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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杨木念同生

二十六章杨木念同生

远在京城的中行,哪里知道粤城的两个女权公知差点要让他连夜回家,只是中行回别墅的路上,右眼皮一直跳一直跳,这老话有这么一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不是好兆头,中行拿出江湖相传的应对法子,就着路边的镜子给右眼皮贴上一小白条,白条白跳,跳了也白跳,这个顶有意思。在照镜子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远处的角落有一个人影,再回头看时,那个黑衣男人却一晃没了踪影,看背影仿佛似曾相识,却又没有半点头绪。回到别墅,宓雪不在,正打算开灯,这时屋外有跑车轰鸣声自远而近,吱的一声停在屋外。中行心里一动,隐身窗后偷偷察看,有个衣着光鲜的青年从驾驶室里出来,极为绅士的为宓雪开车门,殷勤地搀扶她下车,又细细密语几句,宓雪才开了花园的栏栅回屋。为免尴尬,中行赶紧回自己的房间,脱了衣服洗澡。不一会儿功夫,宓雪轻手轻脚的溜进卫生间,在身后抱住中行,中行缓缓转过身来,宓雪眼里都是笑意,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礼服都湿了。

:那我把它脱了。

说完宓雪褪去这一身华丽的裙子。

中行尴尬道

:我不是让你脱了。

:那我把它穿上。

说完,宓雪就要捡起地上的衣服。中行一把抱着这炙热的身体,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紧紧的、紧紧的拥抱着。

宓雪耳语道

:去我的房间洗吧,那边大点。

中行囧笑道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试过洗澡从一个卫生间洗到另一个卫生间。

宓雪调皮一笑

:所以要试试。

便拉着他走出房间。

中行又叹道

:我还没有试过这么光溜溜的走来走去……

宓雪窃笑道

:所以要试试,这是我们的房子。这是我们的床。

两人拥吻着,需索着,彼此都顷刻浮现出一个念头......这是我们的快乐,快乐至死……

早上起来,中行又带着豆豆去湖边跑步。只是回来的时候,豆豆好像有点焦虑,老是转过头来看着后面,难道是男盆友在后面?豆豆的世界我们不懂。

回到别墅,宓雪这个起床困难户居然已经起床洗漱干净,中行不禁问道

:这么早?

:今天“飞燕传”开发布会,早上要合练。

:裴琳的状态怎么样?

:不错呀,这次也算是捡到宝了,她的古装定妆比现代妆镜头感更好,很有气质,人又有才情。演“班捷妤”是最适合不过。我已经让编剧给她多加些戏份,多一点发挥,希望她这次能凭演技大红大紫。

中行调侃道

:你就不怕以后她比你还红?

宓雪表情夸张的惊悚道

:哇,我好害怕呀,这可怎么办呀,不行,我要打个电话给子文姐问问。

然后随手拿起个长面包放在耳边装模作样的演道

:喂,子文姐啊,你说到时候要是裴琳比我还红怎么办?...哦,哦…

说完就拿着面包慢嚼细咽起来。随后抬头瞄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中行,才压着声音故作神秘说道

:你一定好奇子文姐怎么说?

中行这时才记得合拢上嘴,挠了挠脑袋,憨憨说道

:我可以不问吗?

:不行。

:呃,那面包,呃,子文姐怎么说?

宓雪一脸嫌弃

:你都不热情,让我怎么有兴致说。

中行立即正襟危坐,紧紧的握着宓雪的手,神情严肃说道

:宓雪同志,请您告诉我,子文同志带来了什么指示?

中行这反转入戏可谓登峰造极,台词更是丝丝入扣,宓雪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惊天动地,气都背不过来。中行更是把她半抱在怀里,慷慨激昂的说道

:宓雪同志,你要坚持住,我觉得你还能抢救一下,我来给你人工呼吸,我来啦……

说完义无反顾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嘟着嘴凑了下去,

:不,不要。

宓雪吓得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只是见不得中行这般眉飞色舞,抓弄成功的得瑟,士可忍妹妹不可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客为主扑倒了中行,摁着躺下的中行就是一顿长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时间好长好长,估摸着有好几条高铁这么长,宓雪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挑衅之极的抹了抹嘴,哼着《征服》上楼补妆。

中行和王书记联系了一下碰面的时间,看中间还有空闲,就打车去了裴琳家。

拿着裴琳给的钥匙开门,裴琳果然不在,屋子果然凌乱。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美女,生活自理能力之低,让人瞠目结舌。

说干就干,轰轰烈烈的搞卫生大战开始。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客厅的沙发能收拾到两套内衣,厨房冰箱里能找到遥控器,房间的床底下都是账单,最后终于都一一打扫干净,再找了套新的床上用品换了,只是在换枕头套的时候,里面竟然夹带着一封信,封面赫然写着“你果然来了,电视遥控不见了,顺便找找,找到的话信封里有奖励。”

中行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虽不求什么奖励,但也十分好奇是什么,打开一看,是张照片,背书几个字《留给这五秒的初恋》,翻过正面一看,云中行瞬间觉得脸红耳赤,血脉贲张。相片中的裴琳虽明目皓齿、淡扫峨眉、清艳脱俗、婉风流转、美撼凡尘、聘婷秀雅,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最最要命的是,裴琳身上只披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这袭轻纱几乎是透明的,傲人之处呼之欲出,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天使与魔鬼的化身……

中行也不得不承认,这写真,是艺术,虽然几度想移开视线,却哪里舍得不看,也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舍得。

良久良久……才拿起信封,又再多看一眼,最后艰难的放回原处,起身出了门,在附近超市买了点东西,又折回裴琳家里,做了几份单餐放冰箱,贴好字条就赶往杨园。

京城的冬天难得有阳光,杨存志正在花园里修剪盆栽,王光华来了,微笑着对杨存志说道

:老领导,好兴致啊。

:嗯,有些地方枯了,自然要剪掉。

:是啊,有些地方枯老了,也要换新的。

:哦?

杨存志放下剪刀,看着王光华。王书记轻声说道

:二部的部长退下来了,想请示一下您的意见。

杨爷爷想了想说道

:还用我来举荐?

王书记赶紧进言道

:而老领导那些年着实办了几件大事,也慧眼如珠,希望能再举荐些国之栋梁。

杨存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莫伟吧。

:莫伟?哪个莫伟?

:就是宁老头原来那个副官?

王书记提醒道

:他,他可是宁老的人啊。

杨存志说道

: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心里哪里有我是谁谁谁的人,我相信作为军人,这个觉悟他必定有的。况且,宁峰就他的情况写过一封信给校长,校长把他的资料都转了一份给我,给的评语是业务能力强,有魄力。前几年单枪匹马就捣毁了个大型组织,把宁峰的孙子救出来,宁峰的孙子还以为只是传销。而且他之前长期在南方发达地区,对国际交流有帮助,对待诱惑有免疫力。这也是个考验,就看他造化了。

王秘书应了一声“明白了”。

杨存志拿起剪子,又放下,看了看大门说道

:诶?那小子不是说要来的吗?

:也差不多来了。

杨爷爷问道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嗯,优点还是蛮多的。

:哦?

杨爷爷抬头看着他说道

:看来缺点也不少,说来听听。

王书记淡淡道

:呵呵,可能个人作风不太一样吧。这两天还住在个女明星家里。

:人不风流枉少年,他这是太优秀了。

王光华听了杨老爷子这话暗暗吐槽,能把风流说成优点,这已经是不同寻常的溺爱了。赶紧转口风道

:年轻人,可能结了婚就不一样了。

杨爷爷一针见血道

:生活上的东西是他个人行为,不过工作上还是很有亮点的,国家现在是经济挂帅,更希望多元素发展,军中需要提拔栋梁,经济上我们也要对新兴企业家起到保驾护航的作用。其实像他这样经历的人,更热爱这个国家,更热心回馈社会。他不像这城里的虫子,一天到晚盯着电啊油啊的。

王书记得到指示,正色道

:我相信小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杨存志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王书记沉默了一下才又说道

:领导,想和您说一个情况。

:说吧。

:就是我们发现有个人偶尔在跟踪小云。

杨存志不动声色道

:是什么人?

:不像是业内的。

:那就不是宁老头了,可能是他老婆吧。

王光华恍然大悟。

门外的警卫通知说云中行来了。

一进门,中行连忙道歉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

杨爷爷笑道

:我还以为你今天要我辟谷养生呢……

中行尴尬道

:我这就做饭去。

拿着食材就去了厨房。

过了不久,四菜一汤就做好了。

杨爷爷和大家一起入席,闻着菜香说道

:行啊小子,这道菜的香味我可是多少年没闻到了,以前巷口隔着墙飘出来的就是这个味,我到现在才知道它是驴肉做的。

说完便细细品尝,确实是人间美味。杨爷爷吃着吃着,便问中行道

:什么时候走?

中行笑道

:过几天吧,怎么老爷子吃腻了?

:屁话,我巴不得天天有这口福,人老了,也就剩这牙口还好。

云中行高兴道

:那我就天天过来。

老爷子想了想问中行

:天天跑来跑去多不方便,你现在住哪里?酒店?

:哦,不是,是在朋友家。

:那你干脆住我这里,我让他们打扫好房间,日后来京城也有个地方落脚。

:这样太麻烦了,不好的,还影响爷爷您休息。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没有儿女子孙,你本家里也没有什么长辈了,你既然叫我声爷爷,我也想有你这个孙子时不时的陪伴,也着你照看这园子。

中行听到这话,着实深感受宠若惊,难以置信,不由得看了看旁边的王书记,王书记笑着说道

:人与人就是这样,难得投契,你们爷孙也是缘分,我就做这个见证人,以后爷爷爱护,孙子孝顺,就是一家人。

云中行见杨爷爷一脸慈爱,这是缺失了多少年的温暖,眼泪忍不住奔流而下,再不犹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爷爷磕了九个响头。起身拿起酒杯,擦了一把眼泪,发自肺腑说道

:我十二岁起就没了亲人,爷爷爱护,我无言感激。

说完一饮而尽,杨爷爷也干了杯中酒。爷孙名份一定,气氛更是说不出的融洽。

饭后,杨爷爷和大家一起到书房继续闲聊。中行看着桌面上铺着白宣纸,便问道

:爷爷想写些什么?

:写字养神,道法自然,也没什么特别想写的。

:那我也随这道法自然,念几句?

:哦?那来来来,我们爷孙俩合作一次。

中行思考片刻,悠悠吟道

微时何萧条,

寒露伴我眠。

常自复太虚,

往来相故域。

孤鸟徙乔林,

杨木念同生。

天虽无究极,

不及鸟还巢。

中行念完,老爷子也是行云流水,一挥而就,王光华在一旁由衷赞道

:好字,好诗,珠联璧合,少有、少有。

老爷子十分欢喜,指着书法问中行

:怎么样?觉得怎么样?

中行摸了摸鼻子,笑道

:书法我不太懂,不过就总体而言,诗一定是好的。

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才拍了拍中行的肩膀说道

:有时候,你真的很像我。

随后看着王光华指了指书法,便去午休了。

王光华引着中行去二楼的客房休息,和蔼说道

:你们爷孙是真投缘,明天就搬到这里来吧,我等下会安排好的,你有什么要求?

中行想了想说道

: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怕我应酬多,晚上回来会影响爷爷休息。

:这个倒不用担心,这里隔音很好,你不要喝醉了跑去后面拍老爷子的门就行。

中行连忙说道

:这个倒不至于。

王光华又说道

:说起应酬晚上有个活动,有空的话一起去吧。

:喔?方便吗?

:方便,其实你也应该积极参加,是商务部下面的协会组织的非正式活动,多交流交流也是好的。

中行自嘲道

:京圈里的都是大腕,像我这样的小虾米只怕坠了您的身份,那就无趣了。

王书记介绍道

:这次来的都是年轻一代,轻松的酒会形式,这京城里藏龙卧虎,能人辈出,没眼力劲的庸才终归是大傻x,也不用多看他一眼。

中行笑道

:王书记怎么也学了这句?

:呵呵,前两天去工体看了场球学的,5点半左右吧,我过来接你。

:那麻烦您了。

:客气。

送走了王书记,中行左右无事,便在花园里闲逛,看到一池金鱼,不知不觉有点神游物外。

:看什么呢?

中行回头一看,原来是爷爷来了,便说道

:常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想看看这鱼是不是快乐。

:鱼也在看你。

中行想了想心领神会,拿起鱼粮撒了下去,顷刻间满池翻滚。

杨老和中行回到书房,杨老对中行说道

:肚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好货,让爷爷给你写下来,我喜爱书法,可是一天到晚都写什么《难得糊涂、天道酬勤》的,想着都吐。

中行没有回话,只是在笑。

杨老奇道

:笑什么?

:我认识一个写字也很好的人,她说的话和您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哦?是哪位老大家?

:她可不是什么老大家,只是个女演员,才二十多岁,不过从小喜欢书法,字确实好,有机会可以交流一下。

:哦?可以啊,让我也见识见识年轻一代的书法造诣。这年头喜欢书法的年轻人不多了,个个都喜欢钢琴架子鼓,hihop霹雳舞的。

:行啊爷爷。

中行不禁赞道

:还知道hihop霹雳舞,不简单啊。

杨老随手一指桌面上的一张春晚请柬说道

:节目表上面写着。

:爷爷也去现场看春晚?

:不去,劳师动众的,其他人都不用过团年了,每年我都会自己一个在家里看。

中行思索片刻说道

:今年就让我和芷溪陪您在家看春晚吧。

杨老摇头道

:不行不行,宁老头这人小气得很,你们第一年的团年饭都不在家吃,我怕他坐军机就飞过来和我练练手了,不行不行。

:不会的。

中行解释道

:我们在粤城中午和宁爷爷吃团年饭,晚上和爷爷吃,没问题的。

:好,这个主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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