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久不见

万叶没想到，自己作为逃犯在稻妻都逍遥法外，结果刚一踏足璃月却先体验了一下它的牢狱建设。

相当不错，非常体贴。

考虑到荻和衷还是孩子的缘故，给他们安排的是单间的牢房，三个人关在了一起。

被提溜进来之后这两个小孩就一人一头坐在角落谁也不说话了，看起来都很不开心的样子，万叶抱着胳膊思考片刻，先走到了衷的身边，“还好吧？”

衷抬头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万叶坐到了他的身边，衷原本以为他会问点什么，但他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在关押进来的时候刀已经被接下来扣押了，万叶开始看着那颗失去了光芒的神之眼发呆。

手被绷带牢牢地绑住，瑟瑟没注意过，如果把绷带拉开，那下面重重叠叠的伤疤丑到会把人吓坏，衷看了一眼，终于按捺不住开口：“你的手受伤了？”

“嗯。”万叶轻飘飘地笑了笑，“是在稻妻的时候受的伤，已经没事了。”

“眼狩令的事情吗？”

“嗯。”

“瑟瑟也看到你的通缉令了，她一直在等你来找她。”衷说，他的语气听起来居然还有羡慕，“她很少会真的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听到她提起你的时候，我和荻都很惊讶。”

那时候瑟瑟难得清醒过来，带着他与荻出来散步，结果转眼就看到街边的告示栏里贴了一张通缉令，上面那个白发红瞳的少年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瑟瑟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抬手把通缉令揭了下来，反而抬手在告示栏上写了张纸条。

回来吧，我在等你。

荻问起来她的时候，她只是维持着一副平静的表情，对他说，万叶是个可爱的孩子。

听到自己的名字，荻把视线投了过来，“干嘛？”

“没什么。”衷摇摇头。

说着没事，但是荻却还是走了过来，双手叉腰歪着头看万叶，最后又摇摇头，一脸看他不争气的表情，“为什么你也留不住瑟瑟呢？”

他似乎就是随口地抱怨着，“我的要求已经降低到哪怕瑟瑟不是最爱我的，但至少不会是最爱那个摩拉克斯的，为什么这么难。”

“瑟瑟对他不是爱，是信仰。”衷反驳他。

“但是摩拉克斯对瑟瑟有**，你心知肚明吧，不能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你就偏袒他，我都没有偏袒巴巴托斯。”荻一架胳膊，开始振振有词，说得衷低下头不说话了，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委屈。

万叶迟疑地问：“摩拉克斯？巴巴托斯？我没记错的话……”

“是风神和岩神。”荻接上了他的话。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一点都不震惊吗，我可是风神的孩子哦，你今天看到的那个不靠谱的吟游诗人就是风神哦？你的情敌是风神耶！”原本荻还有些郁闷，一看万叶平静的神色，他睁大了眼睛，一下子站到了万叶面前，向他划重点强调。

听他这么一说，万叶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稍微有一点震惊。”

他的猜想中瑟瑟就不会是普通的角色，只不过他没想到跟她有关系的会是风神和岩神，但也还好吧，毕竟，瑟瑟已经不记得他们了。

万叶想了想，转而问衷：“所以你们现在能告诉我，瑟瑟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衷和荻相互对视一眼，面露迟疑，两个人也不知道在通过眼神交流什么，你来我往，过了许久之后，荻才泄气地问：“告诉你之后你能帮我们吗？”

“如果你不说，永远没人能帮。”万叶耐心地回答他。

衷便重新坐到他的身边，示意他把腰弯下来，才凑在他耳朵边小声告诉他：“瑟瑟是深渊一部分的化身，承载人类的**。”

……

万叶一怔，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

“瑟瑟曾经是人类，死掉之后被深渊复活了，她开始代替深渊行走在提瓦特大陆上。”既然已经说了，衷对他解释起来，“但是瑟瑟的理智不能完全承受深渊的黑暗，所以深渊会消除她的记忆，让她以最初的状态出现在世界上。”

“所以她的失忆……”

“是啊，记忆被抹掉了。”衷已经习惯了，他有些消沉地塌下肩膀，“如果要找回记忆，就要回到深渊去，但那样的话瑟瑟会彻底疯掉的。”

这就是瑟瑟失忆的真相吗？万叶的心里不由也压抑起来。

“那你们又为什么要来璃月？”万叶思考着，继续追问下去，“一开始所说的抢婚……”

“那个是真的，婚礼当场荒泷一斗把瑟瑟带走了，不过神里绫人本来也没有大办婚礼的想法，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

“荒泷一斗？”万叶又不理解了，“据我所知，他天性纯良好斗，但并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荻眼睛一转，嘻嘻笑道：“谁知道呢？”

衷也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荻开始跟他大肆宣讲神里绫人的强取豪夺行为，什么其实瑟瑟根本不爱神里绫人，只是神里绫人仗着自己社奉行的身份强取豪夺，在趁人之危和神志不清的瑟瑟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就开始似有似无地插手瑟瑟的生活，以以及公务繁忙为由把瑟瑟关到他身边，把荻和衷送到了学堂继续上学，不许他们再和瑟瑟一同睡觉，不许瑟瑟随意地上街去与人交谈，满足他人的欲念……甚至他还不允许瑟瑟亲手为他做饭！

万叶微微一笑，根本不信，“何必对我撒谎，我不会追究你们的。”

反倒他在心底还有些卑劣的喜悦，他无法想象离开稻妻几年再回去发现瑟瑟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的心情，只是听到荻添油加醋的一大堆瑟瑟和神里绫人的相处他就有些不开心了。

不过想来这件事跟着两个家伙脱不了干系，万叶小时候跟他们关系一般，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荻和衷放学兴冲冲地回家只看到瑟瑟在和万叶聊天，而给他们买的点心也进了万叶的肚子。对于他们纯良外表下的险恶用心，万叶从小就深有体悟。

“但是，这不是你们前往璃月的原因，如果想要躲开社奉行和浪人武士，我认为你们有办法能做到，再不济也可以前往海祇岛的反抗军，他们也会为你们提供庇佑。”万叶不给他们两个小鬼顾左右而言之的机会，继续追问下去，“为什么要来璃月？”

“来找父亲。”衷一脸严肃地说。

“你在说谎，你不想见到岩神。”万叶揭穿了他。

最终他还是没能再得知更多的消息，衷和荻不肯再说，万叶叹息一声，只好作罢。

过了一天多就有人来把万叶和这两个孩子带出去。北斗在外面等着，看到他们出来，原本紧皱的眉头才松下来，“你们没事就好。”

“大姐头，麻烦你了。”万叶有几分愧疚。

“嗨，没事，你是我船上的人，如果真没犯事，怎么能就这样被压着。”北斗一挥手，拍了拍万叶的肩膀，“不过还是要去见一下凝光，她对于瑟瑟变成黑泥当众消失的事情很在意。”

“好。”

所以后面万叶带着荻还有衷顺理成章地跟着千岩军朝群玉阁走。

荻好奇地看着周围，一边得意洋洋地跟衷炫耀，那家餐馆是当年瑟瑟带他吃过的，那群小孩玩的游戏当年瑟瑟也带他玩过，这条街道有了些年头，其间处处都是瑟瑟带着他留下的回忆，衷还不存在的时候留下的回忆。

衷越听越丧，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却明显能感觉到他的郁闷，“瑟瑟没有带我玩过……”

他低着头走路，没看前面的路，不小心撞到人，被撞得连连后退几步，捂着额头抬头，原本想下意识地说抱歉，但是在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来人疑惑地“嗯”一声，“许久未见了，荻，以及……你的名字是？”

荻缓缓睁大双眼，“你没死？”

万叶也惊了，衷撞到的那个男人，赫然就是长大版的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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