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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靶场

顾九是实打实的男子,他只是耳濡目染跟顾昭玉学了几分医药上的皮毛,但可惜不多,并不知道葵水是女子才有的特征。

可惜这一切孟三金并不知道。

孟老板恍恍惚惚被这重磅消息砸晕了脑袋,当场失去了思考能力,等回过神的时候,顾九已经在说别的事情了。孟三金一介商人,虽也熟读圣贤之书,但并不迂腐,不像一些酸儒觉得提起这些都臊得慌是有辱斯文。

但这到底是属于女子的私密,错过了当下那个时机,孟三金再另行询问,难免过于奇怪。

就这样孟三金浑浑噩噩,直到顾九唠完了今天的磕心满意足离开都没能再再提起此时,解答心中过得疑惑。

当天晚上他的梦里就出现了挽着女子发髻,头戴步摇银钗,穿着罗裙的顾九,那罗裙外罩着的纱衣,竟然还是最粉嫩的颜色

孟三金直接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然后望着天花板无语凝噎睁眼到天明,翌日,他就搬回了自己住的小院。

打那之后,孟三金总是下意识地观察顾九,以及顾家其他人对顾九的态度。

没成想顾九还没观察出个名堂来,他先察觉出了顾璟的微妙。

孟三金一直觉得谢游和顾璟这两人,虽然尚未及冠,行为做事乃至说话都透着股老气横秋的味道,尤其是谢游,那真是如老狐狸般滴水不漏,即便是过目不忘的孟三金,不管在脑子里回顾多少遍与他的相处,也几乎找不出谢游的丝毫不妥帖之处。

要真要说谢游有什么弱点,便是对方那身体。

他穿着单薄的衣裳在草原寒风中冻得脸都红了,病上两天还情有可原,对方裹着狐裘大衣揣着汤婆子,病到现在都不大见好,足以可见体弱非常。

孟三金都觉得得亏中毒的是自己,要是当晚上真是谢游,只怕今日都吃上席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在孟三金心中,谢游就是少年老成慧极必伤的天花板。

按道理来说,整个顾家处事行为和年龄最违和的该是谢游,可孟三金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观察几天后,他发现他错了,给他违和感最强烈的竟然是顾璟。

若是仔细观察顾璟,就会发现他有很多奇怪的习惯,比如起身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扶一下腰,仿佛腰背劳累不堪需要借助外力挺直;思考的时候手指无意捻动,像是拿着一串无形的珠串;练武时总是会多用一些力气,被顾九抱怨过数次

等等这些,让孟三金总觉得,眼前这人并非十七八岁正值少年,而是

“一个上了年纪力不从心之人。”孟三金说完结论,看向床榻边坐着的顾九。

实在是孟三金心中疑惑无从述说,来他这里最频繁的顾九,在这种时候总是很有眼力见,顾九这天一聊起来,等孟三金反应过来的时候,话题已经拐到这上面来了。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将事情全盘托出,眼神一错不错的落在顾九脸上,将他所有的表情转变都收入眼底。

有那么一瞬,孟三金真的以为顾九在动脑子,不过也仅此一瞬。

“我懂了。”顾九深沉的点了点头,“你是说我七哥身体太虚。”

“”孟三金闭上了眼睛。

其实最近顾璟的反常,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发现了一点端倪,和顾九这个乱七八糟分析一通的不一样,其他人都选择了找解决办法谢游。

谢游并没有刻意去思考这一世顾家村存在是因为什么,但有些真相不用猜,就摆在那里明晃晃的写着。

顾璟身边并没有疑似穿书者或者别的什么人出现,那么有问题的就只有可能是顾璟。

谢游几乎是立刻就知道,顾璟和他一样是重生者。

之前那个千疮百孔全是漏洞的“感念镇北侯忠勇”的借口,以及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信任,全部都有了答案。

他本来以为,自己毫不遮掩的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过于成熟的政治手腕,顾璟也会和快意识到不对,却没想到低估了顾璟对他的滤镜。

许是因为上辈子遇见时,谢游就已经是三访北胡的外交奇才公子游,在西秦拜上卿,而那时顾璟是个真正的十七八岁的小孩,眼界手段都颇为稚嫩,于是谢游在官场老手眼中幼嫩的地方,在当时的顾璟眼中也十分仰之弥高。

第一个找上门的是顾八,身后还跟着个脸上沾着面粉袖子高高挽起的春冬。

春冬有些不明所以,“你要见公子就来呗,干甚还要叫上我我这面才揉到一半呢,中午还吃不吃饭了”

顾八很耿直的道,“没人吃,会死。”

春冬有些恼羞成怒,“你说得这么夸张,顾九不活得好好的”

“快了。”顾八看了眼他的手,表示春冬继续锲而不舍的下厨,顾九那个不记仇不记打的,早晚会横死的。

“”春冬气极反笑,抿唇冷笑了两声,说话时连脸颊两侧的酒窝都陷了出来,“好啊,这次新出炉的包子都归你了,反正你碗大,一屉才十几个你也不是吃不完,也省得浪费了。”

顾八顿时话头一转,开始表扬春冬,“不浪费,当暗器。”

春冬听完更生气了,“你还有脸说这个”

鲜卑两万余人都并进顾家村,现在村子里劳力多,矿场要了大头的人,却也不需要那么多人,谢游也担心这些人闲散了成为祸患,便开动了村子里的基础建设项目。

除了居民区的建设外,谢游还让在半山腰建军事基地,训练场已经建了一部分起来并投入使用,其中就有靶场。

春冬想起自己前些天跟着顾昭玉上山采野菜野果,路过靶场发现,自己上次做的包子竟然被做成了箭

箭矢是铁做的,而铁目前来说都还是缺的,而且射靶子的时候可以用有箭矢的箭,但双方进行对战的时候,用铁箭难免容易受伤,在之前,他们都是卸掉箭矢,直接用箭杆对射的,而箭杆过轻,准头便会出现问题。

顾八原本是将包子当暗器用的,被大家发现之后,觉得做箭矢正好,重量有,打在身上有点痛但不至于受伤,都不怕对战的时候有人耍赖了。

春冬的包子成为了靶场最受欢迎的东西之一。

致死之物变成了香饽饽,废物利用还不浪费,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春冬自己。

谢游看着这两你一言我一语的,眼瞅着都要打起来了,连忙问起了正事。

“听得见。”顾八面无表情。

谢游还以为顾八是在说隔墙有耳让春冬声音小点,却见春冬脸色一变,眼睛睁得圆鼓鼓的瞪着顾八,“你要说什么是我听不得的要真是什么正事,公子不叫我听,我便走远些就是了”

“兰姨家厨房,够不够远不够我再借孟老板的,我又不是你们一个个顺风耳,在村尾还能听得着。”

“不是。”顾八先是否认,又说了一句,“你送死,我拦不住。”

谢游只觉得没头没尾,春冬却似乎听明白了,看了他两眼,“你要说什么”

顾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袖子里摸出了绳子,然后盯着他。

春冬“”

绑完人后,顾八这才对谢游开口,难得说了一串长话“七哥最近总是一直在看你,眼里有杀气。”

春冬果不其然要炸,不过被绑住又封了口,只能挪动椅子发出细微的声响抗议。

第二个找上门来的是顾六,谢游还被他悄无声息出现吓了一跳。

“你们什么仇怨我不在乎,别死在小姐面前,不然我宰了你。”顾六语气冷冷,还是同样风格的威胁。

谢游其实很想问他,人都死了还要怎么宰,只可惜顾六来无影去无踪,放完狠话就出去洗菜做饭了。

第三个找上门来的竟然是顾九。

最近演武场开辟了军用和民用,谢游知道天下早晚要乱,他们顾家村必须全民皆兵准备战斗,因此鼓励村民们去强身健体,民用演武场也都是现役村兵们教导,谢游还给演武场弄了个人数任务,如果完成是会奖励一大笔钱的。

演武场为了创收,都有了不成文的宣传部了,顾九那就是宣传部绝对的部长。

顾九见到谢游的第一句话就是“谢先生,你要不要学武自保我教你啊七哥那么虚,你学了肯定能打赢他的”

“我虚”路过的顾璟突然笑了一声。

当日晚上孟三金睡前例行换药,小影发现药不多了,遂出门去了一趟顾家,片刻后拿了药回来,脸上带着几分困惑。

“有事便说。”孟三金头也没抬的坐在炭盆前烤火,他手里捧着一本前朝流传下来至今都未有人超越的志怪小说。

小影也真不客气,笑道,“今儿个也是奇了,看书向来不翻第二遍的公子,对着早就滚瓜烂熟的故事翻来覆去看了大半天,而那位向来直来直往的顾九公子,我从顾家出来碰见了三回,回回都鬼鬼祟祟。”

正说着,房门被骤然拍响,门外响起少年鬼鬼祟祟的声音,“孟老板,快开门,是我”

小影被吓了一跳,听出来人是谁,没忍住笑起来,“这可真是赶巧了,正说起呢人就到了。”

在孟三金的示意下,她开门放了顾九进来,自己识趣的去了另一间屋子。

顾九竟然难得的没有讲话,而是藏在窗户旁往外张望了好久,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悄然松了口气。

孟三金用扇子戳了戳他,“你这是去哪做贼了”

“是做贼了,我给你偷回来一个消息。”顾九压低了声音,单手拢在嘴边,表情夸张的道,“我七哥准备来找你算账呢”

“什么”孟三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还不是那天你说他虚的事”顾九挤眉弄眼的,“不是我说,你这身板,我七哥再虚你也扛不住,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躲吧最好去找谢先生,若是实在躲不过去,你就叫谢先生捂着胸口往地上一躺,准管用”

孟三金有些意外,顾璟竟然是这种性格的

“他若真是这样的个性,那倒也不用怕,我的伤也还没好呢。”

顾九闻言却“啊”了一声,看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怜悯,“这招只有谢先生用才管用的,对别人,我七哥那是趁你病要你命”

“南楚那个叫文什么的大臣你可知道”顾九具体详细的表述了一下,“就是那个坑害谢先生的奸臣。”

“你说文博初”孟三金是知道这个人的。

南楚向外公布的消息,是说镇北侯世子伤心过度病故,而出使北胡的大臣文博初也悲痛不已随之一同去了。

这说法也就能骗骗百姓,像孟三金他们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是有一伙黑衣人埋伏了北胡的军队,杀了文博初,劫走了世子。

若不是如此,楚王又何必气急败坏,追封文博初什么忠义伯,还要把镇北侯的爵位给削了。

说到这件事,孟三金脸上难免露出了些鄙夷和讽刺。

他从前一直知道南楚王懦弱,却不知道会懦弱到那种地步。

镇北侯世子“死后”,楚王便重新选了质子马不停蹄的送到北胡去,胡王发难,不仅要王世子为质,还要王后嫡出的公主送去胡王宫做姬妾

要知道楚王不过四十,膝下子女最大的也才弱冠之年,比北胡王小了三轮有余更别说,国家之间和亲哪里嫁过嫡公主还要一个嫡公主做不入流的姬妾

此中羞辱之意溢于言表,楚王不仅受了,还上赶着送了天价嫁妆。

据说嫡公主不想嫁,王后也以死要挟,而楚王却冠冕堂皇的道,“国家兴亡皆在你一念之间,寡人是你的父王,却也是南楚的君王,牺牲你一人保全家国百姓,值得”

遂叫人打晕了王后,又对嫡公主露出一副哀痛的慈父表情,“父王也是没有办法,父王不会绑着你,你想逃便逃吧,你母后弟弟妹妹即便是死,也一定会尊重你的选择。”

“乖儿,你好好想想。”楚王拍了拍嫡公主的肩膀,嫡公主当场软倒在地,望着自己记忆中慈祥和蔼的父王久久未曾言语。

最后楚王欢欢喜喜的送他“最爱”的女儿出嫁和亲。

整个南楚国没了镇北侯,从君主到朝官足足百余人,竟然拼不出一根傲骨来。

“文博初不是被你们杀了吗”虽然没人跟他说实话,但在看到谢游的那一刻起,孟三金就猜到顾璟那群人估计就是传说中的黑衣人。

而且顾八那手箭术,正巧和文博初被一箭毙命的死状相符合。

顾九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其实我跟你说,那个文博初当时被哈丹拿来挡箭并没有立刻死,是七哥握着那支箭”

他做了个手势,轻轻吐出后面几个字,“转了几下。”

孟三金打了个寒噤,已经能想到对方死前是有多痛苦了。

顾九叹了口气,“不过那人眉心正中一箭,本来也就出气多进气少没得救了的。”

孟三金皱起眉头,“因何如此你七哥和文博初什么仇怨”

“可能梦里结了仇吧”在孟三金理解不能的表情里,顾九小嘴叭叭的就开始了,“我七哥年前不是生过一场病吗,挺严重的,怎么也看不好,求生拜佛都不管用,我阿姊都急哭了就在我六哥打算去秦王宫绑一个御医过来给我七哥治病的时候,哎,他突然就好了活蹦乱跳的,武艺都精进了好多,发疯的时候,我六哥都拦不住”

孟三金抓住重点,“发疯”

“我正要跟你说呢,”顾九蹲下来,炭火的暖色打在侧脸上,却让另一边的阴影对比的更加明显,压低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阴恻恻的,“我七哥病好了之后,整宿整宿的做噩梦,有时候醒来都还神志不清,嘴里不是说要杀了谁就是要把谁骨灰都扬了,有几次还追着我揍,说要打断我的腿喂狗”

“这是不是很过分很恐怖我跟你说,我小时候被狗追过,特别怕狗的”顾九十分义愤填膺。

孟三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如若你养,会是因为什么”

顾九沉思了片刻,“可能是因为,我想六哥七哥八哥吧我也特别怕他们,跟怕狗一样怕。”

孟三金“”虽然你说得很感人,但我怎么觉得你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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