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师父,您还记得毛蛋吗?
“我要当二师兄。”
“我要当二师兄。”
“我个子比你高,年纪也比你大。”
“高有什么用?反正我是二师兄。”
“不行,我就要当二师兄。”
此时袁松、袁竹、刘罡都瞪着眼睛,看着二人像斗鸡一样,争得面红耳赤。
袁松是怎么也没想到,这还没正式拜师呢,两个人就为了这种事情争执了起来。
“行了,你们两个人别争了,按时间先后吧。”
这种事情只有袁松作出决定之后,才能停止二人的纷争。
“就按时间来吧,先遇到的郎北望,郎北望当二师兄,江晨,你以后就是三师弟。”
在袁松说这些话的时候,袁竹和刘罡都在一旁朝他连连摆手,挤眉弄眼。
袁松看了一眼二人。
“袁竹,你一个当师叔的,就没必要和他俩争二师兄的位置了吧?”
袁竹一听这话,差点一口气背过去,直接一撇嘴,给袁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太干,不就着点水,你都咽不下去,能活活把人给噎死。
“师父,您还记得【毛蛋】吗?”
刘罡在一旁讷讷地问了一句。
“什么毛蛋?”
袁松有些没好气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他俩怎么也学会添乱了。
“刘毛蛋啊,师父,您不记得了?”
“哎呀我去~”
袁松一捂脸。
经过刘罡这么一提醒,他猛然之间想起了那个早就被他遗忘了的徒弟。
“北望,你是我三徒弟,江晨,以后你就是老四。”
“师父,我怎么又变小了?”
“对啊,师父,刚刚还说我是老三,怎么一转眼,就改成老四了?”
“因为你们还有一个二师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袁松几乎是咬牙切齿。
一想到他那个优秀的二徒弟,他就想给刘罡发一根棍子。
“刘罡,你这几天还是抽个时间去把父母接过来吧,你现在发迹了,也有了自己的地方,还让二老寄居在外,就太不合适了,顺便去把刘毛蛋也带过来。”
“是,师父。”
“等一下,”
袁松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犹豫了。
“刘罡,这一年多,你和刘毛蛋联系过吗?”
袁松的心里有一些顾忌,但是他没有明说,他想先了解一下,之后再作决定。
听到袁松这么问,刘罡一脸迷惑地挠了挠头,然后才说道。
“师父,这两年,我每个月都会让胡嘉嘉把我父母的生活费打进刘毛蛋的卡里,但是一直没有和他联系过,”
“那么就是说,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一点也不知道?那他还有在照顾你的父母吗?”
此时袁松的心情一沉,如果从来都没有联系过,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仔细说起来,是他对不起刘毛蛋。
当初刘毛蛋要跟他走,他强行把人家留下了,说是等以后安定了再联系。
可是这一走就是两年,从来都没有联系过人家,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任谁都肯定会伤心的吧?
看到袁松的表情有些沉重,刘罡也不知道师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刘罡答道。
“我爸倒是给我写过一封信,信中说他和我妈一直都住在刘毛蛋那里,刘毛蛋把他们照顾得很好,让我放心,除了这些,别的什么也没说。”
“刘毛蛋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你吗?”
袁松再次追问。
“没有,我也没有什么联系方式,就算是他想联系,也联系不上我。”
刘罡不确定地说道。
“是这样吗?”
袁松没再说话,而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沉吟了良久,他才又说道。
“刘罡,你这次主要还是把父母接过来,你收徒也算是大事了,也让二老开心一下,至于刘毛蛋……”
从刚才开始,袁松就一直脸沉如水,面色不怎么好看,此时刘罡才终于反应过来。
“师父,你要逐他出师门吗?”
“不是,为师没有那个意思。”
袁松赶紧出言否认了刘罡的猜测。
“刘罡,你别瞎猜,我哥可不是那样的人。”
以袁竹的聪慧,他大概能够理解袁松此时的心情。
但是这种事,谁都不好说,只能由当事人自己作决定。
此时袁松的心里也是百般纠结。
刘毛蛋虽然那天给自己磕了头,也认下了他这个师父。
可是那也仅仅只是一面之缘,毕竟没有任何的师徒之实,就更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情分了。
而且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世事难料,难保他已经不再认自己这个师父了。
听到了袁松的解释,刘罡和袁竹都沉默了下来。
现在这个社会,人情淡薄。
更何况刘毛蛋有工作、有职务,年龄也都三十多岁了。
他不像郎北望和江晨年纪还小,他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处世态度,有着成熟的观念。
“关于刘毛蛋,还是看他个人的意思吧,如果他还认我这个师父,就将他带回来,如果他不认了,就当他从来没有拜过我,一切就由他去吧。”
袁松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那不行,如果他要是敢背叛师门,我就把他腿打断。”
刘罡一脸的义愤填膺。
“刘罡,不能这样。”
对于刘罡的表现,袁松的内心里,始终都是非常地感动。
可是现在这个世道,不是意气用事的年代了,很多作法也就变得并不是特别可取了。
关于“师徒关系”,早就被现代社会所摒弃。
很多接受现代教育,有着新思想的年轻人,甚至会对这种师徒关系表现出极度的不屑和抵触。
“如果他愿意跟你回来,那是他和我之间的缘分未尽,如果他绝口不提此事,你也就不要再难为他,那是他与我没有师徒之缘,万事都不可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是,谨遵师父教诲。”
刘罡向着袁松深深地拜了下去,郎北望和江晨不明所以地也跟着拜了拜。
“师父,如果那个刘毛蛋不回来了,我是不是就是二师兄了?”
郎北望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闷,一脸期待地望着袁松。
“嗯。”
袁松淡淡的应了一声。
看着郎北望的样子,袁松也忍不住想笑。
袁竹说得没错,这个郎北望虽然看起来孔武有力,但是思想却太过简单,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师父,你也会给我们【法器】吗?”
江晨赶紧抓住时机,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会的。”
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
袁松发现,江晨生性纯良,处事机敏,而且是一个非常看重情谊的人。
但是也许受到了成长经历与生存环境的影响,他总喜欢追求刺激,各种惊险的事情他都会去尝试,而且乐此不疲。
“师父,我想要那种特刺激的法器。”
听到他这么说,袁松的脸上露出了慈父般温和的笑容。
明明自己只比江晨大几岁,刘罡也都三十多岁了,和郎北望相比,袁松的年纪还要小几岁。
可是有了“师父”这个“辈份”的加持,袁松感觉自己真的像一个老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什么样的算是刺激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要刺激的。”
“好吧,我会考虑的。”
“师父我也要。”
“好好,都有。”
“师父,我想要两个。”
“那师父我要三个。”
刘罡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师父赐给你们什么,你们就接着,哪有张嘴要的道理?”
此时刘罡也有了一些大师兄的样子。
他这一嗓子下去,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敢再吱声。
距离刘罡选定的拜师礼举行日期还有十天。
这十天当中,刘罡和袁竹要去筹备礼仪的各项事务。
还要抽空去浴荷市将父母接过来,再确认刘毛蛋是去是留。
感觉一下子变得忙碌了起来。
在袁松把各项事情安排完以后,郎北望和江晨吵吵闹闹地出去了。
刘罡则是又跑去了厨房,他要把这个好消息早点告诉夏伊尹。
事情都安排给别人了,袁松自己却没什么事干了。
正好剑庐的工程刚刚结束不久。
袁松可以趁此机会,给徒弟们打造炼制一些法器。
但是具体要炼制什么样的法器,袁松的心里还没想好。
此时大厅里只留下了袁竹。
他来到袁松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袁松轻抚着怀里的小猫,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
“对了,袁竹,你把我们路上捡到的那块天星石取出来。”
一提起天星石,袁竹才想起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早都把这个事儿给忘到脑后了。
当时他只是听袁松说这个天星石是好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有什么用,他也不知道。
自从拿回来以后,就一直放在自己的储物手镯里。
袁竹抬起手腕,手上的镯子灵光一闪,一块大石头飞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个声音把袁松怀里的小猫也惊醒了。
当它看到地上的天星石的时候,眼前一亮,立马从袁松的身上跳了下来,走到天星石的旁边,围着天星石左三圈、右三圈。
闻了一会,小猫兴致缺缺地耷拉着脑袋,又跳回袁松的怀里,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了。
看到小猫一脸失望的样子,再看看地上那块乌黑暗淡的石头。
袁松和袁竹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袁竹先开口了。
“哥,我记得那天我们发现的时候,这块石头乌黑发亮,上面还有波光流转,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袁松心里也在奇怪这个事情。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石头,是不是因为晚上有星光的缘故?”
兄弟二人研究了许久也没找到原因。
只能判断可能是因为没有夜晚星光的照耀,所以才没有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异象。
按照袁松的指示,袁竹又将这块石头移到了门前的空地上。
等到晚上的时候,再看看这块石头还会不会有波光出现。
吃完晚饭,袁竹赶紧就推着袁松去看天星石。
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这块天星石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碳。
后半夜,袁竹实在坚持不住了,坐在台阶上呼呼大睡起来。
而袁松却不死心,就这样一直盯着天星石,直到东方微曦。
此时的他,双眼发红,一晚上天星石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异象。
“哥,还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