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二载,茫茫人生路
未见其形,先闻其声,玄一尚未出现他的声音便传入了吴阎的耳中,在他的耳中便如同惊雷炸响,令他彻底惊醒。
嗖的一声,破空声传来,吴阎头都没回,便是猛的一伸出右手,拿住了一本黄皮书,书的封面上书有“布衣化脉术”五个大字。
吴阎疑惑的抬头望向四周,发观了玄一并未就这出现,吴阎这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这本书上。
打开书中扉页记载着这样一段话:“吾此生应有大幸,天生双脉,破阳脉而融之阴脉,至此重踏“道”路,逍遥于天地之间,开一脉之先河”,这一段话的落款这一个叫阎布衣的人。
对于阎布衣这个人吴阎真的太熟悉不过了,这个人便是布衣道的开脉祖师,更是世间传言成就地仙的人物。
吴阎并不怀疑传言的真实性,作为一个真正的仙人写着书,这让吴阎不得不重视。
书中的文字并非是繁体字,这倒让他有点意外,想必他的师兄玄一最近这段时间老是神出鬼没的,看来也是因为这本书的缘故。
为了将这一本书吃透,再将这一本书翻译成吴阎能够理解的文字,想必也是要花不少的精力,想到这里吴阎心头不经一暖。
他急切的翻开了书的第一页,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
从书中的记载来看布衣道祖师曾经是一位天纵奇才,十二岁经脉俱脉,二十岁开灵池,聚法力,成真人。
这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到达的高度,他却在短短的十几年内达到了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高度,当时的阎布衣有些沾沾自喜,目空无人。
后来遭到暗算跌落境界不说,就连奇经八脉都在战斗中被人弄得粉碎,或者是上天垂怜他逃出了生天。
往后的十载里,阎布衣弃道修武,达到了古武修行的第三个境界既练。
由于自身奇经八脉破碎,他原本是无法修行的在这个境界的。但他偏偏天生两具奇经八脉,他将两具经脉,分为“阳脉”,“阴脉”。
阳脉粗大坚固露于血肉,阴脉小细小壁薄十分脆弱,隐于阳脉之中,贯通奇经八脉各个大穴,不可用于运输气力或,不然轻则胀痛难忍,重则命丧当场。
看到这里吴阎忽然幡然醒悟,原来自身身内的那条细小易脆经脉,居然是“阴脉”。
入青云观得知自己的情况之后,他便开始尝试着借助大量的天地元气,引入这条阴脉达到冲穴的效果,结果将自己疼的死去活来的。
最后没办法为了宣泄出体内大量的天地灵气,这才开始疯狂的画符,后来大家都知道吴阎被匆忙赶的玄一一个手刀便给打晕了,醒来之后他见到玄一微捻胡须,关切的看着他,劝慰他一定要注意身体。
这些日子里每每想至此,吴阎难免总是要吐槽几番玄一那惊天动地的智商,同时也无比的怀疑玄一这一生修为到底哪里来的?连这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幸亏吴阎已经将体内所多余的大量天地灵气,通过大量制符的方法宣泄出来了,要不然他当时就死翘翘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吐槽玄一。
吴阎没有多想又翻了一页,这页记载的是阎布衣搬运气力粉碎断裂的阳脉而后融入阴脉过程,往后十几页皆是具体的步骤,最后二脉合开,阎布衣在武道上踏入了练骨初期。
最重要的是二脉的融合,他重新走出了一具独一无二的奇经八脉,更加宽大,更加曲折,更加富有弹性,使之可以承载大量的气力与法力的搬运,一夜之间他重回炼气化神境界,三年后炼气化神巅峰,灵池达到了惊人的方圆十丈。
这还不算什么,阴脉属阴天生拥有吸收精纯阴气的作用,每打杀一个妖魔鬼怪,他身上便能多一份阴气。又过了十年在日积月累之下他体内的灵池居然达到方圆八十一丈。
他突破那天周生异香,地涌金莲,九霄之上隐隐传来吹**螺、**鼓的仙音。
书中记载到这里就断了,后面的境界无人知晓,不过知道这些对于吴阎已经足够了。
《布衣锻体术》这书原来布衣化脉术的开篇之术,主要还是记载了阎布衣整理的一些锻体的功法,其中最著名的当属那一篇完整“易经”。
要知道当世少林寺内所藏的易经,只是断卷,受历代战火的影响,此经只留下了十分之七的经文,这才有当年隆德大师借书还书的事。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转眼吴阎早己在观中呆了二个春秋。
第一年前半年里吴阎每天都在用木棍使劲击打全身的各个部位百下,待得全身通红时,再换空心铁管击打百下,体息三个小时,又沿着数几里挑水上山直到天黑。
前三个月吴阎便是承受不了,一开始每天都会被自己打得皮开肉绽,每次玄一的两个道童便会守在他身旁,等他疼得昏厥过去,立刻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将它扔进药桶里回复体力。
每次全身遍体鳞伤的他被两个道童扔进药桶里,都会被草药水的恐怖的灼热感疼得死去活来的。
一个半时辰后,不管他是否重新清醒,两个道童都会将它从药桶里面捞出来,扛到厨房大缸前抬水。
后半年木棍已经不顶用了,吴阎直接先换空心铁管身体各处击打百下,再由二个道童持二根碗口粗细的实心麻花钢筋,用力的抽打吴阎百下这才作罢。
在这一年里,每每锤练皮肤都伴随着大量的出血,幸亏是四季树精大叔资产颇丰,每隔半个月都会送来一大筐吴阎口中的大萝卜,垃圾草之类。
其实诸如手臂粗细的人参、百年何首乌、黄精、石斛等等珍稀药材。
为了加强练体的速度,后半年除了日常用钝物击打自己的身体泡药浴外,他还在布衣锻体术找到了一门叫做八极崩的炼体功法。
这一门功法就是要通过撞击精壮的树木,刺激人体血液循环,增强人体的抗击打能力,同时也是一门极佳的近身攻击术法。
前期,对于吴阎来说就是各种撞树,撞坏了一根再来一根,有了这一门功法直接将他的训练周期变成了三天一次。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第二年吴阎对自己更狠了,他让二个道士用钝刀每天在自己身上使劲破百下,连破三个月。
发现自己还扛得住还没死,后面四五个月里便开始开了刃的刀,每天把自己的手部,脚部,胸部等地方边割边砍各五十下,那时普通的草药已经没办法快速止血,云南白药成为了吴阎不离身的药品。
此时,青山观所有的记名弟子看吴阎的眼神,皆从不屑与嫌弃变为了崇敬。
跟吴阎相比他们的修道之心完全就是个渣。
吴阎的师兄玄一除了初一初十五开坛讲道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声称“闭关”,一是弥补之前的亏空,二是无时无刻的观察吴阎的一举一动。
玄一每次在密室水光镜中看到吴阎全身鲜血还在硬撑时,泡在药盆里面撕心裂肺尖叫时,他都想出现在吴阎安慰他,劝阻他放弃,最后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最后的半年二个道童不管吴阎怎么下死命令,都不敢出手了。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能自己用短剑猛戳自己身体最薄弱的穴位,匕首十分的锋利每次要不了几下,吴阎便会流血如柱。
他又点了自己身上的穴位,又继续戳,直到他所在的那一片草地已经被他的鲜血染红为止。
第二年的最后一个月,吴阎已经能够做到匕首刺身,身上只有一道微小的伤痕,这说明他已经达到了练皮中期。
两年人间沧桑,吴阎已经从一个青涩少年变成一个精壮汉子,双眼那一股坚韧不拔的劲头令人不敢直视。
又是一年除夕夜,吴阎下了一下山,深夜潜入吴宅与吴父等亲人享受片刻的天伦之乐。
躺在两年来无数次漫长夜里,最想回到的地方,吴阎很享受的升了个懒腰,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在这一刻,他无比的放松放下了两年来始终紧绷的神经,须臾后他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月光下澈,夜已深,吴阎正躺在床上鼾声如雷,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估摸着大概四点多钟按照往常早就梳洗完毕,准备要开始一天的修体了,但这是在家里好不容易有一个放松的机会,吴阎这次不会错过。
他迷迷糊糊跌跌撞撞的来到洗手间,准备洗把脸就去睡觉。
用手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把水,感觉手上有些热,在手上抹了一,一股温热的感觉布满他的脸颊,顷刻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味道是那么的熟悉。
人血!吴阎脑中忽然一震,浑身打了个机灵,猛地睁开双眼。
他在厕所的梳装镜中,看到了自己布满鲜血的脸,低头一看双手也是,冰冷的水龙头里面不断的冒着鲜红的血。
房间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股股不大不小的风,刮得窗户沙沙作响。
吴阎只感觉后背一麻,这种感觉太熟悉了,那是接触到阴气的感觉。
一只极为冰冷的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搭在的吴阎的肩头,从镜中的有限的视角上吴阎可以观察得到,这是一只苍白无比的手,手指甲很长,还涂着鲜红的指甲。。。
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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