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穷二白
刘毛蛋听袁松说他们三人要去滨河市，并没有提到他，心里一时着急，脱口问道，
可是当他话出口后，就觉得背后风声一紧，他也是机灵，赶紧向旁边跨了一步。
果不其然，一根木棍裹挟着一道劲风，从他刚才站的地方抽了过去。
“哼！”
刘毛蛋得意地撇了撇嘴。
“你再插嘴试试？”
刘罡作势还要抽他。
吓得刘毛蛋又向旁边躲了两步。
袁松赶紧示意刘罡先不要打了，办正事要紧，随后继续说道。
“你一会开车把我们送到市里，找一家车行买辆车，我们现在身份都注销了，不能乘坐公共交通。”
袁松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而你【刘毛蛋】，你暂时不适合跟着我们，人太多了，目标太明显，等我们去了滨河市，一切都安顿好以后，再联系你。”
刘毛蛋点了点头。
“那……”
刘毛蛋刚想说话，条件反射地偷瞄了一眼刘罡，
见刘罡没有动作，才放心说道。
“师父，你俩的户口都注销了，以后的生活和走动，肯定多有不便。”
“嗯，这个我自有打算。”
袁松沉思了一下，继续吩咐。
“你等我们走了以后，你再回来把刘罡的父母接到你们镇上，二老以后的生活和安全，就全部都由你来负责，我会定期让刘罡把钱打到你的银行账户上。”
袁松刚说完话，就见刘毛蛋走上前来，把手向着袁松一伸，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袁松。
“你这是……”
袁松心中暗想，这徒弟是在和自己要法器？
自己现在手头上也没有什么法器可以送给这个徒弟，心里正想着要怎么办，刘毛蛋说话了。
“不是，师父，你刚才说要买辆车，你得给我钱啊，不然怎么买？”
刘罡一听，不乐意了，操起棍子又要朝刘毛蛋抽过去。
“买个车，你还和师父要钱？”
刘毛蛋见状，一脸的为难，
“师兄，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的所长，我一向廉洁奉公，光靠我一年的那么点工资，别说买车，我连个车轱辘都买不起。”
刘罡也怔在原地，面色有点尴尬，
他自己不也是一样，穷得别说买个车轱辘，连个螺丝也买不起。
“嗯，我们的身份都注销了，肯定要以你的名义去买。”
袁松掏出银行卡递给了刘毛蛋。
“师父，我看你们也别跟我去城里了，我自己去城里把车买了，晚上悄悄的回来，你们悄悄的开上就走了，谁也不惊动。”
也不等袁松再说话，刘毛蛋转身就走。
袁松看着刘毛蛋的背影，不住地摇头，
自己这个徒弟真是优秀啊，总觉得哪里别扭，但就是说不上来。
袁松赶紧示意袁竹追上去，仔细交代一下买车的事情，
袁松对车不太懂，买什么车还是要听袁竹的意见。
不一会儿，袁竹返了回来，把银行卡递还到袁松手上。
“这是……”
“哥，我有钱，我让他拿我钱去买了。”
袁松也没矫情，把银行卡收了起来，
经过这么多事儿，他也要为以后的生活精打细算了。
怕惊动了村民，刘毛蛋把车停在了村外，趁着夜色悄悄地把袁松三人接了出去。
就这样，袁竹开着车，三人一路向着滨河市驶去。
刘罡本来想和袁松一起坐后座，方便照顾袁松。
可是袁松看他有点晕车，就让他去前面坐在副驾了，
车还没走多远，刘罡就下车吐了两次，
后来摘了一片灵药的叶子含在口中，才好了。
刘罡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越野车，在车里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很是新奇。
看到刘罡的样子，袁竹说等去了滨河市，一切都安顿好了，让刘罡也去考个驾照。
袁竹必竟今年还不满二十岁，小孩心性，刘罡虽然三十岁了，但也是生性单纯，
这一路走来，两个人现在好像把之前那些事情都忘在脑后了。
袁松则是独自坐在后座上，思考着未来……
车子一路安稳地驶入了滨河市，袁竹和刘罡都显得有些兴奋，可袁松却犯了难，
家里失火以后，他就一直没有地方住，
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去找孙宇了。
在去找孙宇前，他还要先去把邻居的损失赔偿了，
楼上楼下的邻居因为他家失的火影响，肯定也没地方住了，
想想就一阵的头大。
袁竹按照指引，又再次来到袁松家的小区，
宋家门前，隔着门就听到了宋叔和宋婶在争吵。
“我就说那天碰见袁松了，咱们就和他把赔偿款要了，你偏不听，现在人都跑没影了，也联系不到，你说怎么办？”
“哎呀，咱们家跟老袁家是几十年的邻居了，他家是啥样人，你还不知道？人家刚出了事儿，肯定是还没处理完，等处理完了，还能不给咱们个交代？”
“交代……哼！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也不怪宋婶发脾气，这次大火，宋家的损失最大，
袁松苦笑了一下，敲了敲门。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袁家小子这不是来了吗？”
宋叔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媳妇。
很快，袁松就和宋家谈好了赔偿的金额，同时也把钱给了宋家。
在这之后，袁松又分别和楼上、楼下受影响的几个邻居谈了赔偿的事情，并且道了歉。
经过这次赔偿，袁松现在是一穷二白，身无分文了，
赔到最后一户的时候钱不够了，本来那家损失也并不是很严重，提出让袁松象征性的少赔一些就行了，
但是袁松还是执意写了一张欠条，承诺以后有钱了，就马上归还。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天又快黑了，
这一天一天地，过得好快啊，
看着夜幕降临，袁松不禁在心里感慨。
当师徒三人站在孙宇的出租屋门前时，已经非常疲惫。
“咚咚咚——”
刘罡背着袁松，袁竹上前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谁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听声音非常的妩媚，
随后门被打开了，门后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一件苹果绿色的上衣，衣服上亮闪闪贴满了水钻，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紧身的牛仔裤，
脚趾上贴着糖果色美甲，从拖鞋里伸出来，花花绿绿的。
鹅蛋脸，长发披散两边，
脸上擦着厚厚的粉底，粉底颜色很白，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还隐隐地透着一丝灰青色，
嘴唇上涂着最流行的芭比粉，
假睫毛不知贴了多少层，显得有些厚重，
看起来这个女人的化妆技巧并不怎么好。
两道眉毛画得就像两柄弯刀挂在脸上，
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袁松不禁一愣，
自己应该没记错地方啊，难道是自己记错路了？
“哦，对不起，我们找错门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袁松连忙向着女人道歉，
正当三人准备退走的时候，屋内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淑雅，是谁啊？”
听声音正是孙宇。
“孙宇？”
袁松迟疑地向屋内喊了一声。
孙宇也听出了袁松的声音，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袁松，你怎么走了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快进来，淑雅去给客人倒茶。”
孙宇一边请三人进屋，一边向那个叫淑雅的女人说道。
三人进屋坐定后，袁松小声地问道。
“那位是……”
“哦，你说淑雅啊，她是我的女朋友。”
说起淑雅的时候，孙宇的脸上流露着满满的幸福。
听到孙宇这样说，袁松十分地意外，他从来没听孙宇跟他谈起过女朋友。
“之前没听你说过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我回来滨河市以后，那个时候你刚出事儿，还在住院，就是那时候我俩认识的。”
孙宇把他和淑雅认识的过程给袁松讲了一遍。
当初孙宇想要租一个房子，就在市里四处打听，
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在超市作收银员的淑雅，
孙宇现在租的这个房子就是淑雅介绍的，
淑雅工作的小超市就在孙宇住的楼下，
平时孙宇总去超市买东西，一来二去地就熟络了起来。
孙宇给袁松讲述的时候，满脸都是幸福之色。
“孙宇，我记得你就比我大一岁，你二十一，那她……”
“她今年三十六了，”
在袁松面前，孙宇并没有避讳淑雅的事情，
把一切都告诉了袁松。
“淑雅命苦，结婚没几年就离了，她独自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儿子，今天她儿子没在，去她前夫那儿了。”
这时淑雅也已泡好了茶，给几人端了过来。
将茶放好后，她坐在孙宇的旁边，用手挽起了孙宇的胳膊。
“孙宇，你们聊什么呢？”
“哦，淑雅，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我的好兄弟袁松。”
孙宇宠溺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淑雅，开始介绍道。
“哦，嫂子好。”
袁松赶紧向淑雅打招呼。
淑雅妩媚地娇笑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袁松的腿。
“你就是袁松啊，我们家孙宇经常和我提起你，他总是夸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他嘴里简直把你说成三头六臂了，我早就在心里仰慕你很久了，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淑雅的身上透露着特有的老练与市侩。
说完后，淑雅又转向袁竹与刘罡二人。
“这两位是……”
听到淑雅这么问，袁松暗中向两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两人不要乱说话。
随即笑着向孙宇和淑雅介绍道。
“这个是我弟弟袁竹，你之前见过的，这个……这个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一位朋友。”
“欢迎欢迎，喝茶喝茶。”
淑雅向着两人寒暄了一下。
“你们还没吃饭吧？淑雅你快去弄点吃的。”
孙宇向身旁的女人说道。
可是淑雅却坐在那里没有动，反而是嘟起了粉红的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不会做饭嘛，你这不是在外人面前让我出丑嘛。”
“哎呀，你看我，老朋友一来，我高兴得都忘了，好，你陪他们坐着，我去做饭。”
“亲爱的，你最好了，”
淑雅搂着孙宇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去做饭的时候，顺便把衣服都放进洗衣机里洗了。”
“行了行了，有外人在呢。”
“怕什么，都是你的好朋友。”
淑雅撒着娇坐回到沙发上。
孙宇进了厨房以后，客厅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嫂子，你和孙宇认识多久啦？”
袁松赶紧找了一个话题。
听到袁松问话，淑雅巧笑嫣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不到一个月吧，你都不知道，我家孙宇对我可是一见钟情，而且超级地黏人，一会见不到我，他就茶不思、饭不想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淑雅一脸的甜蜜。
可是袁松却是再也找不到什么话题了，
索性也就没再说话，客厅里的气氛又变得尴尬了起来。
此时厨房里传来一顿叮叮当当的切菜和炒菜声，
不一会孙宇就端上来八个菜。
“袁松，你弟弟和这位朋友喝酒吗？”
孙宇拿出一瓶红酒在手里晃了晃。
“我不喝，你们喝吧。”
袁松笑着说道。
这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孙宇陪着袁松几人在客厅聊天，淑雅则是乖巧地一直挽着孙宇的胳膊。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淑雅突然拉了拉孙宇，
“你和我进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孙宇看了看睡眼惺忪的女朋友，
“不好意思啊，我们进去说点事儿，你们先坐一下。”
不久，卧室里传来了小声的争论。
“他们晚上要住在这里吗？”
“那是当然，不然让他们去哪？”
“可是你早就答应人家了，让人家今天晚上过来住。”
“你小点声……”
“我不管，是你约了人家好几次，我才答应你的。”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客厅的三人听到了。
不久孙宇从卧室走了出来。
“袁松，时间不早了，今晚你们三个人就在小屋里挤一挤吧，我明天让淑雅把书房收拾出来，这样就宽敞好住了。”
“不用了，我们有住的地方。”
袁松深切地知道，身为朋友，无论曾经关系多么亲近，
最终大家都会走向各自的人生方向，他不想给朋友添麻烦。
“一高兴就忘记了时间，竟然聊到这么晚，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着，孙宇让刘罡背起他向门外走去。
“袁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