。”
“你背叛了我”祂的嗓音很平静，黑眸映出她的脸庞。
“不知道。”琦卡忽然心虚，接着，她戳了戳礼希塔的脸，“不对您不能转移话题这不重要”
“您在未来好像没把孩子生下来，怎么办”
礼希塔按住她乱动的身体，“预言并不一定是真的。”
“小恶魔，我曾经给你看过世界会毁灭的预言。”祂把琦卡牢牢地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的预言是那样吗”
琦卡“好像不是。”
听到礼希塔的话，琦卡的思绪从完了“老婆”流产了的悲伤中抽出，琦卡疑惑了，如果孩子没有顺利诞下，那按照祂之前的说法，世界不是要毁灭吗祂怎么还跟她在平静的虚无之地进行病娇囚禁的不可描述
礼希塔嗓音不疾不徐说“我们可以避免预言里的事情。”
闻言，琦卡微微思考了一下。
预言里祂没有生出腹中的孩子。
她跟祂的关系其实就是因为祂有感而孕才在一起。
如果失败了，后果不堪想象。
琦卡在礼希塔怀里盯着祂，忽然提议说，“尊贵的神明大人，我想，为了避免发生预言里的事情，要让您快点把孩子生下来。”
礼希塔语调淡然，“好。”
“争取一年抱俩，越快越好，只要您生的快，悲伤就追不上我们。”琦卡愤愤地说。
礼希塔的神情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