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买戒指时出现了一个很囧的事情。
店员热情推荐的两款都没有合适边维的尺寸,尴尬。
边维拿起一款使劲往无名指上套,中途卡住,她又使劲给拿下来,整出一身汗。
气氛有点微妙。
店员笑着说:“这位太太的手一看就有福气。”
边维佩服的看向“我为真诚代言”的店员,胖就是胖,还说有福,厉害。
章亦诚看着小妻子放在柜台上的手,白白嫩嫩的,没什么毛孔,细腻光滑,他沉默着握住捏了捏,很软。
边维吓一跳,她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握着不放。
这波狗粮来的快又凶猛,店员吃的满嘴都是,懵逼半响才想起来正事,继续介绍店里的饰。
边维不想要带钻的,不实用,还容易划到手,她选的素圈,一对儿。
店员满脸失望。
有的女孩子会买戒指戴着玩儿,边维没买过,这是第一次戴,圈住的地方有点不适应,她不时转两下。
章亦诚停下脚步:“章太太,手给我。”
边维下意识配合。
章亦诚一手握住她的,一手拿出手机拍照片。
有路人看过来,边维脸通红,她瞥瞥男人戴戒指的手,赏心悦目,再瞥自己的,算了:“章先生,你要拍照朋友圈?”
章亦诚收起手机:“不,私藏。”
边维忍不住吐槽:“这有什么好私藏的。”
章亦诚说:“你的手好看。
边维呆滞了好一会儿,语重心长的说:“这话你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说,会被人建议去看眼科跟脑科,真的。”
章亦诚忽然弯腰把她抱住。
边维跟大猩猩似的被路人指点,母爱的天性战胜别扭跟难为情,她抬手拍拍男人的后背,怎么了这是,又不是一两岁的娃娃,饿了想喝奶。
章亦诚抱抱就放开小妻子,继续走路。
边维一头雾水。
没过多久,章亦诚被院长一个电话叫回医院。
边维要再逛逛,她买了杯茉莉花茶边喝边走,不时伸出右手看,戒指是真好看,手是真丑。
手心手背肉呼呼的,一按一个窝,手指还短,感觉比章亦诚的手少好几个指关节。
边维无意间转动的目光一顿,眼睛微睁,她吸溜掉剩下的花茶,抬脚朝前面的炸鸡店走去。
冯珞看见进来的人,面不改色:“请问要吃点什么?”
边维拿起柜台上的单子看看:“一份鸡柳。”
冯珞说:“三十。”
边维翻出支付宝给冯珞扫,接住小票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决定明天素面朝天的上班,脸水都不喷。
四个人都早退,总监那脸肯定拉的比驴还长,明天准要喷他们一脸唾沫星子。
这个点,附近的学生们放学了,炸鸡店的生意火爆,收银台那里的冯珞很忙,她那张冷艳的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嘴角有一块淤青,被打的。
边维托着腮打量冯珞,身材好,大长腿,长得漂亮,性格也不错,不骄不躁的,这么想来,不免为她感到可惜。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遇人不淑?对,是这个。
边维回过神来,冯珞已经走到她的桌前,她往后看,收银台那里已不知何时换成了个小姑娘。
冯珞在边维对面坐下来,拿出烟盒问:“不介意吧?”
边维摇头:“不介意。”
冯珞点根烟抽,姿态娴熟:“这是我家开的店。”
边维有些意外,没想到冯珞会主动找自己聊天,她笑着说:“挺好的。”
冯珞抽口烟:“给你点了一杯喝的。”
边维客气的说:“谢谢。”
空气里弥漫着炸鸡的香味,周围一片嘈杂,边维这桌是格格不入的沉闷,她跟冯珞不熟,还远远不到一起瞎玩瞎闹的地步。
边维垂头耍手机,翻到快递的短信,说包裹放前台了,叫她尽快去取,是她给章亦诚买的洗水,顺便买了洗面奶跟沐浴露,套餐实惠。
“黄倩倩头上的伤怎么样?”
对面响起声音,边维抬头回应:“缝了几针,回家躺着去了。”
冯珞对着垃圾篓弹烟灰:“她对我有敌意,原因我知道,但她想多了,我对赵俊没有别的心思,也不会有。”
边维抠抠手指甲:“很明显吗?”
“很明显。”冯珞耸耸肩,“当事人应该也知道。”
边维嘴巴张的能塞下一只鸭蛋:“你指的是赵俊?不可能吧,他要是知道,不可能还跟没事人似的。”
冯珞说:“据我所知,你们三个是大学同学,维持了几年的友情。”
边维不出声了。
双方都有意思,那叫互相暗恋,窗户纸戳破后是皆大欢喜,可一方有意思,一方没有就很不同了,容易把关系弄的尴尬,连朋友都做不成。
赵俊估计就是这么想的,才装作不知道。
边维回想今天办公室里生的一出,她搓搓脸,操心。
冯珞把烟掐掉:“那次在输液室你都听到了,也看到了我不堪的样子,第二天在公司见到我,只是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却没有私下里跟谁乱说。”
边维的脸微热。
她是没说,不过,大家还是知道了,下午闹那么厉害,不但在朋友圈传的沸沸扬扬,微博上都有。
小三正式闹不算稀奇,但正式哪方面都轻松吊打小三,男主的画风更是一言难尽,这就很稀奇了。
不然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不会有那么多。
边维从对面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东西,就像是雾霾天,会觉得压抑,她轻吐口气,眉眼弯了弯,神情喜悦:“我的事,你也没有说诶。”
冯珞不禁失笑:“边维,你真有意思,难怪你在办公室里的人缘好。”
边维:“……”
“不过,”冯珞轻嗤,“当她们知道你结了婚,另一半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好以后,一切都会改变,你不妨留意一下。”
边维干笑了两声。
冯珞没有多聊的打算,她说要去忙了:“我去帮你催催。”
边维眼尖的现冯珞被衣领遮住的脖子里有一块印子,像是被手掐出来的,不是最近弄上去的,有些时间了。
她毛骨悚然的同时想起一句话,男人动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冯珞!”边维拉住她,认真且善意的说,“打女人的男人不能要。”
冯珞的身子一震,嘲弄的说:“那不关我的事了。”
边维明白了过来,打陪伴自己多年的女人,找小三,这样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会有出息,离了好,长痛不如短痛。
其实边维还想告诉冯珞,你人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你老公配不上你,以后你肯定能遇到比他强一百倍的。
但她转而一想,还是不要说了,挺多事的。
那是冯珞用最美好的时光对待的爱情,结出的果子她吃了,什么味道她比谁都清楚。
边维一边吃鸡柳一边给章亦诚微信:要是哪天你打我,我就不跟你过了。
她完撤销,重打一遍,把“。”改成“!”
章亦诚的电话打来,边维跑出去接,听到他在那头问自己怎么了,就把微信里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我为什么打你?”
“我们吵架了,你生气了呗。”
“为什么吵架?”
“你知道的,生活嘛,全都是些屁大点的事儿。”
“既然是屁大点的事,就没必要吵。”
边维又一次被他的思维带着跑:“也是哦。”
章亦诚说:“我去开会了。”
边维挂电话前,那头传来声音:“章太太,雨小了,回家吧。”
她模糊的嗯了声:“知道啦。”
电话挂了,章亦诚又打来:“最近湿气重,你又是寒性体质,我不在,刨冰就不要吃了,下次我们出来的时候再吃。”
正准备掏钱去买刨冰的边维无语。
边维到家查了会儿资料,想写稿子来着,结果两眼一抹黑就想睡觉,明天怕是要难逃一死。
吃点东西吧,说不定就有脑洞了。
边维在冰箱里翻找翻找,全是食材,没有零食,她的心里拔凉,勉为其难洗了根黄瓜拿去房里啃。
家里的电话打过来时,边维刚有点儿思路。
边母以前都问在干嘛,下班没有,吃饭没有,谈没谈对象,自打女儿结婚以后,她就换了套词儿,有没有吵架,脾气放好点儿,还有就是催生。
唠唠叨叨一通,边母说:“周五我要跟你爸去喝喜酒,你大表哥结婚。”
边维一不留神,思路就跑没影了:“我要出人情吗?”
“你不用。”
边母跟女儿念叨:“以前人情钱出个两百就行了,现在一般都是六百,八百,近点儿的就要一千多两千多,晓得的吧?”
边维把免提打开,手敲键盘搜爱奇艺看追的剧有没有更新:“晓得的晓得的。”
边母说:“晓得就好,家里这些年送出去的人情钱有一大笔,你跟小章必须办酒,必须办。”
边维一哆嗦:“他忙。”
边母来气:“忙?这说得过去吗?”
边维|狗腿子的说:“说不过去!”
边母开始诉苦:“你小姨二姨还有你舅老问你什么时候办酒,他们往外传,大家可都全知道了,一个个的打电话来问,妈糊弄一回糊弄两回就算了,要是第三回还糊弄,人就该想,遮遮掩掩的,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边维无奈的叹一口气:“晚上我跟他聊聊。”
“那行,你俩好好聊。”边母目的达成,来劲儿了,“妈跟人约了打四个头,挂了啊。”
边维看看时间,不到两小时章亦诚就要回来了,他姐晚上也没应酬,在家吃,她寻思寻思:“妈,有没有什么比较好做的菜?”
边母说有。
边维激动的叫起来:“真的啊,那你快告诉我怎么做,我现在就去准备……”
“你做?”边母说,“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