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换座位
高三的考试考不完,除了周考,还有月考,除了月考还有期中期末考,不同老师还会在周一到周五中抽出几节课考试。
期中考试刚刚考完,老板就要安排位置的事情。老班本来不想将精力放在这上面,但是其他老师说优势互补更有效,年级段长支持,要求各班主任实施,老班便大致按照成绩走了一遍。
“念之,我不想和你分开”江韵的消息很灵通,老板还没说这件事她就已经知道了,一脸哭诉的模样对着念之。
“为什么要分开”念之和其他人还不知道换座位的事,视线停留在她身上,问道。
没等江韵回答,老班就一手夹着一本书,一手持着保温杯大跨步地走进教室,书的外壳还紧贴着一张稿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整整齐齐的人名。
“咱班现在换个位子啊”老班的这句话给同学们打个措手不及,除了江韵。
班里的人开始放下手中的事情,窸窸窣窣地谈论起来。
蒋飞看着台上的老班,用手肘怼了江舟的小臂,“哎,老板这是搞哪出”
“我怎么知道”江舟应付道,蒋飞瘪了瘪嘴巴,问他还不如不问。
蒋飞觉得江舟这些天改变了很多,身边的莺莺燕燕变少了不说,竟然也像个三好学生一样努力学习,奇怪奇怪真奇怪。
老班让所有人都出去站着,读到谁的名字谁进来按照老板指定的位置坐下。
“你们说不会是阿芳让咱老班弄的吧”李天然悄悄问大家。
“虽说咱经常惹阿芳生气,但是你看阿芳像是嚼舌根的人吗”蒋飞白了李天然一眼,李天然悻悻地闭了嘴,大家觉得蒋飞说的没错。阿芳是一个时代独立女性,在她身上根本不可能存在将学生的事儿告老班。根本就没有必要,一是说明老师没有能力管好学生,二是有些事又不是戳破天的大事。
江韵在前面就听见了后面议论的声音,“别说了,是年级段长安排的”。
大家似乎忘了江韵的妈妈是二中的校领导,虽说不是本年级的,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到江韵发出声才记起。江韵也是昨天吃饭,父母在讨论学校正在进行的一些措施时听到的。
老班叫了十多个人之后才叫到念之,紧接着的是江舟。江韵和蒋飞做出的是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老班是在念之坐到位置上才喊的下一个人江舟,念之看着旁边的空位又听见老班口中的那个名字,内心不禁一颤。
少年沐浴着阳光走进班,身上少了些昨晚的柔和,恢复往常的桀骜不驯。有时候,念之感觉江舟就像是一只刺猬,身上长满了刺,对外部有一层防御。
但是很久以后的念之发现,江舟有些时候只是用伪装来抵御外面的伤害,只要走进他内心就知道他骨子里是温柔的。
听到老班让江舟坐在念之后面时,念之第一的感受是悬着的心放下来的。
江舟走向自己的位置时,嗅到了念之身上的那个特殊香味,十分淡淡的气味,不太引人注意。许是印象深,所以江舟对这个香气很敏感。
和念之坐在一起的是班里的一个女生,叫叶一宁,和念之接触不深。叶一宁后面是周天阳,也是江舟的同桌。
江韵和蒋飞都没想到老班竟然会把他们俩安排在一起,说实话,他们俩个真的一点都不对付,虽说是“青梅竹马”。江韵是真的不明白老班为什么把他安排在自己的旁边。
“喂,别超过来”,江韵毫不留情地把蒋飞的书推了回去。
一大早就接收到江韵的坏脾气,蒋飞也很气愤,不平衡地说“都几岁了,还玩三八线呢”。
“三八线不分年龄,韩国和朝鲜三八线还搁那儿呢,你骂去。”江韵嘲讽地说道。
“那事儿都过多久了,你能不能别小肚鸡肠啊”蒋飞受不了江韵的嘲讽语气,喊得全班人都听见了,但是那事儿只有江韵和蒋飞当事人及一些朋友知道。全班人的视线都在这儿,他俩撇过头,各自安静了下来。
蒋飞一直认为是小时候的那件事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这么差劲,但是很早他也道过歉了,不明白江韵为什么揪着不放。
其实两个人小时候的关系很好,江韵和蒋飞的父母是好朋友,所以两个人出生就在一个圈子里玩。但是,一天一个女生的出现使得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就像是完整的玻璃,随着一个小石子的击打,慢慢发生碎裂,最后一整个碎在地上。
江韵和蒋飞算是孩子王,领着一群小朋友玩东玩西的。
那天,江韵他们正围在一起石头剪刀布,准备玩做迷藏。一对母子手牵手的走了过来。女子和旁边的小女孩身着白色的裙子,应该是亲子套装。女子长得十分美丽,未施粉黛,但是那张脸就像是被女娲娘娘精心雕刻过的。身后的小女孩长得也很漂亮,干干净净的样子。
女子开了口,十分温柔地问到“小朋友们,你们可不可以让北北也加入你们啊”,说着就把躲在身后的女孩拉出来,蹲了下来。
“北北,我们以后会在这里居住”女子又指了指那群小孩,对徐北北说“这些都会是你的新朋友,你们要好好相处哦”,又将徐北北推向他们。
女子站起来,对着小朋友请求道“你们要相互照顾哦”,小朋友们也蒙蒙地点了点头。她应该很忙,说完这句话就对所有人招了招手,往公园外走去。
小朋友之间一旦形成了一个小圈子,玩得久了,突然插进来一个人,他们会有些排斥,徐北北的出现让他们有了这样的感受。尤其是这群小朋友和徐北北有一个鲜明的对比,徐北北的裙子是白色的,干干静静的,而他们都像是干完仗回来,脏兮兮的。
徐北北并没有像他们踏进一步,而是处在刚才她母亲拉出来的那个位置,小朋友们也没有邀请她加入,继续之前的石头剪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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