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恐怖之夜 2
恐怖之夜,从名字上来看就不是什么美妙的夜晚。
直觉上像是一群怪异的狂欢,说不定就是那种满大街都是怪异的场景。
结果,剑风并没有回答唐苏的问题。
他倒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在回答问题之前就被花哥叫走了。
据说是要去参加“大人们的会议”。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儿不太正经。
于是唐苏只能去问云南歌,并且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
云南歌欲言又止。
完全就是想说但是又有所顾忌的样子。
“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唐苏倒是首先从云南歌的反应里确认了这件事。
云南歌点头,还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下子,唐苏的兴趣彻底从宇宙中熵的变化转移到了恐怖之夜上。
他不太明白云南歌有什么好犹豫的。
“知道这件事会很糟糕吗?不过都已经上了天人的通缉名单不可能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吧。”唐苏这样宽慰云南歌,结果被云南歌狠狠瞪了一眼。
“你还是稍微烦恼一下被天人通缉的事情比较好吧。”
“不,就算烦恼也已经没用了。”在有些事情上唐苏是非常豁达的。
“你说的真有道理……”云南歌吐出一口气,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唐苏不明白云南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吧,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太多,所以不是不想说或者是不能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倒是出乎唐苏的意料,他一直觉得云南歌就是万事通。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的好不好,我知道的事情仅限于他们让我知道的哦。”云南歌似乎会读心术,这样回答道,“有的事情是他们不让我知道的,有的事情则是他们也不知道的。”
这里的他们,很明显,指的就是那些抚养云南歌长大的堕天。
“很遗憾,恐怖之夜,是后一种情况。”
也就是说,恐怖之夜是连堕天们也不太了解的事情。
“我只知道恐怖之夜从前是三年发生一次,也没有固定的日期,差不多三年……就这种感觉吧。”云南歌皱着眉头,试图把事情说得更明白一些。
于是唐苏得到了以下的情报。
恐怖之夜是某个怪异造成的事件的称呼,但是这个怪异正体不明。
制造事件的怪异只有一只,但是造成的后果却比十只二十只的小怪异更加糟糕。
这只正体不明的怪异潜伏在不夜城内,也只在不夜城内活动。
这只怪异并不吃人,但是它会制造骇人听闻的灭门事件,并且留下一个残酷又血腥的杀人现场。
“根据推测,这样造成的社会恐慌——我是说会让不夜城里的人感到恐慌,效果比直接把人吃掉要好许多倍。原本应该是平和安全的生活突然被不可能存在于不夜城内的怪异打破,人们会惶惶不可终日,充满了担忧和恐惧,生怕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死掉。如此一来得到的能量会是普通方法的几倍……唐苏,你没事吧?”
云南歌有些担心的看向了脸色苍白的唐苏,想了想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唐苏接过水,慢慢的放到了已经彻底没有血色的唇边。
明明是还在冒着热气的水,唐苏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冷的。
正体不明的怪异,残酷而又血腥的现场,只限于不夜城的绝望……
没有谁比唐苏更熟悉这些词语汇聚成的场景。
也没有谁比唐苏更加明白恐怖之夜这个词的含义。
他甚至把自己的恐惧遗失在了那个充满了绝望和鲜血的夜里。
原来一切并不是偶然,也不是所谓的“消灭有罪的存在”。
这不过是一个隐藏在不夜城光明鲜亮灯光下的,天人的阴谋。
唐苏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吗?”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的要平静。
云南歌摇头:“能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不夜城里的消息一直都很难得到。不过在恐怖之夜出现之前,各地的怪异活动都会进入一个低谷。”
说起来,最近的确没遇到过什么怪异,否则唐苏也不会有心情去研究熵的变化。
“剑风来是做什么的……”唐苏像是在自言自语。
组织很神秘,这个唐苏很早以前就是理解的。
“不知道,或许是为了阻止恐怖之夜吧。”
“这种事情,能做到吗?”
“理论上来说,对方也是怪异,只要把怪异给解决掉的话不就没问题了。而且能够阻止的话好处也是很明显的……”
“能量吗?”
“嗯,至少天人可获得的能量会大幅度减少。”
唐苏不再说话。
他在思考。
想要把这个怪异给干掉,就必须要进入不夜城。
但不夜城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进去的。
就算成功混进去,怪异的位置,什么时候会出现,它会攻击的目标都不明确。
不夜城并不是一个小城市。
要在不夜城中找到潜伏的怪异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它是怎么潜伏进去的?
唐苏不认为这个怪异是害怕光明的。
至少一定程度上的灯光对它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这一点可以说是他的总结。
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找到?
唐苏想的那么入神,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热水已经变冷。
云南歌一直很安静的坐在旁边,没有去打扰他。
她自然注意到了唐苏在听完关于恐怖之夜的情况后变得很奇怪这件事。
或许唐苏知道一些什么,云南歌这样想。
恐怖之夜的情况,原本她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
可是唐苏看上去是那么的痛苦,云南歌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开口询问一些什么。
“说起来,那个鬼屋怎么样了?”她十分夸张的声调惊醒了唐苏。
“鬼屋?啊,那个鬼屋……”
鬼屋原本是他们去参加海选的目的来着。
“说的……也是……”唐苏自言自语,表情却没有刚才僵硬了。
云南歌稍微松了口气。
她听说如果长时间陷在痛苦的思考里,对人的身心状态都是一种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