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在沈不平晋升之前，季白离详细查询了数据，找到了一些‘可能会导致负面作用’的部分。

按照之前的研究，修改这些数据，可能降低负面效果的影响，但也可能出现意外---最终，季白离和沈不平商量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修改，而只是观察了数据的变动。

晋升后，沈不平身上出现的负面作用是‘定期晕厥’，算是影响比较小的那种。

他随即回到了协会总部。一段时间后，为季白离送来了少量研究预算，以及许多‘相关情报’、‘实验数据’。

季白离仔细看起了情报---在协会总部，很多八阶猎人已经适应了‘以这样的方式晋升，会有弱点’的情况，采取了相应的手段来弥补。

譬如之前那个‘弱水’的猎人，身边总是跟着几个‘擅长防御水系法术’的部下；有个‘弱电’的猎人，身边总是跟着几个‘擅于吸引电系法术攻击’的部下；有些人，不时会受伤，于是便找了一些‘天赋是治疗法术’的人跟在身边，随时准备治疗。

在这样做了，并且得到了好处之后，有些人甚至提出了这样的理论：

这种有缺陷的八阶猎人，才是正经的八阶猎人---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场景在提示大家‘就算变得很强了，也不能遗忘伙伴’。

这种理论在高层广为流传，得到了相当多的认可。但季白离看到这些，只觉得荒谬。

关于‘猎人得以进入各处的场景，进行狩猎并变强’这种事的由来，科研人员们在之前有过推测。大部分人，都认为‘这些场景之所以需要主星的猎人来狩猎穿越者，是因为某些穿越者行事毫无顾忌，其行为会危及场景本身’。

因此，场景意识为了消灭他们，才会接纳猎人们进入，才会允许猎人使用场景中的力量，容许猎人们自身的能力得以成长。

猎人狩猎成功后，场景会给予报酬；但场景无法为这种行为提供过多的报酬，所以猎人在成长到某些程度后，就会陷入瓶颈。

在季白离看来，这些想法是合乎逻辑的。而最近这种新出现的，认为场景还会关心‘猎人是否要遗忘同伴’的说法，则完全是在胡扯淡。

整理好这些思路后，他得出了进一步的结论：

可以利用这些八阶猎人‘周围的人’，对他们进行攻击。

对于这些八阶猎人，季白离的天赋法术的效果比较薄弱。但对于他们安排在身边的低阶猎人，他的法术是非常有效的---可以在远处，在这些人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剥离他们身上的‘针对性防御法术’。

然后，旁边的其他猎人就可以针对这些八阶猎人的弱点进行攻击，制伏和捕捉他们。

准备好这样的计划后，季白离想要去找沈不平。但在之后，他想到了之前‘被逮捕’的情况，便没有直接行动，而是开始做相关的准备。

一段时间后，他找了一个‘掌握了适合法术’的中阶猎人，从对方身上剥离了一种叫‘蕴神术’的法术。

这种法术，可以把一部分意识、精神、天赋法术全都存储在特定的材料中。

猎人圈子里，针对意识和记忆的法术并不多、而少数这方面的法术，虽然可以转移记忆和意识，但转移之后，也经常会出现‘不匹配、排斥反应’等情况。

而这种‘蕴神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被转移的意识甚至可以正常使用法术---但是一旦材料遭到攻击，会发生什么就很难说。

在把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和意识剥离出来，存储在材料里，藏在实验室里的隐蔽位置后，季白离去了沈不平那里，向他展示出了计划，然后建议‘攻击某些八阶猎人’。

看到这样的计划，沈不平颇为惊讶。而后，又认真考虑了一阵后，他对季白离表示‘直接攻击不是好手段’。

理由很充分---己方人手不足，而其他的八阶猎人非常分散。如果发动攻击，消息会很快走漏。到时候，剩余的八阶猎人可能会团结起来，一起攻击己方。

如果做好充分的准备，也并不是一定不能赢的---但是，如果协会的高层猎人发生这种冲突，猎人协会恐怕就无法继续存在了。到那时候，最开心的会是官府。

大局为重。

季白离认可了这样的说法，但对错过这样的机会比较可惜。而后，沈不平向他表示‘虽然不能执行，但这个计划本身很有价值’、‘可以联系一下某些人，适当透露一些消息，让他们更尊重我们’。

他开始了行动。几天后，季白离得到了一大笔‘资助研究’的款项，以及多个研究所和大学发来的，‘学术报告’的邀请。

季白离应邀前往，在各处讲述了部分‘研究结果和思路’后，得到了许多恭维和夸奖，多个‘名誉博士’、‘名誉教授’的授衔，很多将近，以及很多商人的投资。

得到这些后，季白离非常高兴。而后，在他结束巡回演讲，打算回到四季城继续研究的时候，沈不平又来了，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

总部的某些科研人员，研究出了一种方法，可以让猎人在自身的天赋法术之外，还使用场景里的其它法术。

“他们似乎是从场景里分割出了一小块空间。”沈不平说。“把一些法术存储在这种‘特殊空间’里，根据需要随时调用。”

季白离听到这消息，随即表示要‘调查详情’。

沈不平犹豫了一阵，带着季白离去到了远处的一座城市，找到了一处‘特殊空间’。

季白离研究了一阵后，发现这种特殊空间和他通过天赋法术构筑出来的场景有相似之处。

尝试了一下后，他发现如果使用自己的天赋法术，可以解析、调整，乃至于瓦解这种‘特殊空间’。

下一刻，他们身旁出现了四名八阶猎人。

这些人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发动了攻击，重伤了沈不平，杀死了季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