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脱胎换骨
崔府家宴之上，刘式吃的非常开心，三个黄毛丫头嬉笑打闹并不安分，好在崔琰作为名士并不在意食不言寝不语这些规矩，反而和几个小辈谈笑风生。
酒饱饭足之后，刘式感叹道，东汉的菜虽然不太好吃，但是管饱，改天有空小露一手，做几道简单的菜品。崔琰席间问刘式今后的打算，他话里话外意思是想把刘式往从政方向培养，劝刘式用功学习经史子集兵法韬略，习武为辅，强身健体即可。刘式觉得靠谱，便允诺下来。
古代人作息是吃完饭就洗洗睡了，崔府也不例外。家宴结束了众人皆行礼告辞，各自回房歇息。
刘式先去主卧隔壁充作浴室的厢房洗了个澡，婢女小惠早早准备好了热水，还贴心的在屋里点了暖炉炭火，正欲服侍他更衣沐浴，却被婉拒。刘式洗完后，见小惠候在门口，便在院子里与小惠在月光下吃了些小惠亲手做的点心，叙旧饮茶。小惠见到世子，想着一年来王府变故，不禁泪眼婆娑，竟是哭的梨花带雨。
刘式心想，小惠姐身材本就瘦弱，哭多了可不好，便清一清嗓，问道:“小惠姐你知道吗，小王八掉眼泪是什么意思？”
小惠眨了眨她的桃花眼，迷惑的看着刘式。
“意思是你鳖哭了。”刘式淡淡道。
小惠想了一会，天然呆终于想明白笑点在哪，终于破涕为笑。“世子您哪里学来的怪话，真是好笑哈哈。”
刘式见小惠姐笑了，便道:“小惠姐，月亮虽美不如我的小惠姐美，但是我得睡觉了，毕竟我还是个要长身体的孩子，明日我们再聊如何？”
小惠用力点点头，便与刘式道别，各自回房。
从院子里回到自己房间，正惦记着小惠的点心主要成分是蜂蜜和麦芽糖红枣。思索着如何在东汉复刻一下糖醋排骨，凭他印象里醋和蔗糖东汉有倒是有了，但是远没有推广，改天先遣仆人去邺城看看买不买得到，真买不到回头买几亩地种点甘蔗……
想着想着进了屋，刘式却见自己榻上早有一位女子在内暖被，走进一看竟是从王府一路跟到崔府的另一位婢女静儿。静儿生得清秀水灵，身段袅娜，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见刘式走到榻前，更是眼带泪光，一把搂住了刘式。
静儿和小惠都不过二八年华，从小在王府里调教长大，端的是知书达礼温柔体贴。
刘式记得静儿姐性格比小惠更敏感细腻一些。便轻轻拍着静儿后背，柔声道:“静儿姐，没事了都结束了，以后崔府就是我们新家。”
静儿呜咽一会，把刘式搂在怀里却没放手，在刘式耳边怯生生的道:“奴婢让世子见笑了。”
刘式轻声道:“我知静儿姐这一年颠沛流离受了委屈，这乱世之中，婢子身家性命更如草芥。”
便轻抚静儿后背，两人良久无言。
刘式知道，这万恶的人剥削人的封建社会，一日为婢终生为婢，若是被赶出府，那更是沦为乞讨之人，所以刘式没有傻乎乎的用现代人的视角说什么给小惠静儿赎身之类的傻话，只怕她俩会一头撞死以死明志。
运气好的大户人家婢子，被主人相中则会被纳为妾室。一般的若是与主人无甚么私情的，在人老珠黄之前，便许配给属吏佃户。毕竟古人认为“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至于运气差的，有被主家折磨死的，也有扫地出门为妓为丐的，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两人相拥一会，虽然刘式心中并无邪念，只把静儿当姐妹看待。但是奈何这一年没见，静儿发育的有些太好，不免让他颇为脸红耳赤。
刘式见静儿情绪已经稳定，便松开静儿怀抱，道，“谢谢静儿姐给我暖榻，我睡了，静儿姐也回去早些休息吧。”
静儿似是想到什么，俏脸也一红，急忙点点头。自己刚被安排着照顾世子起居时，世子才八岁，如今世子十一岁，虽未及冠，却多少知道些男女之别了。
刘式见静儿惠儿回房休息了，却叹了口气，从来没有干过管理。这两个丫鬟且需要对症下药，用心安抚职工情绪，稳定队伍士气。
不知道曹操刘备孔明周瑜司马懿这些人是怎么驾驭手下数十万大军的。
“好你个刘式，艳福不浅啊！”
吓得刘式一激灵，竟是自己书橱上那纸燕开口了。
刘式才想起来，得，大型社死现场，这下被纸燕直播了。不过我还好没有做什么渣男行为，比如占人便宜这种事，更何况我才十一岁啊。
便理直气壮起来，对纸燕道:“我还是个小娃娃，不懂燕儿姐说的艳福不浅什么意思。不过我听我爹说过，如果有小娘子因为我和别的姑娘交谈玩耍会生气，就多半是想你对她一心一意，想要你明媒正娶她。燕儿姐，我爹说的真的假的，燕儿姐这是打算嫁给我吗？”
纸燕一时语塞，张燕此时更是俏脸通红，想这刘式怎么一会早熟一会晚熟。想了一会终于想明白自己是戏弄刘式不成，反被刘式占了便宜。便道:“姐姐不与你这小娃娃争口舌之利，说正事，那黄天遗蜕今日师父前去查看了，黄印尽散，血肉已化成一摊脓水消散了，你快看看你切下来的是什么状况。师傅说如果是好的话，定是蕴含黄天血肉精华却又不带黄印神识污染，人若服下或有脱胎换骨锻体疗伤之功效，只是……”
张燕在师父面前一边喝茶一边用纸燕传话，话没说完，坐在房内一口茶却喷了出来。
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刘式打开了盒子，话没说完的时候，刘式已经切了一块吃了下去。
“早说这玩意能吃就完事了，虽然我没学中医，但是本来就猜它壮阳大补的。”
“你……你这就吃了？！！”纸燕急道。“我话还没说完，师父说黄天遗蜕是有人展开祭仪阵法，想请黄天上帝神降。仪式成功打开星界大门，上感黄天，却恰好神降半途而废，黄天上帝元神被挡在星界没有随血肉下凡，只留这遗蜕与神识残留的黄印一齐出现。
凡人方士胆大妄为竟敢召唤黄天本就百年难得一见，恰好成功一半就更少见。所以黄天遗蜕本就非凡间之物，就算师父推测中切割下来的已经与黄天意识没有一点关系，冒然吞下，想必也是十死无生。”
刘式听了纸燕讲述，默然无语。
功效先说，十死无生你留着最后说。得，等会曲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
只觉胃里一阵烧灼，却没有疼痛，这血肉早已与这封印在浩渺星界的上神神识断了联系，接触到刘式的身躯，便以身合“道”，似是感知了刘式的身体构造和生命原理，首先开始修补起刘式的骨骼，刘式明显感到那锁骨轻微骨折的地方自行修补了起来用手触碰甚至能感觉到骨头在快速生长连接。刘式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便躺在榻上。
先不管这个古怪的世界到底是高魔低魔，结合目前已知的信息，这确实是一份大机缘。
刘式躺下了思维更活跃了，回忆起昨晚的场景，冷静分析后，假定张燕说的全部是某种方士视角下的事实，那整体的事实很可能是这样一个故事:
有人召唤某种“九重天之中”的“黄天”，而这黄天是由神识和**共同形成的高级生命体。神识以一个主体和无数“黄印”的子系统构成，而**则更像是由某种物质在黄印控制下可以无限生成，量产的身躯罢了。但是很可惜，召唤失败，或者说成功了一半，神识的主体仍然被困在“九重天或者星界”之中，**成功下界。
而**设定的程序在子系统黄印关闭后启动自毁，即化为脓水。
黄印未关闭时，则起到护卫肉身的作用，奈何我刘式，气运之子或者其他原因，总之没受影响，趁着系统未自毁时切出一块血肉，那这血肉，就不会自毁。
得，那么如此高级的生命体的血肉，或是不如按刘式能理解的说“飞船外壳”，触发了某种程序，阅读识别了自己身体构造并且主动融入，从微观层面无限修复自己肉身。所以自己这次老寿星吃砒霜的行为，却并没有导致自己穿越未半而中道崩殂。
一种怪异酥麻，全身肌肉如图字面意思的脱胎换骨的过程中，纸燕急切的围绕着刘式飞来飞去，说着什么，但是刘式已经沉浸在这种感觉中大脑宕机已经如同宿醉断片了。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三更天，灯早已燃尽，房内朦胧一片，静悄悄的，只有暖炉里有微微火光。
刘式听到了呼吸声，仰起身子，只见一个身影坐在塌边，却似是也睡着了。
凑近一看，竟是那天上的美人，小脸似粉雕玉琢的绿裙少女，却坐在他塌边睡着了。
难道是因为担心我，不顾数百里赶过来的？什么时候到的？定是见我没死，放下心来，一夜赶路数百里，又累的睡了过去。
刘式轻轻起身，不想惊醒燕儿。待他如此温柔的人不多，更别提最难消受美人恩。刘式轻轻抱起燕儿，少女的身躯轻如娇燕柔若无骨，腰肢盈盈一握，细看燕儿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再过几年必是倾国倾城。
燕儿在他怀里吐气如兰，让刘式竟有些痴了，但还是道心坚定，把她缓缓放在榻上，盖好被子。
嗯，今晚这被子，睡了两个女人。
刘式把暖炉掏近了些，便坐在塌边，内心稍定。
刘式捋了捋思绪，先说结论。
真脱胎换骨了，修补了自己身体所有伤势包括皮外伤，并且稍稍运功，便能感受到磅礴的气机在身体流动，跟以前修炼白帝诀时只能发发汗堪比广场舞的效果简直如云泥之别，似是这黄天遗蜕智能主动的帮自己打通身体经脉灵根。
我，刘式，十一岁，战斗力一拳一个崔琰。
另外，刘式终于想明白了，张郃作为未来的一代猛将，教了自己两年的内功，自己却只有称霸孩子王的实力，应该不怪张郃，是以前的自己资质不行。不禁以手扶额，自己刚来的时候下的什么瞎鸡霸判断，无魔低武？
笑死，刘式摇摇头，高魔高武好嘛！！！前些天的自己，仿佛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