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超人的决定

经过一系列突发事情的变故，尽管露易丝自己身陷囹圄，但能够再次见到超人，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超人坐在她对面一个无菌的白色隔离室里，被铐的双手搁在膝盖上，专家认为超人身上有未知的外星人病原体，不能与他直接接触，但说实话，没有一个大兵相信这话。

克拉克看着双手腕上的银色手铐，这玩意他随手就能拉断，有点硌手，但为了让这群人安下心来，他还是决定忍耐一下。

露易丝猜想他们正在被无数的摄像机、扫描仪和录音设备监视着。牢房的一面墙上挂着一面长条形镜子，露易丝看过很多警匪片，知道自己也有现场观众。

她猜得没错，但她绝对没想过她的老父亲山姆，在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保护下，正站在镜子后面，死死的盯着超人，这个外星人已经上了自己的黑名单了。

“你为什么要他们投降？”露易斯问道，这里的他们指的是佐德将军。

“我不是，”超人回答，“我是向人类投降。这是有区别的。”

他的话听起来很有把握，仿佛他对自己的决定斟酌了许久，对最后的选择也很满意。

“这是你们的世界。我让你们所有人决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露易丝瞥了一眼超人的手腕。

“你让他们把你铐起来？”露易斯略微带着调侃的笑声问道，她知道这玩意可锁不住他。

“如果我反抗了，那就算不上投降。”超人耸耸肩，“如果把我铐起来能让他们感到更安全，那就铐起来好了。”

露易丝把注意力转向超人为这个场合所穿的鲜艳的蓝红服装。这和她查到的超人最近在各地活动身穿的服装一样。

她的目光集中在超人胸前的徽章上。“那么‘S’代表什么呢？”

露易斯问了个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受过超人帮助的人们把这个“s”视为是超人的象征，并且以此为他冠上了超人（Superman）的称号。

“这不是‘S’，”超人解释道，“在我的世界里，它的意思是‘希望’。”

“但在我们的世界这是一个‘S’，”露易丝仔细想了想，想试探性的说出他们私下取的名字，“那么……超人呢？作为你的称呼？”

超人，哦不，现在是克拉克，他微微脸红了。

“我知道这个名字，你们在我每次离开后，给起了这个代号”，超人有点不敢直视露易斯兴趣满满的眼神，“听起来有点炫耀，但，我很喜欢。”

“那就叫超人了，蛮好听的。”露易丝说。

在她看来，任何叫法都比“可怕的外星人”好。

双向镜另一边的观察室里挤满了军事官员和科学家，在超人与莱恩互动时，他们都在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个外星人。

山姆将军不确定“超人”是什么样的，真正代表什么意思，但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至少现在他给总统的报告上可以把那个外星人卡尔的字眼去掉了。

“他看起来很像人类。”之前审讯露易斯的那位女军官站在镜子后面，她和身边人说着。

“我向你保证，这些相似之处只是表面的。”一个秃顶的白大褂说。

他是政府派来的博士，他和他的技术专家们都俯身在一系列的远程成像监视器前。一组传感器已经部署好了，利用从红外线到超声波的一切手段来探测外星人的身体结构。

“根据这些数据，他的肌肉和骨骼比我们的要密集得多。”白大褂把数据汇报给了山姆将军。

“飞行能力怎么说？”山姆将军问道，“他是怎么飞起来的？”

“我不知道，”白大褂猜测着，“某种生物电场？”

但很不走运，超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转向镜子。“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飞起来的。我就是那么做了。”

山姆将军和其他人惊讶地抖了一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将军想，“那间牢房应该是隔音的。”

“你们的对话我听得很清楚，将军，”超人说，“还有你的心跳也是。所以我不建议你对我撒谎。”

白大褂身体稍稍前倾，打开了对讲机：“先生，我的名字是——”

“塞拉斯·斯通（SilasStone）博士，我知道。”超人似乎透过镜子直视着他们，“我能在你胸前的口袋里看到你的证件，还有一卷吃了一半的冬青薄荷糖。”

塞拉斯博士羞怯地检查了自己的口袋，然后点点头表示肯定。

超人转移了目光，直视着山姆将军。

“你可以让你的士兵停止准备镇定剂了”

的确，镜子后面，隔离室门外，士兵们正在准备操作由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设计的高科技注射器系统。山姆将军心里想着，最新的注射器是专门为他研发的，无论其密度有多大，注射器也能穿透外星人的皮肤。至少在理论上是这样。

“你用不上它的，”超人说，“即使你这么做了，我也怀疑它对我是否有效。”

超人的自信既令人不安又令人恼火。

他已经表现出预料之外的感官能力。谁知道他的钢蓝色紧身衣里还有什么别的花招？

山姆愤怒地示意他的士兵们离开。

“你不能指望我们不采取预防措施，”塞拉斯·斯通说，“如果你携带某种外来病原体怎么办？”

“博士，我在这里已经33年了。我还没有感染任何人。”

“那只是就你所知。”山姆将军说，“对不起，你的保证还不够。我们有正当的安全顾虑。”

审讯隔离间里，超人和山姆将军争执着，一旁的露易斯只能独自看着超人对着双面镜讲话。

就像山姆将军想的，这个房间是完全隔音的，但仅限于人类而言，超人的听力可以捕捉另一个房间的谈话，露易斯只能通过超人的言语来判断现在的形式。

争吵之下，超人扯断了束缚双手的铁铐，像撕开了一张白纸那么简单。

超人从桌子前站起来，走近镜子。

恐惧的科学家和技术人员向后退离了玻璃。

“将军，让我们摊牌吧，”外星人说，“你害怕我，是因为你无法控制我。你现在不能控制我，以后也都不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是你的敌人。”

山姆将军希望超人能退后点，如果不是有镜子隔着，他俩现在就是脸贴着脸了。

“那谁是？”将军问道，“佐德？”

“是的，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那么我们就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了，”山姆将军想。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会酌情考虑”他说：“但就算那样，我是奉了命令的，世界需要将你交到佐德手里。”

将军关注着超人的反应，他在做准备，山姆手里握紧了一个遥控器，如果这位外星来客不愿意，那就要来点美国的待客之道了。

但是这位客人，超人他接受了这个消息，并流露出坦然的神色。

很难判断他是否因为人类同意了佐德的要求而对人性感到失望。

他只是严肃地点点头。

“罗伊，希望你不会被我的决定牵扯到，保护好自己。”

超人此时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