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曾经的遗憾都被填补
迷迷糊糊中,杨小麦似乎听到屋里男人们在交谈。
无良医生说,“我猜测,应该和那晚一样,她的大脑有损伤。这是怎么造成的,目前我们没有专业的仪器根本检测不出来。若要检察的话,目前全世界恐怕也只有公司有这样的技术水准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公司?为什么他们老提这个公司呢?公司是干什么的?好像挺全能,又挺可怕的。
寒野的声音充满担忧,“没有别的法子了?她什么时候能醒?”
无良医生也微微叹息了一下,“之前靠细胞修复剂,她恢复得也不错。但也不能老用那种东西,过犹不及。我看她的生命体征都很正常,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自行修复的话大概-天吧。”
寒野问,“要是天后,她还不醒来,怎么做?”
无良医生默了一下,似乎走开了一些。寒野跟了过去,两人的声音就听不清楚了。
杨小麦觉得,她应该已经醒了,不然怎么会听到他们的说话,还听得挺清楚的。可是想要睁开眼,又觉得毫无力气。也许还要再休息一些吧?
她安慰着自己,意识又变得模糊了。
那时,无良医生对寒野叮嘱,“不知道之前我们查看线路时,小麦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是又动用了那晚烧焦人头发的精神力?我推测,以她目前的情况估计是难以承受那样的精神力,才会造成**损失。要是她能醒过来,你得好好问问她”
第五天刚入夜时,杨小麦终于睁开了眼。
屋子里没人,可感觉比往日温暖很多,她身上盖的被子也轻巧了很多。
桌上果然放着一瓶温好的奶,她喝完后,感觉整个人都恢复过来了,下床时看到床尾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童装。摊开来看,内衣到中衣到外套,一应俱全。都是粉红色,萌萌哒的小圆点,蝴蝶结,花贝边,呃毛绒绒的小耳朵。
这应该是无良医生自作主张买的吧!肯定不是寒野的品味。
这般想着,迅速换上了一整套,虽然觉得这样子实在是装嫩啊!抵不住那面料实在是舒服极了,男性军装只是耐穿,缺乏适合孩子的柔软度,更别提美观度了。
没有镜子,她抹开窗户上的水蒸气,勉强照了照,尺码刚刚好,很合身。说句不好意思的话,她长大后常会羡慕那些穿着可爱小衣服的宝宝,小时候她就没穿过这么可爱粉萌的衣服,拍的极少的照片里,都是不伦不类的男孩子气的衣服。
现在
杨小麦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布料,不禁羞羞地想着,这样子的自己,寒野看到会不会喜欢呢?
出门前,她根据无良医生的叮嘱,穿上毛皮大氅,从头到尾捂好,只露出一只眼睛唔,居然还发现了一只儿童版的护眼罩,粉红色的,肯定是给她用的。
穿戴好一切,这才出了门。
她这个,算是武装到了头发尖尖儿吧!
杨小麦没感觉到大病初愈的无力,倒觉得只是睡了个好觉,喝饱了奶,这会儿精气神儿十足。
营地似乎没人,不知道那些小兵是不是出去铲雪道了,还没回来,只有厨房那里亮着灯,她慢慢走过去想着要不要给梁大叔一个惊喜?!
然而,刚走到时,门内传出一阵激烈的争执声。
“寒野,你干什么?你疯啦!”梁副队的声音似乎从来没这么激动过,“打劫公司被发现的话,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在华亚帝国混了。你身无分文,就算出国也只会沦为下等公民。哎,无良,帮我拦住他!”
“切,他发疯要去送死,我可不想跟着他一起犯蠢。他现在死了倒好,回头万一小麦醒过来,啥事儿没有,我就把小麦送去公司,或者亡灵之地,都能卖个好价噢呜!姓寒的,你要发疯凭什么要我们都陪着你疯啊,还打人!”
谁让无良医生是堵在门口说风良话来着,不打他打谁!
只是寒野没想到,自己刚掀开人冲出门,就差点儿撞上一个小不点儿,小不点儿没躲而是伸手就抱住了他,叫了一声。
“寒”
这一声,稚嫩,清晰,带着童音特有的软软的调子,却像一计重拳击在寒野猝不及防的心上,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仿佛不敢置信眼前的小活物是他一直担忧恐惧的那一只。
“寒”
杨小麦大约知道是怎么情况了,她真没想到,这个男人,做事情有时候细腻得令人惊讶,有时候又粗莽猖狂得令人震惊。
他竟然会因为她一直没醒来,就要去打劫那个什么好像能支手遮天的公司吗?
他为什么愿意为她一个陌生小孩做这么多事情呢?
当年她被学校里的小朋友嘲笑成“豁嘴巴”、“兔儿爷”时,哭着回去求妈妈,妈妈只是叹气将她支开了说“家里没钱”。她去求爸爸,爸爸说“等存够了钱一定给你治嘴”,最后却将存好的钱拿去走关系帮哥哥找工作了。
大学时,有多少次她在背后听到那些男生说她:背面看是奢望,侧面看是希望,正面看是绝望。当时她并不以为然,觉得学业是最重要的,男女的那些小情小爱都没有学好知识重要。可当她毕业后,个月面试百多家单位都对她摇头,她不死心地追问人事经理,一位好心的小姐姐告诉她:年轻没经验可以积累,可是年轻时连基本的颜值和得体穿着都没有就真心
真心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麦,你醒了?”
寒野终于回神,惊喜地问出口,但不待小人儿回答,一把抱起她奔回屋。
嗯,是用奔的。
杨小麦觉得眨眼就又回到了屋子里,暖气一下热得她小脸涨得通红,这一看又把男人吓到了,又大叫着把无良医生叫来检察。无良医生眼睛上还有淤青呢!随口胡谄了几句,寒野不相信,差点又要闹事儿,杨小麦抱着寒野的拳头直摇头。
踢掉第三者后,寒野看着脱掉大氅,穿着一身粉萌新衣的可爱小姑娘,瞬间成了哑巴。
笔记本上写着:寒野,我感觉很好,头不疼了。谢谢你送我的衣服,很漂亮很舒服,我很喜欢。(一颗心,一个亲亲嘴!)
警报终于解除,寒野一下抱住粉红小东西。
杨小麦惊讶地看着男人俯下脸来,一双眼睛深深地凝着她像怕她会化掉似的,额头上轻轻一叩——他的额头印上了她的,有点疼疼的,感觉并不坏。他缓缓拉长的呼吸,让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真实、激烈、又隐隐压抑的情绪。
杨小麦并不知道,这五天五夜,对寒野来说是怎样可怕的煎熬。
当年老铁昏过去,就没有熬过来,彻底离开了他。他一直后悔那时候的自己没有能力为老铁做什么,既然现在的自己有能力了为什么不搏一搏?总比他拼了命得到了那个细胞修复剂,却没有人可以用时,后悔难过的好吧!
厨房里。
梁副队看着回来的无良医生,啐骂一声,“我说,明明没那么严重,你干嘛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活该挨揍!”却还是好心送上了一颗早剖好的熟鸡蛋。
无良医生揉着眼睛,哼哼,“不说严重点,怎么突显我医术高明,只有公司才能搞定的病症我都能解决。”
梁副队无语了,扔过去一个眼神:丫就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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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良,又贱,又可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