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分成和播出
乔梁回到办公室，只觉得浑身轻松。
自古人情最难还，这次他跟杨彩霞明确了还人情的方式，就不用时刻防备对方突然提出一些他难以接受的要求。
碍于人情，他可能陷入两难之境。
扫除了不确定因素，乔梁神清气爽，日月湖吹来的风似乎都是清甜的。
“呱~呱~呱~”
预设的手机铃声响起，乔梁抬起一看，来自杨国栋。
这大暑假的，找自己干嘛？
带着疑惑，乔梁接通电话：“喂~老杨，吃了吗？”
杨国栋沉默了片刻，似乎没想到有朝一日，在下午四点会收到夜晚散步时才会听到的问候。
“……午饭已经吃了，晚饭还没。”
“哦~我也一样。”
“……”
“……”
两个无聊人大半个月没见，这一番没营养的对话反而消除了生疏感。
杨国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这个学生熟悉起来了：“行了，废话不多说，把你银行卡卡号和开户银行发给我。”
乔梁莫名其妙：“什么情况？”
老杨这才想起来，八月后还没和学生交流过，于是解释道：“你的《鱼》付费下载量四十六万多，按一次一块钱算，总收入四十六万五千三百七十二块，网站那边抽五成，学校拿四成，剩余一成归你。”
“现在需要你提供收款账号，银行那边才能转账。”
乔梁愣住。
自己居然忘了这回事？！“伯牙子期榜”是小众论坛没错，可上面的歌曲也需要付费下载。有买方自然就有卖方，自己不就是那个卖方吗？可这分成又是怎么回事？
乔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心中疑惑：“老杨，这分成是不是有点问题？”
杨国栋似乎早有预料：“嫌少？！”
“只是感觉有点不合理。”
明明版权在自己手里，也没签分成合约，为什么要抽成！！！？
抽一点也就算了，网站居然整整抽了五成，二十三万两千六百八十六块。而且为什么学校也要抽四成……
老杨听了，委婉说道：“这个网站多少跟上面沾点……往年也有人提出过意见，他们给出的解释是‘所有抽成用于网站维护’，你懂吧？”
“懂了懂了。”
乔梁感觉这个套路有那么一点点熟悉，仔细一想，不就是前世米国常用套路吗？
He——tui~~
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那学校这边……”
乔梁的话还没说完，杨国栋干笑两声：“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因为你成绩突出，为校争光，学校这边决定减免你第四学年的一应学杂费。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我真开心，真惊喜，替我谢谢学校领导哈。”
乔梁已经无力吐槽了，如果有得选，他不需要学校减免学费，只要把那四成钱还给他，别说一年学费，就是翻个倍他都面不改色地交掉。
至于为什么七月的收入八月中旬才发放，乔梁表示没什么奇怪的。前世有些工厂甚至三、四月份才发一月份的工资，都是行业默认的常规操作。
两人又互相询问了近况，才在杨国栋的再三催促下，乔梁摸索着把刚办的工资卡账号发了过去。
学校那边办事效率很快，大概在下午五点多，《鱼》的一成收益就已进了他的账户。
看着短信提示里46537.2的数字，乔梁开心且难过着。
前世混了七八年，他从没收到过这么大笔的一次性收入。
整整四万六千块！以他现在的工资水平，相当于白干了四个半月。
不过乔梁却老想着186148.8……
万恶的资本主义，亏大了亏大了！
…………
收到重生以来第一笔资金，让乔梁心思活泛起来，把租房计划提上日程。
虽然已经正式入职飞寰，可他因资金紧张，仍然居住在学校宿舍，每天花费三个小时在通勤上。
既浪费了大量时间，又消耗精力体力。
于是，八月十七日，星期六。
乔梁坐着地铁来到公司附近，跟着地图在各个小区周围转悠，看到“房屋中介”字样的店铺就钻进去。
可在转悠数间店铺，听中介如数家珍般介绍了不少出租屋后，他始终没找到心仪的屋子。
公司方圆五公里内的出租屋，要么太大，要么太贵，要么太破旧……
他理想中物美价廉的单身公寓始终没有房源。
也是，这样的房子估计刚空出来，就有不少人抢着租下了。
乔梁如是想着，把小背包一丢，拖着疲惫地来到属于自己书桌前，一边开电脑，一边打开盒饭。
这段时间他成功和炒饭摊子老板混熟，炒饭里偶尔能多出一个荷包蛋。
电脑壁纸是一个身穿白底碎花长裙的女孩，她身段颀长，露着半张白皙精致的小脸，披散的及背长发下，小巧的耳朵若隐若现。
她微微低头，正神情专注地欣赏着花丛中艳丽的红玫瑰。
这是原主的前女友，分手至今杳无音讯的丁忆甜。
乔梁手上顿了顿，觉得这张壁纸怎么看怎么闹心，于是随手设置，用一张湖光风景图替换掉。
做完这些，他又熟练地打开芒果视频网站。
昨天他刚完成《阳光灿烂牛逢春》的单子，今天就收到了小董秘书的消息：今晚19点整，该剧会在芒果台黄金档播出。
对于这部给幼年的自己带来深刻印象的电视剧，乔梁十分关注。尽管在海蓝星，它换了一点皮，演员也不是自己熟悉那几个，但怀着莫名的情绪，他还是准点等候观看。
随着左上角报时走到19：00，《阳光灿烂牛逢春》第一集正式开播。
和预料的一样，剧情跟前世某部剧雷同，就是导演分镜，人物心理变化、台词都相差无几。
就很离谱。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复刻”，乔梁看得津津有味。
以成年人的眼光看来，《阳光灿烂牛逢春》某些剧情充斥着尴尬的强行搞笑，可越是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点，越能让乔梁回忆起小时候，每晚和爸妈一起定时守在电视前，追剧打发时间的日子。
于是接下来几天，他都会准时打开芒果视频网追剧。
值得一提的是，张春晖在16号那天离开公司后，就再也没出现在公司，众人纷纷提出猜测，却无一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