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0章:幽灵阶梯2
众幽灵迅速散开,仰望着米亚之星,纷纷跪倒,嘴里还在嘟囔些什么,好似靡靡之音,反正塔罗也听不懂。他只知道,米亚之星起作用了,看来这些幽灵还是认幽灵王的。塔罗终于有喘息的机会,他瘫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内心却在自责,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呢?人家幽灵王威廉已经提醒过自己了,唉,这个脑子呀,一点都不灵活,白白挨了半天折磨。米亚之星的光芒,不仅让幽灵们停止了攻击,还帮助塔罗照亮了前路。这是一条差不多100阶的向下阶梯,如果没算错的话,塔罗才刚刚走了7阶。他想想都后怕,这要是坚持走下去,那得被折磨成什么样呀?就在这个时候,幽灵们站起身,在塔罗的左右各排了一列整整齐齐的队伍,即使是飘着的,摇摆的节奏也出奇的一致。塔罗收起米亚之星,光芒依旧存在。塔罗一步一步,谨小慎微的向下走,比蜗牛爬的速度还慢。就在这个时候,幽灵们互相看了看,于是蜂拥到塔罗身边。这可把塔罗吓坏了,腿肚子直哆嗦,嘴里还喊着:“别,别。怎么还来?救命啊!”
幽灵们才不管塔罗怎么求饶,托起塔罗向下飞去。这个景象何其壮观,远处看,一群白衣飘飘的幽灵,托着一个四仰八叉的黑袍塔罗,就好像一盘刨冰上面放了几颗蓝莓,看,刨冰飞走了,飞向彼岸。只是远处还隐约传来塔罗那歇斯底里的叫声,一样缥缈。
亡灵族大体分为两个体系,一类是亡骨,就是那些骷髅战士、骷髅将军之类的,长相基本都差不多,很难分出谁是谁。亡骨一般是以实体形式存在,主要修炼手段是以物理攻击为基础的,所以它们大多使用刀剑斧锤,因为没有肉身,自然就没有痛感,物理防御力和魔法防御力都很出色。塔罗的伙伴—老头严格意义上来讲,也属于亡骨战士,只是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就很难解释了。另一类就是幽灵,它们是虚体,以灵魂形态存在世间,一般的人类是看不到它们的,而且样貌各异,很好辨认。幽灵一般都擅于使用魔法,魔法防御力很高,更厉害的是它们几乎对物理攻击是免疫的。如果想要杀死幽灵,必须使用更强大的魔法进行压制。幽灵也分等级,只要是修炼者,总有高低之分。亡灵族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位亡灵族成员,理论上是可以完美的幻化成两位,一个亡骨战士,另一个就是以灵魂形态呈现的幽灵,也就是说他俩是同一个人,同样的姓名,同样的过往。所以整个亡灵族的繁衍速度相当快,即使它们连年打仗,消耗巨大,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补充兵力。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末代幽灵王——威廉古斯特,他是一个特例,他兼具骨身与灵魂,是最完美的亡灵族战士,而且象征最高王权的宝石权杖是他驱动强大魔法的武器,也就是说,威廉不仅物理攻击了得,魔法也玩的出神入化。幸好塔罗交了这样一位声名、地位显赫的朋友,否则,他还真难通过幽灵阶梯这一关。
话说塔罗被一众幽灵高举着送到阶梯的终点,轻轻放在一个巨大的雕像上面。这个雕像造型很奇特,是一只掌心向上的大手,塔罗站起身,刚要向众幽灵致谢,却发现它们早已消失不见。塔罗耸了耸肩,助跑一跃,跳下雕像,来到一条大理石铺成的宽阔大道上,他抬眼远望,眼前是一座烟雾缭绕的古老城市,城堡、高楼比比皆是。近处有一个小型的广场,四个巨大的梯形花坛分布在广场四角,里面盛开着整片鲜艳欲滴的鸡冠花,广场正中央是一座造型别致的喷泉,分为上中下三层,泉水喷射的高度也不尽相同,中间的泉眼水压最高,泉水一柱擎天,最外面也是最矮的一圈泉眼则“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泉水十分清澈。塔罗看见水,喜出望外,他不顾疲惫的身体,紧跑几步,来到喷泉旁边,双手捧起泉水,大口喝起来。
塔罗:“真甜呀。这一路,渴死我了。”
没喝几口,突然,塔罗的耳畔传来一阵阵骨铃声,声音很闷,但穿透力极强。这声音仿佛被施加了某种魔法,塔罗听了之后,顿感头痛欲裂,他急忙捂住耳朵,四下张望,并没发现声音的来源。这是怎么回事?铃声并没因此消失,反而一阵似一阵急促,塔罗终于难以承受这般折磨,瘫倒在地,昏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喷泉不见了,花坛也不见了,远处的城堡、高楼也渐渐的虚幻,直至消失。塔罗所在的区域变成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大风卷起黄土,在旷野中肆虐,一会朝着东方刮过来,一会又向北方刮过去,时不时还骤然出现一阵小型的龙卷风,像一座移动的大烟囱,扶摇直上。
骨铃声渐渐的消失了,塔罗逐渐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用无形的舌头舔了舔无形的嘴唇,依然口渴得很。忽然,他看到周遭的一切,惊愕瞬间,猛然站起身。刚刚的城市哪去了?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风依旧狂野,塔罗艰难地顶着风,朝着远方走去。何处是尽头?塔罗不敢想,尽管他已经扪心自问了无数次。走着走着,风小了,骨铃声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塔罗没再头痛,他左手遮帘,抬眼望去,一座诡异的旧塔徐徐出现在面前。突然,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一道闪电劈雷落下,划破长空,紧接着大雨倾盆而至,雨点像不要钱一样,玩了命的落下来。尽管骨铃还在风中摇曳,但声音却淹没在暴雨之中。塔罗急忙带上兜帽,抬眼望向雨中的旧塔,这塔高约70米有余,共分为五层。砖石结构为主,木质的横梁立柱为辅,木头上大都有一些雕刻的花纹,粗糙得很,几乎无法辨认,像是小孩子的胡乱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