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接二位过府
这天下午收摊回家的时候,夫妻两个才刚刚坐下喘口气,上次来的那架马车,便又停在了穆家小院门口。
这一次来的,却不是上次那个嬷嬷,而是个谷亦羽也觉得脸生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下了马车,在院子东西打量了一番,面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走进了两步,朝着谷亦羽福了福身,“奴婢花容,见过二小姐。”
而后,她又转头朝着穆天阑行了一礼,却在抬头看见他的脸时,不由得一怔。
府上这位二小姐成亲的时候,她还是个在厨房做事的小丫鬟,因此,也没有资格去瞧那个热闹,自然是没见过这位姑爷的,只是听府上的下人说,这二姑爷是个从宫里出来的御厨。
从前她一直以为,作御厨的肯定是个身躯肥胖,头大脖子粗的伙夫模样,就跟府上的厨子没什么分别,因此对着这位二小姐的亲事,心中一直看不起得很。
做过御厨又怎么样,还不是大腹便便的,家里又住在村子,穷的响叮当,嫁给这么一个男人,这位二小姐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却不曾想,今日一见,她才知道自己从前错的多么离谱。
这位二姑爷,分明是个俊朗的人物,看那身材,相貌和周身气质,比那镇上大户人家的公子也是不差什么,二小姐倒是好命!
想到这里,小丫鬟心里便微微的有些泛酸,只是想起自己下人的身份,到底也不敢表现出来什么。
二小姐在府里的确不受宠,可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主子,或许夫人身边得宠的那两个嬷嬷,倒是能不把二小姐放在眼里,但她身为刚刚被提为二等丫鬟的下人,却是没有那个嚣张的本钱。
见到两人都不说话,小丫头忍不住朝谷亦羽看了过去,却见到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犀利的味道在里头,赶忙收起了心中最后一丝荡漾。
“二小姐,二姑爷,后日就是老爷的生辰了,夫人特地派奴婢来,接两位过府去,一来参加寿宴,二来也请姑爷提早帮忙准备一番。”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谷亦羽哪里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胡氏那个女人,能愿意请自己去参加寿宴?
不过是为了占便宜,请穆天阑这个御厨出手罢了。
这御厨掌勺的寿宴,说出去名声好听,又因为穆天阑女婿的身份,必然也不可能给工钱,便宜可都是让她给占了去。
单从这一点来看,胡氏这个女人的手段,也能从中窥得一二。
作为前世看过不少宫斗剧和宅斗剧的谷亦羽来说,她倒是并没有觉得胆怯,纯粹是在这件事情吃亏有些不爽。
不过,这一趟却是不得不去的。
“寿宴不是后日才办么,明日过府也就是了,做什么这么急?”
虽说已经认命要走这么一遭,谷亦羽心里依旧有些不大爽快,少摆一天摊,就少赚一天的钱,最近生意正好,多的时候一天就能赚一两银子,这么一去,少说也要耽误两三天的生意,又是给人白白做工,实在太不划算。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那丫鬟咬了咬唇,也不敢跟她顶撞,只垂着头低声解释道:“是夫人差奴婢来的,说是为着老爷寿宴的事情,府里采买了不少贵重食材,请姑爷提前过府去帮着看看。”
“再者——”
她小心的抬头看了谷亦羽一眼,想起出府前,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叮嘱自己的话,再三犹豫,还是说了出来,“夫人说,叶姨娘近来有些想念小姐,此番也是为了接小姐回府,陪伴叶姨娘几日。”
大概也是明白这话的真实性,小丫鬟说话的声音不高,但谷亦羽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呵呵……”
这话说出来糊弄傻子呢?
谷亦羽冷笑一声,面无表情道:“夫人还真是体恤。”
且不说原主那个一颗心都扑在渣爹身上的亲娘,会不会分出一点儿心神来想念自己,即便是真的,那胡氏能有那么好心?
听出她的语气,小丫鬟头埋的更低了几分,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吭声。
谷亦羽也没打算和她计较,嗤笑了一声,便不再提这个话头,转头看向男人,“相公,既然如此,我们这就随她去?”
“也好。”穆天阑点点头,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岳父生辰,他身为女婿,上门拜寿自然是应该的,帮着操持下宴席,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做菜这种事,对于拉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从前他对于妻子在县令府的处境不太了解,只是从她的口中,已经她出嫁后和娘家没什么联络的情况来看,那关系显然并不怎么好。
方才谷亦羽的态度,却更是让他确定,这关系恐怕不只是不好那么简单,自己妻子对娘家的态度,分明就是抵触,是打心底的不喜。
只是谷亦羽没有拒绝,他自然更不可能提出什么意见,总之,在县令府里,若是遇到什么事,自己也只能尽力护着她些了。
“花容,你自己找个地方坐,我们收拾下东西。”虽然对县令府没有好感,谷亦羽也没兴趣为难一个小丫鬟,只要对方不对她表现出敌意,她自然也会尊重对方。
看着她点头,谷亦羽这才转身回了房间,给自己和男人各带了一套衣服,揣了些银子,又把其余钱藏好,这便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了。
至于洗漱用品那些,既然是去县令府,那里自然应该给他们准备齐全,否则自己岂不是真成了回去吃亏的了。
临走前,男人同穆念倪嘱咐了几句,让她在家里关好大门,照顾好老太太,也就没什么其余的事,两人这便上了马车。
按说县令府上条件应当不错,马车也应该比谷亦羽之前坐过的豪华才是,只是这车坐起来,却并不怎么舒服,看内里的装饰也简陋得很,显然,并不是平时给主子坐的车。
想来那胡氏也是故意让人这么做,专门隔应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