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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

元恒334年。

禹阳城南街。临近响午。此盛夏时节,通往南街菜市口的道路依然人头攒动。

“魏民哥,南街菜市口杀头你不去看热闹吗”一布衣少年向身处为春楼二楼的少年问道。

“去,秦冶,你太急了。”一身着锦衣丝履的少年回应道。

“此去不过二刻,你且进来饮水,待我换衣裳”

片刻后,魏民身穿布衣出现。细看之下与秦冶不同的是魏民的右胸处有一个魏字刺绣,不知为何。

“快走,快走,晚了可选不上好位子了”秦冶催促道。两少年郎向菜市口奔去不说。

南街菜市口,早已人满为患。魏民以剑柄开道,向前排走去,惹得众人回首。诅詈之言还未出口,识得胸口刺绣后便不做声响。

秦冶看向行刑台,“为何这次如此多人,粗略看去,不下20人”。秦冶不解,魏民同样不解,往来不过一两人而已。“也许是特殊事件吧”魏民答道。

行刑台一副官向监斩官禀明“大人,已经到正午,该宣读了。”监斩官起身,直至囚犯前立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恒330年……”

魏民问向秦冶“你听懂了吗。”

“没有懂,魏民哥你给我翻译翻译”

魏民说道“大概意思就是几年前,有人造反被抓了,经过审判情况属实,现在把他们押往各个城池斩首,警示世人”

“懂了,可是为什么要谋反。”秦冶反问道

魏民一时语塞,他也不懂为什么要谋反。他才16岁,他也不懂。随后说道“谁知道呢。”

刑台上跪地之人皆身负亡命牌,众人虽知将死,但其志不可灭。为首之人蓬头垢脸,其眉宇之间依然透露出不甘。他看着被阻拦在外之人,心失所望,“愚民,鱼肉,刀俎,不可救,志同道合。”

魏民看着为首之人,亡命牌上写着“王朗杰”,这时魏民发现王朗杰表情多变。

魏民观察着王朗杰的表情变化,心想“身死志消,难免动容,不知其谋反为何。如今自身难保,不知其悔否”

刑台上王朗杰顺着这道目光看向这两个身着布衣的少年。由于魏民此时右手搭于秦冶肩上,王朗杰未见其右胸的魏字刺绣。“唉,两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不知事,何以为,随波逐流。想来也是劳碌一生,而不知日日饱腹滋味。”

时间来到正午二刻,王朗杰突然开口大声道“罪在吾身而非吾志,吾志为天下民,勤耕不得温饱,常作不得安家,士夫子系无功食禄,天下如此,吾等……”

“捂住他的嘴,捂住他的嘴”监斩官急道。

副官快速上前用手捂住王朗杰的嘴,由于不对位,王朗杰发狠咬掉副官一截手指。副官抽回手怒骂“我测你码,疼死我了”王朗杰笑道“鹰犬之流,食汝肉寝汝皮,今得,我幸。”要看众囚犯将哗变,兵士塞其口。

虽是一瞬之事,魏民由于一直观察着,王朗杰的叫喊到也听全乎。虽然不知道意思,其言语却刻进了大脑。

虽出了些插曲,却也不影响一干人等的结局。“午时三刻已到,行刑”监斩官说道。

刽子手取下亡命牌,鬼头刀立于囚犯脖颈之上。虽是烈日当空,却更显鬼头刀的阴森锋利。

“斩”随着签令牌被掷出落地,寒光闪过。围观群众道“好”“好”“该杀”……。围观群众后方,两人压低身形快步离去,只留众人在此攘攘熙熙。

他们并不明白,为何来此,与世沉浮罢了。

“魏民哥,我害怕,太多人了”秦冶战战兢兢说道。

“我们走吧,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魏民一边说一边拥着秦冶往人群外围去。

待到走出人群,魏民表面不惊,却深知自己因为刚才害怕而失力的双手,现在仍未恢复。

行至为春楼前,“魏民哥,那我回家去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秦冶打趣道。

“你等一下”魏民进了为春楼,片刻边出。只不过手上多了一个包裹,“我包了二斤羊肉,你带回去,莫要路上偷吃”魏民边说边将包裹交给秦冶。

“知道了,知道了”秦冶正说着,突然挨了个脑瓜崩。“不吃,不吃”秦冶继续说道,看这反应想来也没少干。

秦冶转身离去,魏民也进了为春楼,自己的事情也尚未完成。

申时不知几刻,“该用膳了,少爷,”屋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我知道了,我稍后便来,”魏民端坐于书案前,轻声回应到。魏民脑海中皆是王朗杰所言,识字不知意,惹得魏民有些烦躁。片刻后,起身离去。

膳厅,魏民立于一妇人侧“孩儿给母亲请安了。”此妇女是魏民亲母亲,王雪。“坐吧,我们母子不必拘于繁琐礼节。”王雪轻笑言。

“民儿,再过二十来日便是仲秋节,你父亲也该启程往家赶了。”

“大哥,二哥不回来吗”

“他们不回来,要事在身”王雪脸上微微透露出不悦。

“大哥,二哥要事在身,母亲勿要挂恋太多”魏民看出母亲不高兴便安慰道。

“民儿,用完膳食早做歇息。”王雪说完便离去。

魏民房间,魏民已经洗漱完毕,卧于榻上。思考着那一句话,思来想去也不得解释,不多时辰后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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