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始和结束
“我才把卧室收拾好。”
“我亲爱的妹妹，就原谅哥哥这一回好不好”，那头云海的声音里夹着几分疲惫，“你回来得太唐突，又不回家住。我晚上忙完了和裴总的应酬以后又回了公司……我们要是能够和裴氏集团合作，那可是……”
云海的话未说完，便被云河硬声打断，“哥，我真不想听你讲生意上的事情。”
云海闻言，便住了嘴。
“爷爷也好久没见你，这回回来，也就别回英国了。”
云河明白云海话里的深意。
“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一看见他我就吃不好睡不好，浑身难受得很。以往下来，日子久了，我会死的……哥，难不成你想看着我死？”
云河能想到接下来的剧情，他怕是又要唠叨。
“哥，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看了爷爷以后，中午就陪你吃个饭。”
挂了电话以后，云河便呆呆地望着那半点暖光。心中却仍然透着凉意，她不知道自己此行回来究竟是对是错。
这边，陈默将李洋生病住院的事情告诉了副局长，他也说一时半会调不到法医。加上这个案件因为没有充分的证据，很快也要被定案为意外事故。
陈默无法，在警局里忙活了半夜，凌晨又趴在桌上眯了一会，一大清早地就起来去了市中心的医院，李洋在这里住院。
就近的医院他不选，偏生生选了个远的，这用意也实在明显。
“你住院倒也是会挑地方，是不是想在这里度假？”
一进病房，陈默就把李洋给叫醒了。
这一大早见着满脸倦色、眼神却似鹰鹫般锐利的陈默，李洋是拒绝的。
却又不得不替自己打着圆场，“我听他们说这家医院的医生技术特别好。”
说着还要起身给陈默倒水，陈默却伸手示意他躺好。
“陈队又是一夜没睡？”
陈默却是直奔主题，“下午就出院吧，你得把吴贵城的尸检报告做完。”
李洋只得连连叫苦，聋拉着脸哀求着，“别啊，我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昨天我不是把那姑娘的号码给你了吗，难道还没有说通？”
见陈默不语，李洋便清楚了。
“也是，谁让你昨天那么怼她。就你这脾气……面对那种姑娘肯定是要好好哄着的啊。”
陈默翻了他一眼，李洋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就这么定了，中午吃完午饭以后我就来接你。”
陈默转身离开，这冷漠的背影让李洋瞧了不禁觉得有些触霉头。
“也不会给我带个早餐什么的，糟蹋自己身子也不能糟蹋我的身子啊。”
陈默听了这话，置之不理。
他忽然觉着，自己是不是过于相信云河了？万一这真的只是普通的交通意外事故，那这些准备不就白费了？
出了医院大门，却不巧撞见了正要往他这里走来的云河。
早上人少，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的身影很修长，很难让人不注意。
只是，这满脸疲惫的模样，倒让云河觉得有些好笑。
她假装没看见他，却反被他叫住。
“昨天不是去过医院检查了吗，怎么今天又来医院？”
云河回怼他，“陈警官来医院也是为了看病？”
“是我唐突了，昨晚应该是打扰到了你的休息吧？”
见云河默不作声，陈默便自顾自地接着道：“云小姐才回国，肯定是忙着收拾，哪里会有闲空来搭理我？”
他倒是细心得很。
“云小姐是一个温柔大方的人，昨天一定是我先触到了云小姐的底线。惹了云小姐不开心，我就在这里给云小姐道个歉吧。”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话准没错。
“陈警官很适合谈恋爱，这张嘴一定能哄别的姑娘开心。”
陈默四下环顾了一眼，目光定格在某一处，语气里夹着几分玩味，“不出五分钟，你的父亲就会走过来。他会经过我们身旁，兴许还会看上你一眼，接下来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云河正欲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却被陈默厉声打住。
“我劝你别回头，他正往我这里看呢。”
云河正着急时，陈默却一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又用黑色风衣遮住了她。
又故作深情道：“一大清早地也不知道冷，就不会多穿一件外套吗？”
云锦元从他们身边穿过，只是余光略扫了一眼，便径直往里走去。他实在是太想见到云河了，只得问云海。得知她今天会来，就早早地来了。
待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陈默这才将她轻轻放开。
不知为何，云河总有些不信陈默。
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他这人表面看上去邋遢，身上却没臭味，还有淡淡的清香。
“这不会是你使的计吧？”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上去看看，我像是会撒谎的人吗？”
其实挺像的，但这话云河没有说出口。
还是不要惹了他比较好。
“我帮你了这么多回，你难道就不能从我一次吗？”
陈默目不转睛地望着云河，倒看得云河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叫做帮了这么多回，从他这一次？
这副说辞未免有些夸张。
“我现在有急事，回头我会给你打电话。”
云河往里走去，进了门以后又停下来，回眸与陈默对上了一眼，“再次说一句，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这个小姑娘，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呢？这样看，倒不像是一个单纯和父亲闹矛盾的人了，因为她看上去不是那种任性小姐。
陈默虽然好奇，但眼下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正为此纳闷着，秦助理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陈队，有消息了，赵权刚买了回江西老家的飞机票……我让人查了一下，是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陈默眼前一亮，“那顾校国呢，他现在在哪？”
“他跑出租车的，现在也出去工作了，没什么异样。”
“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昨天做的笔录有问题，让他现在过来一趟，我在警局等他。”
这一切，似乎还没开始，就有了要结束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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