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路见不平,领回一个冰鸢
凤君玦见南笙一脸的迷茫之色,便也娓娓道来。
这醉相思的传说流传了许久,千年之前,曾有一名凡间女子与天界仙君相知相恋。两人的情缘皆自女子所酿的一坛酒。
女子闺名相思,那位仙君对女子用情笃专,便特意用心爱之人的名字为酒取名为醉相思。
故事说到此处,凤君玦却偏偏停了下来。
南笙不解的埋怨,“后来呢?”
凤君玦见南笙难得像孩子般嗔怪娇羞的模样,不禁喉咙暗自咽了咽,敛神道,“天界与凡界本来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两人相恋自是无果而终。不过后人为歌颂他们这段凄美之恋,便将他们的定情信物,醉相思一直流传下来。”
听完凤君玦讲的故事,南笙不禁嗤笑出声。笑得那般讽刺肆意。
凤君玦一脸的不解,寻常女子听到这般凄美的爱情故事,哪个不是面露哀伤之色,只有她,竟这般的异怪,竟大笑出声。
“笙儿,为何笑?”
南笙抬眸,嘴角轻挑,清眸里满是嘲弄,“天界的那套规则素来不通人情,天宫之上的人,也是极为冷情,这般痴情的仙君怕是虚谎罢了。”
凤君玦见南笙说的这般有理有据,不禁困惑,“笙儿,怎会知晓那天宫之上的事?好像亲身体会过一般。”
南笙如今后劲上来,一时间并未意识到自己身处人间,看着凤君玦这般问,便浅笑道,“我怎会不知。”
凤君玦听着南笙的话,理不清思绪,见南笙如今醉酒,便想趁此从南笙的口中套出点她的身份。
“笙儿?”轻唤出声,对方却是一声不吭。
只见南笙趴在桌上,轻声款息,似是熟睡一般。
凤君玦一见她这样,便知这醉相思的后劲上来了。
见她睡得毫无防备,若是今日未曾遇到自己,而是孤身一人,那岂不是很危险。
白日里见慕容泽看南笙的眼神,同为男子的凤君玦自是知道他的眼神里究竟所谓何意。
凤君玦自是不会将南笙独自扔在这,任她趴着度过一夜,只能将她领着送回慕容奕的府上。
刚开始,南笙还算安分,被凤君玦扶着,并无异样,但是到了夜市间时,南笙便被周围的喧闹声唤醒,一睁眼,便是又跑又跳,凤君玦只能步步紧随着她,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南笙就在自己的面丢了。
“笙儿,你慢点。”凤君玦在后面就跟一个管事的老婆婆一般,不时的提醒着南笙。
而南笙呢,则是脚下浮沉,在喧闹的夜市里,旋转着穿梭在人海中。
两抹鲜亮的颜色肆意的穿梭在人海的夜市中,女的一身风华,男的风流倜傥。
女的在前面肆意的跑着,男的在后面紧紧的追着,像极了夜空中追逐的两颗星宿。
凤君玦被南笙闹得不行,只得一个轻跃来至南笙的面前,挡住了她前去的路。
南笙一时间无察,竟那般直接撞上了身前的那堵肉墙。
“妈呀,什么玩意儿,竟这般痛。”没好气的一掌打在凤君玦的胸口,惹得对方一阵轻哼。
南笙听到声响,微微抬眸,眼前竟出现了枭月那一张极为妖孽的脸。
直接上手,揉捏着,“枭月,你怎么也来凡界了?”
南笙口齿不清,凤君玦只能听见她口中唤的一个名字,枭月?谁是枭月?
他自是没错过,南笙唤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底出现的喜悦。
心中微微有些发堵,拉着南笙追问道,“枭月是谁?”
南笙不耐烦的将凤君玦推开,冷声斥责道,“枭月?就是一个瞎了眼的。”
凤君玦见南笙语气这般气愤,就连眼神里也是微微凝聚了凛意。
方才还一脸喜悦,这下一秒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正当凤君玦愣神之际,南笙已然将他丢之一旁,自顾自的走远了。
南笙正走的肆意欢快,却见到一女子受到欺辱。
女子一身冷意,敌视着她面前肆意羞辱她的男子。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好歹。乖乖的从了老子,让你吃香喝辣的。”
说着就要把自己的猪蹄子伸向女子的脸上。
女子眼神里闪过杀意,侧身微微躲开,却换来男子更大的怒意。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又是一场欺凌少女的画面,南笙方才被恶心过一遭,心里对这种的男子,更是深恶痛绝,方才被凤君玦阻拦,如今再次见到,心底没来由的升起凛意。
就在那群人快要接触到女子的衣衫之时,南笙一个红袖轻飞,便将那些废物扫落一地。
南笙落地轻然,转眸一脸凛意的望着方才叫嚣最盛的男子,清冷质问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是谁?”
男子没想到自己的好事会被人打断,又听见清冷的声音,不禁一顿,再见南笙转眸之际,露出的风华之姿,没来由的吞咽口水,一脸淫欲之色的望着南笙。
痴缠道,“说的自是我自己啊,如此美人,怎么这般暴躁呢?让爷来好好疼疼你。”
听到男子猥琐的话语,先前的冰冷女子不禁双眼露出杀意,袖间的灵气凝聚,准备在那男子靠近之际,便一掌送他归西。
南笙凝眸,喉间一阵作呕,先前的酒水一时间反胃,那男子见南笙毫无动静,便一步上前,却被南笙吐得满身都是。
“啊,你这个臭娘们,竟敢如此戏弄老子。”一脸嫌弃的抹着自己身上的污秽之物。
南笙见他如此狼狈,不由得快意出声,“活该,谁让你**民女。没弄死你已是好心了。”
男子听着南笙的话语极为刺耳,见她脸上的笑容极为刺目。张牙舞爪的便要上前整治南笙,却被刚好赶来的凤君玦一脚给踹开。
凤君玦闻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异味,不禁掩住口鼻,眼里尽是嫌弃,“什么怪癖,竟涂上这等令人作呕的香料。”
南笙见凤君玦满脸嫌弃,话语间的嘲讽与鄙夷,再见那人脸上的愤恨之色,不禁大笑出声。
男子见南笙笑得猖狂,挣扎着起身,又要上前,凤君玦眉宇一凝,怕这家伙身上的作呕之味冲撞了南笙,便一脚将那男子踢入了河里,美名其曰,帮他洗洗,除除味。
凤君玦处理完那人后,便急忙来至南笙的身边,“笙儿,没事吧?”
南笙微微摇头,这时,方才被欺辱的女子上前致谢,“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南笙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这种男的,本姑娘最是厌恶,下次若是再遇到,定让他们不能人道,省的祸害人家小姑娘。”
凤君玦见南笙如此直白的说出露骨之言,脸上不禁一红,话间的含义更是针对男子而言,凤君玦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拉着南笙,提醒道,“笙儿。切不可妄言。”
南笙吐了大半的酒水,如今已是醒了大半,自是认出了眼前的男子,不悦道,“你怎么还跟着我啊?”
听着南笙话语间的嫌弃与不耐烦,凤君玦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压下,笑着道,“我不在这,又该去哪呢?”
南笙撇撇嘴,不再理会。
女子见凤君玦方才一闪而过的受伤之色,眼神微眯,俯身而跪,“奴家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否允诺?”
南笙不解的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困惑道,“什么不情之请,起来再说。”
南笙悠晃着步子,作势就要扶起女子。
“奴独自一人来这圣都走寻亲戚,哪成想亲戚早已搬走,如今奴父母双亡,一人存活于世,无依无靠,方才幸得姑娘相救,妄姑娘能收留奴,奴自当做牛做马,来报答姑娘的收留之恩。”
南笙对眼前的女子倒是极为有好感,方才的不卑不亢,沉着冷静,更是令自己欣赏。
不过自己只不过来这凡间历练,不知何时才回去,那时她又该如何。
南笙沉思,“我怕到最后护不了你的周全。”
女子一脸的坚决,“那就让奴陪在姑娘身边,不论多久,让奴将这恩情报答。”
南笙狞眉沉思,凤君玦见南笙这般犹豫不决,不禁劝解道,“笙儿,若是喜欢,便将她留下吧。”
南笙思虑再三,只能出声答允。
“那你就跟着我吧,但是我先说明,我这个人可是极为不好伺候的。”
女子欣喜一笑,急忙就要跪下谢恩,被南笙及时阻拦,出声埋怨道,“做什么,动不动就跪的。”
“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微微垂首,轻声道,“冰鸢。”
没想到一次救美,竟为自己钓回来一个婢女。
虽然南笙再三拒绝凤君玦要将自己送回来的要求,但是这人竟是个倔脾气,任南笙怎么说,都不肯离去,非要将南笙送到靖王府的门口才安心。
南笙一脸郁闷的望着紧紧跟在身后的凤君玦,“这都到了靖王府了,凤大公子,你是不是该走了?”
凤君玦见南笙这般急着催自己离去,也猜到了南笙此次怕是偷跑出来的。
故作不解道,“既然来了,自是要与奕兄问候一声的。怎能就这般失礼的离去呢?”
南笙见他死活都不肯走,说什么失礼的鬼话,南笙自是不信。
就他与慕容奕的关系,怎会计较这点礼仪,分明就是与自己过不去。
“凤君玦,你到底走不走?”
凤君玦被南笙吼的一脸委屈,撇嘴道,“南笙怎么这般急不可耐的想要我回去,是怕奕兄见到我与你一起回来,多想吗?”
南笙真是被他这一句话打败了,暗自咬牙道,“你爱走不走。”
回身唤过一旁的冰鸢,走至王府的一处高墙,带着冰鸢,轻松一跃,便翻墙而过。
南笙原以为王府中皆已休息,哪成想,正好碰上要去开门的玄羽。
玄羽见着刚从墙上翻跃而下的南笙,面露震惊,“南笙姑娘这是去哪了?怎么还翻墙进来?”
南笙的脸色一阵尴尬,正逢门口的敲门声响起,更是将凤君玦那小子骂了几百遍。
玄羽开门,见是凤君玦,也是诧异,“凤公子,您怎么也来了?”
凤君玦浅笑,将眼神望向南笙,深意满满。
南笙见他笑的如此肆意,自是一肚子气,转身,便领着冰鸢回自己的院子了,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凤君玦。
玄羽见凤君玦只盯着南笙望,一脸的不解。
凤君玦望着南笙走远,收回视线,对上玄羽探究的目光,解释道,“这么晚了,还是不打扰奕兄休息了,那本公子先走了。”
玄羽望着莫名离开的凤君玦,一脸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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