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少时-34、都不是省油的灯
如今,时沣初成规模,主要受益于承接了m国国防系统一部分子系统的安全和维护,技术名声鹊起。
当然,集团背后大额的资金支持,除了一部分来自时家、程家的资金,更多也是涉及了一些边缘产业。
如这次需要和一方谈及的生意。
而这部分业务,对外都是劳伦斯负责。
没有人知道劳伦斯在时沣属于哪个职位,但却肯定是有绝对话事权的,因为与他洽谈的,不管成或不成,他都有完全的决定权,不受制于他人。
当然,也没人能查到劳伦斯的任何资料。
唐木到达天玺陆号时,时韬已经等着了。
唐木换好装,最后确认了一遍安保人员和位置、线路等事项后,略不确定地看了一眼时韬。
“大少,您确定要顶着劳伦斯的皮相,去见一方的人?瑞恩少爷可让您,低调点……”
时韬一副看智障的眼神打量了唐木一阵。
“第一,这种事,劳伦斯不出面说得过去吗?”
“第二,若我不是劳伦斯,换其他人,我杵在那儿,谁敢下令决策?”
“第三,你当一方这么风生水起地混出来,你不给他来点真实的,能这么容易蒙混过去?”
“第四,劳伦斯这皮相,够低调了。”
唐木略汗……虽然很感动大少极其少有地讲那么多。
但是大少,您重点是最后一句吧!
绝对是的!
确实,劳伦斯那皮相比起您真颜,够低调了。
“没问题就出发。”
“是!”
私人飞机早已就绪,一小时后稳稳停在m市黄金城停机坪。
时韬一行5人,除了唐木和柯明,另外还挑了2名身手不凡的随身。
他们一下飞机,就有专门人员引导着,从特殊客人通道进入,直上赌场55楼会议室。
会议室内早有人在等候了,其中一人坐在主位。
原本侧对着门口的身影,在脚步声逼近时便缓缓转过转椅。
这人一身得体西服,西装外套扣子全部敞开,里面白衬衫的扣子也不羁地只扣了4颗,露出的皮肤白得不健康,脸上挂着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笑意和暖意,相反,阴恻恻的让人不寒而栗。
双眼狭长而狡黠,眼神毫不掩饰地透出诡异的欲望,这股欲望在视线触及劳伦斯时,更甚了。
来人欧美面孔,虽然有可能戴了面具,但总体轮廓来看,绝对是个尤物。
眼神深邃迷人,明明戴了美瞳,也挡不住像漩涡一样吸引人。
身长如玉,却气场如风,一看便是领袖风范,这种气质还有点莫名的熟悉。
看到劳伦斯一行进入会议室,他也马上从主位上起来,热情而主动地迎了上去。
“劳伦斯先生,久仰!在下方萋。”
时韬略意外。
一是对一方的安保,并没有对他们进行检查,而决策者已经近身了。
这说明他们一不畏惧,二不怕威胁,或者说认为他们并不足以构成威胁,谜一样的自信。
二是对方萋,一方掌舵者位下三人之一,另外两位方苍、方采。传闻方苍凌厉果断,方萋阴柔厉凛,方采笑里藏刀。
这生意,怎么看都像是笑里藏刀的人来谈,没想到是方萋。
但对方气质确实与传闻一致。
劳伦斯也大方握住对方的手,并不掩饰自己的意外。
“方先生,幸会!”
“贵派安保想必十分到位,竟无需检查。”
方萋勾唇一笑,握着时韬手的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时韬的手背。
“不检查,是我们希望达成合作,表现出来的诚意,就是相信对方。”
“还有,别叫方先生,一方几乎都姓方呢!”
“劳伦斯可唤我,萋萋。”
暗卫4人内心不断爆粗,听得浑身起鸡皮,他们都是英文对话,已经如此肉麻,难以想象要是方萋知道他们可以中文交流,那得讲得多恶心。
感觉他们家帅气又有魄力的大少,要被玷污了一样,奈何他们面上,都只能视而不见,毫无波澜。
劳伦斯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淡定从容。
“不妥。方萋先生的信任,我们实在受宠若惊,希望我们洽谈顺利。”
随即比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方萋先入座。
“呵呵呵呵……好哇!”
方萋也不再纠缠,伴随着依旧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笑声,先一步入座。
劳伦斯则坐于其正对面。
双方洽谈虽然持续了近3个小时,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一方几乎没有另外再提出其他的条件,除了方萋脸上和眼里,不曾停止过的暧昧又阴鸷的笑容外,其他一切都近乎完美。
“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如果顺利,可以考虑长期合作,我很期待呢!”
方萋起身,一边说着,一边绕过桌子来到劳伦斯身边,伸出了手。
4个暗卫内心不断呐喊:“别过来!别过来!”
相比而言,劳伦斯则显得淡定多了,从容的起身,扣好西装外套的扣子,伸手回握。
“合作愉快!”
对方萋投来的暧昧眼神视而不见,毫无犹豫便收回了手。
方萋微微一笑,似也不以为意。
“合作愉快!那便一起用个餐吧?不知劳伦斯是否喜欢我们的中餐?”
时韬也正想借此机会探探黄金城的情况,毕竟以合作方的身份来和以一般客人,哪怕vvip客户身份来,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对于方萋的邀请,从善如流,突然勾唇一笑。
“我喜欢热闹点的地方,不知m市作为□□城市在娱乐方面,和m国的l城相比如何?”
方萋被时韬突然一笑刺激的心花怒放。
“欧美人果然个性开放豪迈。黄金城是m市的标志性场所,想来劳伦斯会满意的。”
说罢,便交代了身边助理几句,引着时韬一行人乘坐私人电梯到达地下二层。
这里明显是只接待内部人员的地方。
方萋带他们进到一个包厢,宽敞明亮,落地窗外的喷泉和许愿池是人工打造的,许愿池后是一幅造价不菲的浮雕墙。
流水从地面一楼的景观池,沿着浮雕墙倾泻而下,好不壮观。
这也成为现下网红打卡点之一,可以看到外面游客络绎不绝,凹着造型拍照。
圆形餐桌上已摆上了精致的菜点。
方萋从看向窗外的景致收回视线,侧身盯着时韬的侧颜,内心暗赞,面上笑意更浓了。
“劳伦斯可还满意这边风景?很是热闹哦!”
“不过,你尽管放心,这里的私密性不容窥探。外面的人看过来,只是一堵墙而已。”
“所以,这里发生什么,外人一无所知。而里面的人,可以一边欣赏外面的景致,一边做想做的事。”
说完眉目微微上挑,暧昧之意已经不要再明显。
暗卫们都有种冲动,这个方萋再使一个眼神,就拔枪一个子儿崩了他。
然而此刻,他们只能选择默默低头。
劳伦斯似是没察觉似的,视线仍然盯着窗外,嘴角却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确实。风景独特,很是享受。”
“不过,仅此而已?”
说完,也转过身来直视方萋,只是眼神一如往常的平静无澜,坦荡率直。
方萋微眯起眼,内心暗忖:时沣哪找来的这人,表面油盐不进,却又一副久经浪场的表现,让人捉摸不透。
不少身份地位在方萋之上的人,对他表现出来的阴狠和暧昧,或惧怕或迎合,哪怕有人也想含糊敷衍的,也经不住他屡屡挑拨。
但这个劳伦斯,竟这么长时间,没有表现出一点波澜,是真的毫无反应,还是内心如此强大?
啧!倒是有点意思!
方萋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倏尔一笑,拍了拍手。
“我怎会如此敷衍劳伦斯呢!”
随着掌声落下,包厢门被推开,只见一行5位美女鱼贯而入。
清一色旗袍装,裙摆有长有短,开叉至大腿处,露出修长直白的腿型,端着各色酒水,款款走来,妩媚动人,却没有浓重的风尘气息。
紧接着,是一行5个帅哥风华而至,帅哥的形象倒是多样,有精致小鲜肉、肌肉猛男、斯文教授、颓废文青、阳光宅男。
站在一旁以唐木为首的暗卫们,内心已经在咆哮了:“卧槽!这是男女通吃的节奏?我们大少的节操,不,贞操!可是比命还值钱的!”对方萋更是恶心到骨子里。
唐木的目光掠过其中一个女子时,顿了顿,收回时内心更加咆哮了:“姑奶奶诶,怎么跑这来了,大少等等看到估计要完了。这两主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劳伦斯依旧云淡风轻。
“我并不习惯吃饭有人打扰。”
说着,便自顾坐了下来,一一扫过面前的男男女女,在掠过其中一个低眉敛首的女子时,眉头轻皱了皱,虽很快平复,但这小细节却被一直观察着的方萋看在了眼里。
方萋也随之坐下,微微一笑,手指了指那位女子。
“你,过来,斟酒。”
女子从容地走近方萋和劳伦斯,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专业的服务姿势为他们倒酒。
劳伦斯在女子给他倒酒时,又再抬头看了女子一眼。
女子似有些疑惑,但并不影响她服务的行云流水。
在女子第三次为他们添酒时,方萋突然握住女子纤细白皙的手,女子明显一抖,酒洒了一大半,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失措,却很快掩饰起来。
见方萋并未责备,竟也大着胆子在方萋手微微松开时,迅速撤回,取了毛巾便要给方萋的位置收拾。
除此小插曲外,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正常。
酒足饭饱,方萋眯着那双狭长的眼睛,酒气有点迷离,眼神却一直在倒酒的女子身上打转。
他手指不断在饭桌上敲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突然,他起身朝女子走去,几乎毫无征兆便拦腰抱起女子,女子手上还端着酒壶,惊叫了一声,酒也全洒了,等到反应过来时,已被方萋压在包厢角落的一张2米大的床上。
只见方萋俯身压下,女子似乎出于本能,手起刀落拿着酒壶就往方萋脑袋砸去,只见酒壶碎裂落地,渗人的鲜血也从方萋额上流下。
不仅方萋,连他的几位随从似也根本没想到,在一方,还有人敢对方萋动手。
就在这一瞬间,方萋也是本能就甩了女子一耳光,将女子直接甩到地上,同时拔枪对准女子就是一枪,一方的人全部拔枪相向。
与此同时,劳伦斯不知什么时候,也没人看清,他以怎样的速度来到女子身边,抱着女子一个翻滚,方萋的子弹将将擦过劳伦斯的左臂,顿时血渗了出来,染红了白衬衫。
但劳伦斯仍然将女子按在怀里,阻隔了其他人再次向她开枪的机会。
劳伦斯身边的人,也早已拔枪相向,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滞。
方萋冷笑了一声。
“劳伦斯,可有何解释?”
说着,一边淡定地收起自己的枪,一边看似极其优雅地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额上还在不断流着的鲜血。
时韬看向怀里的女子,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却不知哪来的胆子,仍然倔强的挺直背脊,轻轻推开劳伦斯,看向方萋,用一口软糯的中文说道。
“抱歉,萋少爷,我原本只是在一楼赚个外快而已,这里刚好缺人,领班便让我过来了,是我不懂规矩,我认罚。”
女子说完,转头看向劳伦斯,马上转换一腔标准英文。
“抱歉,劳伦斯先生,是我不懂规矩,感谢您挺身相护,但我,并不需要。”
劳伦斯冷哼了一声,很是平静的说道。
“你不需要?那我还偏要!”
“方萋先生,实不相瞒,这是我前女友,虽算不上爱,但未经我允许,她竟敢一声不吭地消失,被甩的人,怎么也不能是我,你说对吧?”
“哦,所以说,这女人现在还算是我的人。我无法接受,这种尊严被一个女人给践踏了。”
“人,我无论如何都要带走。至于今天得罪之处,且记我账上,来日方萋先生若有需要,我定将倾力以助。”
方萋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根线,盯着劳伦斯左臂,子弹射穿的伤口,血还在流。似乎在思考,却一直没有动静。
劳伦斯也没再说话,也不急着要带人离开,似乎也很从容的,等着方萋的应允。
只是双方执枪相向的紧张气氛,并未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