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高空杀手（二）
小区进不去，石川照选中了B区的一栋百货大楼，坐着电梯直达楼顶。
高处的风刮更厉害，走在天台上耳朵里满是呼呼作响的风声。
石川照心想都死了十多个人了，到现在关于那个高空杀手的大概形象描述都没有，要么它的体型特别小，要么它的行动异常快，更大可能两者兼而有之。
想到这里，职业恶魔猎人可以掌握更多资源的好处就来了，像他这样只能用最笨的方式硬找。
来到天台边缘，城市的灯光风景一览无余，路上车水马龙灯光耀眼，建筑之间硕大的飞艇下方悬挂着各式各样潮流商品的横幅广告，看起来倒是一副繁华景象。
左右环视，他仍旧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只能快步离开天台，纵身跃入茫茫夜空中。
迎着疾风连着使用了几下瞬步，石川照好几次差点被转动的射灯给照到。
险之又险地躲过一道激光灯后，他的前进方向出现了少许误差，咚的一声碰上了办公大楼外的玻璃幕墙。
手在玻璃上抓了几下找不到借力的地方，石川照贴着玻璃就往下滑。
伏案工作的白领听到外面传来滋溜滋溜的摩擦声，还想着是有什么清洁工在工作，无意间向外瞥了一眼。
两人隔着玻璃对视一眼，白领嘴巴大张，尖叫声还未出口血液便飙出了喉咙。
一样东西穿过白领的喉咙迎面而来，石川照整个身体往后一仰，同时运满了灵压挥手去打。
刺啦一声，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东西破开玻璃幕墙擦着石川照的手臂飞走遁入了夜空。
“我靠！”
石川照一伸手扣住了玻璃幕墙上被开的洞，往里面一看，只见刚才那个白领捂着喉咙倒在地上，脑袋与身体呈现一个诡异的直角，已经没了呼吸。
办公室里忽然喧闹声大作，有别的人走进办公室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高空杀手！”
“我看到了，是个人！”
“快报警，快报警！”
石川照连着几个瞬步来到一处高楼上，他的左臂火辣辣的疼，就像被砂纸给狠狠打磨过似的。
抬起手臂来一看，只见整个左前臂的一块皮肤都被刮掉了，有许多细小如鱼鳞的伤害，中间有一道伤痕格外的深，透过血肉都快看到骨头了。
这还得是他，如果换了一般人，整条手臂直接就被卸下来了。
那个白领也不只是喉咙被破坏，是整个脑袋都都被“砍”了下来。
虽然死神没有虚那样的超速再生，但是一些皮肉伤因为灵压的缘故恢复起来还是比人类快，石川照倒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个伤口，只是想着先去包扎一下。
疫苗和救灾抢险，都是在恶魔肆虐下被锻炼出来的能力。
石川照沿着楼梯往下，和一个刘海遮去了一只眼睛的人擦肩而过。
“等一等。”
青年忽然叫住了他。
石川照捂着左臂，“有什么事？”
青年慢悠悠地说道：“两次……不，三次目击者都说得差不多哦。”
两人对视一眼，浓得仿佛黑夜实体化的墨汁瞬间充满在楼道之间。
石川照右手往扶梯上一按就要往下翻，然而伸手所及之处变得软滑湿润，一根硕大无比的触手已经取代了原来扶手的位置。
墨汁中一拳袭来，石川照想要伸手去挡，可被触手一圈圈地缠住，一时间竟然挣扎不开。
“得手。”
青年微笑着提前宣布胜利。
触手上的实感忽然消失，一截触手不知怎么的被切断，石川照抓着断裂的触手就往对方拳头上招呼。
青年矮下身体躲过，反腿一撩对准石川照头部踢去，石川照右手一肘打在他的腿上，顺势往外送。
轰！
年久失修的水泥墙壁破开，两人一起从三楼的墙壁处跌出落在了外面的小巷里。
石川照这下看清了，眼前的青年身体周围环绕着巨大修长的章鱼触手，刚才遮蔽视线的墨汁只怕也是这东西喷出来的。
“好家伙，看来不只有蟹老板，还有章鱼哥啊。”
“哦，你还认识藤本安？嗯，看来不是那个高空杀手。”
青年收起了章鱼恶魔以表示不想动手。
石川照看着伤口崩开的左臂，“你怎么确定我不是，这不都三起目击事件了吗？”
“三起事件里最多用过枪，就刚才和你交手那几招来看，我不觉得在这片地方有多少恶魔猎人能够伤到你。”
说完了他嘶了一声，抬起腿按了按小腿。
“我叫吉田宽文，还在上高中。”
“我叫石川照，民间恶魔猎人。”
清创后胳膊上缠了一圈纱布，石川照看着吉田宽文刚才还紫中淤血的小腿，这会儿竟然已经痊愈了。
“这就是和章鱼恶魔签订契约的好处啊，虽然这再生能力只有它的十分之一，不过那也够了。”
吉田宽文谢绝了要给自己腿上涂药的医生，替石川照给了医药费。
“所以对那个高空杀手，我想你应该是有什么情报的。”
吉田宽文幽幽地说道。
石川照拉过帘子看着对方，“你作为职业的……呃，兼职的恶魔猎人，我想你也应该有不少和死者相关的情报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死者一共十三人，从时间上的分布来看，越是最近的越是密集，这个杀手的杀戮**毫无疑问是在越变越高。”
石川照喝着水，“嗯，你知道不是为了猎食？”
“那些死者虽然挺惨的，但身体零件都没怎么少，如果是为了吃的话，这也太浪费了。”
石川照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不觉得它的杀戮**在高涨，那个办公室旁边那么多人，它完全可以再几秒钟内杀个精光，倒不如说，像是有什么目标需要完成，它在赶作业……”
吉田宽文搓动着的手指，显然是在认真考虑石川照说的话。
“那个东西移动得很快而且杀伤力强，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让那些……那些恶魔猎人和警察来追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吉田宽文打了一个响指，“你这就是在说笑话了，如果直接不让级别低的恶魔猎人加入，甚至拒绝警察的话，公安科和恶魔猎人的舆论处境只会更惨，毕竟……公安科内部就没多少正常人，这样做的话，只会给人落下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