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恨与碎言
凌倪有意停顿三秒,竖起三指:“用你管。”
易姚冷哼一声瞅眼一旁渐渐变多的人群:“你随便。”说完,易姚重将头转向在了前方。
听着易姚果断性回复,凌倪眉头稍稍蹙起,既而机械似扭脸看向另一边街道旁聚多的百姓,不禁咽咽干涩地喉咙,一句反驳也没有的重新盘腿就坐了下来。
马车当中,夏侯秋放下帘子转脸看向坐在对面的左丘琳,道:“姐姐,你这样对你妹妹,不怕招她仇恨啊?”
闻言,左丘琳整整自己的长袖道:“我那妹妹本就欠管教,脸皮超过了一般人的厚度,也许这次可以治治她。”
“这样怕是不妥吧?”夏侯秋说,掀开帘子探头看了眼跟在车后的囚车。
“有什么不妥的,在也说了,她这次在你们夏侯得罪的人也是多,”左丘琳拿起点心放入自己口中,边吃边道:“这样也好浇灭她那嚣张气焰。”
“她嚣张吗?”夏侯秋随口问。
左丘琳脸色一变,既而扭脸看眼坐在夏侯秋一旁闭眼小憩地梁邱钟道:“她是我的妹妹,只有我了解她是怎样的人,请你不要多嘴。”
“也是,”夏侯秋嘴角上扬了下:“反正丢的是你们左丘人的脸,跟我也没多大干系。”
“他们并不知道她是左丘公主。”左丘琳冷冷道。
夏侯秋低了下眼帘:“你要记住你和她的长相几乎一样,而且来的路上想必她也闯下了不少祸,况且以咱们现在的速度来算,不出三天就会到达梁邱,梁邱城里的百姓可都认识她是谁,到时候一传,怕是不好。”
“听太子妃这话的意思是,”左丘琳挑了下眉头:“是想让我放了她?”
夏侯秋耸耸肩膀:“你放不放是你的事情,但是站在她嫂子的位置上,我觉得这样做不妥。”
梁邱钟在听见夏侯秋说出‘嫂子’两字眼的转瞬间睁开了眼睛,跟着瞟眼左丘琳道:“没想到你们二人的感情变得这么要好了,果然我在这儿也是多余了啊。”说着,他起身躬身移到马车小门前敲击了两下门板。接着驾车的张贤一听急忙扭脸看眼一旁官兵道:“要停车了,你给后面说一声。”
官兵拱手吐出一个‘是’字之后,急忙转身走到拉着囚车马匹的车夫面前道:“停车。”
“是。”车夫点点头,随口‘吁’了一声,马停了下来。
然而,由于马匹停下匆匆,凌倪身体一个没稳住地向前倾倒了下,随后睁眼看向车夫喊道:“怎么停下来了?”
“太子殿下,好像有事。”车夫扭脸看着凌倪和气道。
看着车夫和气模样,凌倪点点头看向一旁也同样停下地易姚道:“哎,你能不能骑远点儿去。”
“不行。”易姚目光直视前方,冷冷吐出两个字。
闻言,凌倪嘴角一撇道:“嘁,我看你是”
凌倪话说一半,梁邱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跟着,她咽下本要说出的言语,道:“你干嘛?”
梁邱钟不语,上步拉开车夫,转身很是自主的坐在了车夫另一边的位置上道:“吹风。”
“吹风,”凌倪单眉一挑,看眼牵着马缰地车夫说:“你可以选择骑马,别坐在这里,丢不丢人啊?”
梁邱钟并没有理睬凌倪,看着车夫温声道:“走吧。”
“是。”车夫点点头,探头看向前方官兵大声喊了句:“开路。”
跟着,大部队又开始前行。而凌倪却走向了尴尬的境遇。
“我说,你为什么不坐马车啊?”凌倪跪着走到梁邱钟身后,双手抓着木栏杆问。
梁邱钟偏了下脸,反问:“左丘琳,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欺骗你,”凌倪停顿了几秒,扭脸瞥眼一旁只顾骑马不看这边地易姚,说:“我想,左丘倪应该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所以我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了,再说,我不是已经受到惩罚了吗?”
梁邱钟听凌倪这话,在左右看眼一旁用着异样眼光瞅着凌倪的百姓们,他不语了。
一天后,凌倪终于忍受不了了,坐在囚车当中,她攥紧双手的忍受着一旁百姓的异样眼光,包括那些只有她能听见的言语。
“这个人原来就是那个左丘琳啊。”
“听说她老早就被左丘王上抛弃了,她嫉妒姐姐左丘倪,之后假扮成了姐姐来到梁邱,辛亏太子没有娶她,要不然,左丘倪公主该多可怜啊。”
“她就是个骗子,骗子,这种骗子就不应该当公主,去死吧,去死吧。”
“要我说,听说她还有个身份就是青楼女子。”
“哦对了,我在左丘青楼还亲眼见过她。”
“她那个舞姿,妖娆的不行。”
洗耳听着街道两旁百姓嘈杂的碎语,凌倪闭了下眼睛,缓缓站起身看向那些人喊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话是从哪儿听来的,告诉你们,你们如果再说一句,我绝对不放过你们。”她的声音大的可怕。
囚车旁易姚这一次意外的没有去阻止凌倪,而是淡淡瞥眼百姓,心想:“她终于爆发了。”
想着,另一边几个拿着木箩筐的大妈带着矫捷步伐走到囚车旁,跟着从框中拿出烂叶子和臭鸡蛋毫不客气朝凌倪砸去。
对于这种突发情况,凌倪没了应对。
几分钟后,凌倪泄下气焰感受着从肩膀滑落到手背的臭鸡蛋液,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这一刻,她开始有些恨那个坐在马车当中的左丘琳。
马车内,梁邱钟洗耳恭听着外面的吵闹声,随即就在他刚要起身去帮助凌倪之时,左丘琳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不要去。”
“为什么?”梁邱钟低眼看着左丘琳地手问。
左丘琳两眼温柔如水般盯着梁邱钟眼眸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安生。”
“整整一天半了,她受到的屈辱,想必你也都听见了吧?”
梁邱钟试图抽手,但没想到左丘琳手下的力道却加紧了不少:“听见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何尝不替妹妹心痛,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换句话说,这个罚,她必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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