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姑子又进城
“二哥!”
穆念倪一边朝着这边跑,一边喊出了声,看那模样,似乎有什么急事似的。
看到这姑娘,谷亦羽本能的皱了皱眉头,心中生出几分警惕来。
一早上,因为两人起早准备食材,声音吵到了这妮子,对方可是嘟嘟囔囔的发了好一会儿火气。
现在突然找过来,为的又是什么?
谷亦羽胡乱猜测的间隙,穆念倪已经跑到了两人的摊子前。
“二哥,我要去县城了。”穆念倪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身上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襦裙,头上还插了一支细细的银簪,显然是一副准备进城的模样。
说完,她也不等穆天阑回应,便伸手指了下谷亦羽,抿了抿嘴,语气带着几分厌恶,“一会儿,你让她回去照顾娘吧。”
眼神扫过谷亦羽,她忍不住夹起了眉头,又想到了昨天被她弄脏的那件衣服。
那是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本来想着这次去县城要穿的,结果好好的打算全都被她给破坏了!
早上她忍着恶心,用皂角洗了好几遍,仍旧觉得不够干净,气的她早饭都没吃,就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待在家里天天要看见这个贱人,她可是嫌碍眼。
而且二哥每天早上要早起剁肉馅,那声音吵得根本让人没法睡觉。
“又要去县城?”穆天阑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喜,“娘身体不好,我和你二嫂忙着做生意,你在家里,也能更好照顾她。”
支起包子摊不容易,若是少了一个谷亦羽帮忙,他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现在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不赶紧赚钱,又怎么有能力给娘治病?
“凭什么要我照顾?”见到他竟然这副态度,穆念倪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她不是最得娘喜欢吗?一口一个娘,叫的比我这个女儿都亲热,她照顾娘,天经地义!”
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身为女儿,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她抿了抿嘴,有些不情愿的解释道:“我上次从县城回来,大嫂说了,让我这两天过去的。”
这虽不是假话,不过她私心里,是不怎么想在家待着的。
倒不是她不孝顺,不想照顾亲娘,反正家里还有二哥在,娘总不会没人管就是了。
村子里实在没什么意思,她又没什么玩得好的小姐妹,整天在家闷的无聊死了。
而且,穆念倪打心里也有些看不上村子里的姑娘,一个个跟土包子似的,哪有自己打扮的漂亮?
还是那县城好,热闹不说,好玩的又多,她在酒楼里帮忙,大嫂还能给她些工钱。
她也快十四了,村子里不少姑娘,这个年纪都已经说亲了。
穆念倪可不想嫁在村子里,穷哈哈的,要么是下地干活,要么就是在家里围着锅台和鸡舍猪圈,没几年就要熬成黄脸婆。
她觉得,自己的相貌并不比镇上的女孩差,甚至比不少人要漂亮,大哥又是在镇上开酒楼的,自己完全也可以嫁进镇上的殷实人家。
为了这个目的,她也一定要多去县城,多讨好一下大哥大嫂。
穆天阑虽然猜不到她的小心思,只是也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妹妹根本不想在家里待着。
虽然自己也是她亲哥,毕竟入宫多年,兄妹俩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这个妹妹自然是和大哥更有感情的。
穆天阑也不指望妹妹能在家帮什么忙,不想再和她废话,干脆点头,“行了,那你去吧。”
“那二哥,我走了啊!”看到他点头,穆念倪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转身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走出去几步,她才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道:“对了,娘吃完早饭又睡了,待会儿你别忘了,让她回去看看娘。”
说完,也不待回应,便转身一蹦一跳的跑远了。
虽然再三被小姑子忽略,谷亦羽心中倒也并不生气,这小姑奶奶在家,的确是能够照顾老太太一些,但麻烦事儿也实在不少,这一走,她反倒是能松一口气。
这一番插曲,并没有给两人之间的气氛造成太大的变化,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彼此忙活着手上的动作,谁也不开口。
眼看着面和馅越来越少,谷亦羽暂停了动作,转头看向男人,“剩下的这些交给我,你先把锅烧上吧。”
原本穆斩方两口子烧的是个炉子,炉子上面放锅,只是那炉子已经被钱氏带走了,于是他们现在用的,只是前几天,穆天阑用石头和黄泥砌的简易灶台。
“咳、咳咳——”
不知道这灶台是不是砌的不够严实,刚点起火的时候,顺着锅边的缝隙冒了不少的烟,把谷亦羽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我去弄点泥巴来,把缝堵住。”看到她被呛得直皱眉,穆天阑放下手里的柴禾,起身走开,不一会儿,便捧了一些泥回来,用手小心的把泥按到锅边一周的缝隙上。
弄好以后,他又架了把柴,这才去河边洗了手,主动端着蒸屉,把包子一个一个捡了上去。
终于把所有包子都包好,谷亦羽直了直身子,一手轻轻捶打的腰,另一只胳膊抬起来,用手背抹了下额头,那里已经出了一层的薄汗。
等到她放下手,就看到原本站在一旁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对视一眼,谷亦羽有些不太自然的别开视线,“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我?”
说着,她抬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嘴上这样问,她心里想的却是,不应该啊,早上她明明是洗过脸的。
她却没注意到,伴随着她的动作,男人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奇怪,甚至那向来冰山一样的脸上,隐隐生出了几分要笑不笑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啊?”谷亦羽一抬眼,恰好捕捉到了他的这个表情,有些不高兴的追问了一句。
“噗,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突然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这声音的主人似乎在极力忍耐,显得笑声愈发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