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七爷?
“混元剑诀!”
这就是那剑灵口中的残缺剑诀。
所谓混元,元气未分,混沌为一,元气之始也!元气生于混沌之中,于明之内,暗之外。
道宗《云笈七籖》中曾言:混元者,记事于混沌之前,元气之始也。元气未形,寂寥何有?至精感激而真一生焉,元气运行而天地立焉,造化施张而万物用焉。混沌者,厥中惟虚,厥外惟无,浩浩荡荡,不可名也。
“敢以混元为名,好大的气魄!”
纵是林尘,也忍不住感慨,细细观摩,却又不得不感叹这剑诀之精妙,当真是千古无二。
可惜这本剑诀只有前三层,不过,纵是只有这三层剑诀,不说举世无敌,也可算是独步天下了。
一曲清风寄明月,一剑山河画同悲。
“好了,小子,别默默唧唧了,赶紧带我出去。”
一道神念传到林尘的识海。
既有剑灵,便不能再时时刻刻都放在储物戒中,自然要拿在手里,时时蕴养。
“叫我林尘。”
林尘将星尘剑取出,淡淡地说道。
“林尘?好名字,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吃亏,就让你勉为其难地叫我一声七爷吧。”
这“七爷”恬不知耻地嘚瑟道。
七爷,倒是叫小七还差不多,林尘心想,实在是这剑灵,虽然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但心智和声音,怎么听起来都像是个六七岁的孩童一般。
林尘没有理会,念头一转,退出那片虚无,再看向前方的那座石碑,却也不过丈余的距离。
而身旁的木玲雪,见林尘忽然取出星尘剑,也是有些惊讶。
“公子这是?”
木玲雪开口问道。
“这位就是弟妹吧,哎呀呀,弟妹长得好生漂亮,当真是明眸蛾眉淡如月,花颜盈盈似秋水呐......”
没等林尘开口,这小剑灵却是迫不及待地夸赞了起来,面尚未见着,却先忍不住说起话来。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木玲雪也着实被吓了用跳。
“弟妹?弟妹?往哪看呢,我就在这。”
说着星尘剑忽然颤动了一下,发出微微荧光,以做示意。
木玲雪自然注意到了星尘剑的异动,有些惊讶,开口问道。
“这是?剑灵?”
世间名剑不少,但真正孕育出剑灵的剑,却不过寥寥,这星尘剑自出世至今方才多少时日,就孕育出来了剑灵,当真是世所罕见,也难怪木玲雪如此惊讶。
“别管他,这是我新收的小弟。”
说着一道神念传递给木玲雪,木玲雪听罢,也是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是不是在说七爷坏话?”
剑灵见情况不对,赶紧插了一脚。
二人却似旁若无人一般,自顾地说着。
“那以后,就叫你小七吧。”
木玲雪呵呵地说道。
“谁要做小七,叫我七爷,七爷懂吗?”
剑灵欲要狡辩,迎来的却是林尘那不容置疑的眼神。
“这剑名可都是人家取的,给你换个名字怎么了?不乐意?”
小剑灵欲开口,却又不知该反驳些什么,过了片刻,才喃喃地说道。
“小子,我这是给弟妹面子,以后在外,可不能这样,得叫七爷,七爷懂吗?”
“说起来,你平日里可不能言语,若是在外出言不逊,给我惹了麻烦,可别怪我将你拿去炼了。”
林尘郑重地提醒道。
一个悟道修士拿着一把绝世神剑,知情者当然不会觊觎,但余者,却难免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说道这里,我也得提醒你一句,那剑诀,在你实力不够之前,也尽量少用,虽然天地变了,但如若被人知晓,你也应当知道是什么后果。”
收起以往的嬉笑,这剑灵也是传音给林尘,认真说道。
林尘和剑灵,可都不想死于非命。
敢以混元为名的剑诀,来头岂不通天,林尘对之,自然是慎之又慎。
“走吧。”
林尘开口,此间事了,也该是寻那传说中的机缘,剑心了。
木玲雪自然应允,二人便欲就此离开。
而那失去碑灵的石碑,气息也渐渐逸散,不过这速度,却是令人难以察觉。
于是,林尘便算是悄无声息地,便取走了这陨剑崖最大的机缘。
临走之前,二人随意地往那崖壁之上看了眼,几道名字映入眼帘。
独孤渝尊、洛红衣。
两个名字都是近期方才刻上去的,前者字如其人,浩然大气,后者至极至简,寒气逼人,一笔而成。
“公子可是要留名?木玲雪开口问道。
林尘摇摇头。
比起这个,林尘更感兴趣的,是那边角上不起眼的一个离字,看样式,却也是不久之前,方才刻上。
“这离字,可是那独孤离?”
不要想,也必定是了,只是可惜这独孤离修为悟性均差了二人一大截,刻不出全名,这才堪堪刻了一个离字。
不过,就算是只有一个字,也足见这独孤离过人的天资了。
“不过,就算你只是一枚棋子,但欲又心生,遇见了,我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你呢?”林尘心想。
提剑,便向着那崖壁走去,木玲雪见状,自然知道林尘想要做什么了,却是有些惊讶。
而木玲雪所惊讶的不是别的,却是这林尘向来不喜欢麻烦,这次却主动挑衅,着实令木玲雪感到有些意外。
神色流动,却也流露出一丝感动。
剑起,一道寒光闪过,那崖壁之上的离字,却就此消失,仔细一看,这一块崖壁,竟硬生生被林尘削了去。
又是几道剑气划过,一个“玲”字浮现,字法飘逸,宛若游龙,却是入木三分,苍劲有力。
不远处的木玲雪见状,也是嘻嘻地笑着,开口说道:“却不曾想,公子也有如此意气的时候。”
“怎么,你家公子老了不成?”
林尘开口问道。
“这个嘛,公子给玲儿的感觉,向来沉稳谨慎,做事也十分老练稳妥。”
虽然是在夸林尘的,但林尘这时听着,却怎么也觉着在损他似的,不过,却也听出了木玲雪口中的高兴。
“男人嘛,至死仍是少年!”
林尘笑道,难得露出一丝少年心性,也是难掩高兴。
正所谓:
“王道剑起四十征,他朝事了谢衣尘。沧海繁尘一笑过,归闻玉人箫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