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朴实无华的治病
“擅长……”
刘罡犯了难，他医书是看过不少，但是没给人看过病，他也不知道自己擅长哪方面啊。
“我们流派擅长种药。”
“药材种植？我是说你们治病是依据伤寒？温病？经方？或者擅长使用什么治疗手段，比如针灸？拔罐？放血？汤剂？膏药……”
在卞南的印象中，民间传承的国医一般只专精一种治疗手段或是验方。
“我们流派这些都有。”刘罡挠了挠头。
“都有？”
卞南更不明白刘罡说的什么意思了。
国医各个流派之间有些理论一直存在争议，从古至今很难融合。
“我是说我们流派，会根据病人的实际情况不同，各种治疗方法都会采用，最主要的就是依赖药材，我们流派可以让草药发挥出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的药效，还能让药材具有更神奇的功效。”
胡嘉嘉在一旁听了半天，觉得这个刘罡就是个外行。
“刘大哥，你这就是在吹牛了，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让草药发挥几十倍或者上百倍的药效？那不是成了灵草仙药了？”
胡嘉嘉觉得刘罡说的话有点太不切实际了。
本来对刘罡的印象还挺好的，现在看来好像有些不大靠谱。
“刘先生，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传承？我研究了国医一辈子，也没听说过啊。”
“你们不信就算了。”
刘罡看到卞南和胡嘉嘉都不相信他，也不气恼。
袁松看到徒弟受人质疑，作为师父，哪里还能坐在一旁看热闹。
“我来证明，”
说着袁松撩起上衣，露出一尺多长的伤痕，用手指了指。
“看见这个疤了吗？当时内脏都流出来了，就一周前，用了他的药，几个小时伤口就全好了，连疤都快看不见了。”
“真的吗？”
胡嘉嘉看到袁松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信了几分，但还是觉得有点太过匪夷所思。
“袁松，你不会是帮着他一起来骗我们吧？这么大的伤口是怎么弄的？内脏流出来不是人也要死了？我不信。”
刘罡看到自己最尊敬的师父被别人质疑了，哪里还坐得住。
“师……”
多亏袁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刘罡，才没让刘罡把那声“师父”喊出口。
“让我来吧。”
说着袁竹站起身来。
“美女，你不是不信吗？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袁竹抄起一个啤酒瓶直接打碎，然后挽起袖子，咬着牙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血口。
伤口有些深，当时鲜血就喷涌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傻了眼，胡嘉嘉更是被吓得捂着小嘴，脸色发白。
“小叔叔，你这是干什么。”
刘罡也懵了，他没想到袁竹为了帮他，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当初在知道袁竹是袁松的弟弟以后，他就一直私底下叫袁竹“小叔叔”。
“别愣着，快去拿药。”
刘罡听到袁竹这么说，才反应过来。
快速跑到车后备厢，把大葫芦取了过来。
他本可以让葫芦自己飞过来，但是这里在闹市，他记得师父的交代，不能太张扬。
生肌膏一抹上去，立马就止住了流血。
“你们好好看着，可别眨眼。”
说完，袁竹竟然坐下来继续吃了起来。
他也不管众人看他的眼神。
卞南和胡嘉嘉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着袁竹像没事人一样，还在吃东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
袁竹抓起一把纸巾，在伤口上一抹，就把药膏全都擦了下去，众人都连忙朝着他的胳膊看去。
只见袁竹的胳膊上哪里还有伤口，甚至伤口处比周围的皮肤更加白嫩光滑。
袁松举起胳膊晃了晃。
“这回你们信了吧……”
“奇迹啊，这简直就是奇迹，刘先生请受我一拜。”
说着卞南一躬身，向刘罡拜了下去。
“卞先生，您别拜，这我可受不起。”
“老师，您先别拜他。”
胡嘉嘉走到袁竹旁边，抓起袁竹的胳膊，仔细地研究，还用手指沾了些口水，在伤口处使劲地搓了搓。
“你这个根本就不科学，你是不是变魔术的？”
袁竹差点让她气笑了。
她亲眼看到的，她还是不信。
袁竹拿起刚才的碎酒瓶往胡嘉嘉前面一递。
“给，你自己划一下试试。”
“我不——”
胡嘉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蹦得老远。
“那你还不信。”
“我……”
“好了，你们别闹了，胡嘉嘉、卞老，我可以证明，这个药的药效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另外找一个病人试药。”
听到袁松如此说，卞南也心动了。
这种药的效果简直太神奇了，如果发布出去，必将惊动整个世界。
“暂时也找不到外伤的病人，总不能像这位小兄弟一样，再找个人划个伤口罢，不过，我们这里还真有一个病人，不知刘先生能不能治？”
说着，卞南让胡嘉嘉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请了过来。
这位也是胡嘉嘉的爸爸的好友，也是听说卞教授来了滨河市，就专程跑过来找卞教授给他看病的。
他们聊得有些晚了，就一起出来吃个宵夜。
“不知这位先生的病，刘先生能不能治？”
说着，卞南示意中年男人脱下了上衣。
众人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腰间有一大片红色的水泡，从腹部向后背一直延伸，有些地方都已经被抓破了。
看到这种情况，刘罡一脸的惊讶，这个病他只在医书上看到过，他一把抓起男人的手腕，开始给他诊脉。
“劳累过度，五脏化火……你这是【缠腰火丹】？”
听到刘罡的诊断，卞南不禁点了点头。
这个病虽然从外观上就极好辩症，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还是需要把脉进一步确诊。
“老师，您不是说这个是带状疱疹吗？他怎么说是缠腰火丹？”
听到胡嘉嘉这么问，卞南小声给她解释道。
“这个带状疱疹是现代医学的叫法，在古代对这种病的称呼有很多，比如蛇盘疮、飞蛇、蜘蛛疮等等，他说的缠腰火丹也是一种民间称呼。”
刘罡在一旁也听到了卞南给胡嘉嘉的讲解，摇摇头说道。
“他这个可不是普通的蛇盘疮，并不是所有的蛇盘疮都可以叫缠腰火丹。”
随后他又向中年人问道。
“你这个病到现在只有三天？”
“嗯，从发病到现在正好三天，你连这个也能看出来吗？”
中年人大为吃惊。
“普通的蛇盘疮不会蔓延这么快，只用了三天，便要首尾相汇，你脉如偃刀，急转如豆，忽来忽去……”
卞南突然瞪大双眼，听到刘罡的话，他急忙上前扣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腕。
不怪卞南如此的着急，因为刚才刘罡说的症状，是死脉、绝脉。
若真如他所说，这个人根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白天为你把脉，脉象还不是这样，怎么会突然变成绝脉？”
卞南不可置信地看向刘罡。
“他昨夜肯定是吃了什么补药，引气沿督脉上行，干扰了你的诊脉。”
刘罡推测。
“是，我是觉得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托朋友配了一堆的补品，每天晚上都要喝上一大锅，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从中年男人的口中，确认了刘罡刚才的猜测。
卞南左右分别握住了男人双手的脉门，大呼不好。
“坏了——坏了啊——”
“卞教授，什么情况？”
中年男人一脸的疑问。
刚才卞教授还跟他说这个病好治，还给他开了一个药方。
说是吃上五天就能见效，怎么现在是这个表情。
“别吃了，还吃什么吃……”
卞南泄了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上，随后又抬起手，指着中年男人。
“是你误我，也误了你自己啊——”
“怎么了卞教授？您倒是说啊？”
看到卞南的样子，中年男人也有些慌了。
“你快点回去准备后事吧，在天亮之前……”
卞南非常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中年男人一听，立马给卞南跪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堂堂的国医泰斗突然就给他判了死刑。
“卞教授，卞神医，你救救我啊……”
“药石无医——药石无医——”
这个打击对卞南来说简直太大了，他行医一生，遇到怪病无数，其中有他无法救治之人，但是却没有一例误诊，今天……算是栽了。
“也不是不能治……”
这时刘罡在一旁开口说道。
如果放在之前，他肯定也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看着这个男人等死。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师父给他的花盆能种出灵药仙草，还有花瓶里的神奇灵液。
有了这些，他有几分把握能把男人救活。
听到刘罡这么说，卞南的眼中又恢复了一丝神采。
想到刚才刘罡精准的辩症手段，再加上他那神奇的药，也许真有希望也说不定。
“刘先生，您曾经救治过这种病？”
“没有，我从未遇到过这种病，我只能试试……”
刘罡虽然对灵药仙草有信心，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给人治病。
况且灵药的药性和效果他还没有完全研究明白。
所以他也不敢保证肯定就能治好。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刘罡。
心想，连卞南这样的老教授、名医都说自己没救了，这么个毛头小子竟然说可以救他。
他求助地望向卞南。
“这个世上，如果有人能救你，那就只有他。”
听卞南如此说，中年男人如五雷轰顶，他还是没能从这件事中缓过劲来。
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自己突然就要死了？
“这位小大夫，你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中年人一把拉住刘罡的手，看到刘罡一脸的犹豫。
他又转身向胡嘉嘉说道。
“嘉嘉，这个是你朋友吗？看在我和你爸爸是好兄弟的份上，帮我求求他……”
中年男人也不知道该求谁了，向着在座的一圈人来回的作揖。
“刘罡，你就给他治吧，我相信你，肯定能治好。”
袁松在一旁说话了。
这也正好是一个机会，是让他徒弟一鸣惊人的机会。
“是”
刘罡答应了一声，不再废话。
先倒了一杯灵液给中年男人喝了下去，随后再次仔细诊脉。
过了许久，他将葫芦嘴朝下一倒，数种药材和碾磨药材的工具从里面倒了出来。
这种手段着实把在场的人都看傻眼了。
虽然这个葫芦看起来挺大的，可是葫芦嘴就那么点儿大。
谁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从里面倒出来的。
当一株药材被刘罡拿在手里的时候，卞南一下瞪大的双眼。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药材，叶片通体碧绿，犹如水晶翡翠一般，还散发着幽幽的青光，甚至可以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味道。
刘罡将这些药材混合，碾碎成糊，给男人涂在了疮面上。
随后又取了几样药材，磨成粉，用灵液冲开，给男人喝了进去。
然后刘罡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了。
众人看他站在那里不动了，大气也不敢喘，怕打扰他接下来的治疗。
就这样站了许久，众人保持一个姿势都有些累了。
突然刘罡一拍手。
“好了”
众人皆是一惊。
“好了？什么就好了？”
刘罡转头看着袁松，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治完了。”
“这就治完了？”
众人纷纷露出诧异的目光。
“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