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与敌人最初的接触
尼欧一行人向瓦伦丁道别后离开了里夫镇，准备朝着下一个目标地点前进。
“那么，接下来该去哪呢蓝？”
“嗯……是呢。既然没有橙衣男的线索，先继续寻找我记忆的线索吧。”
蓝从口袋中拿出地图，寻找了一下附近的蓝色标记，然后用手指向东北方
“往那个方向走。”
“嗯？那里会有什么？这些蓝色标记是什么？”
皮尔看到蓝的地图并没有感到惊讶，这应该是当年皮尔与雷伊夫妇一同旅行时使用的地图。但是他并不知道蓝色标记代表什么意思，因此蓝详细地和皮尔解释了自己的情况与出行的目的。
“原来如此，难怪你当时提到‘组织’，我就在想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瓦伦丁的仇人是隶属于某组织的。”
蓝在询问瓦伦丁情报时曾问过瓦伦丁“是否知道橙衣男或橙衣男组织的情报”，这是因为蓝知道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曾被抓起来虐待的孩子中的一员，并且蓝推测那些孩子们一定是某人为了某种目的而培养的杀人机器。
“不过提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皮尔用手扶着下巴，略有所思地注视着蓝的脸说道
“蓝君，虽然我怀疑你并不记得了，但姑且确认一下，你有自己学习过剑术的印象么？”
“剑术么……不，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了。”
“怎么了老师，蓝学习过剑术与否和他的记忆或是那个组织有什么关系么？”
“要说有，或许有一定关系。首先第一点，我不认为蓝君直到失忆以前都隶属于那个组织，亦或是蓝君本就是准备逃离那个组织，才会落得被人打晕失忆的下场。蓝君在二年前参加过王选，当时我也在一旁观看了王选的全过程，蓝君给我的印象是他是一位温柔而强大的人，所以我一开始才想试探一下蓝君的性格并想收蓝君为徒。而当时他还给我留下了一个非常深印象的是，蓝君的剑术和特蕾莎的剑术套路如出一辙。我一开始以为蓝君莫非师从特蕾莎本人，但尼欧君你说过你们是半年前才认识他的，所以我在想，或许蓝君是师从特蕾莎的同门，或特蕾莎的师傅本人。”
“诶？”
尼欧与蓝听到皮尔的话后都呆住了，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甚至可能瞬间接近有关蓝的过去的真相。
皮尔点点头，继续说道
“虽然无法排除蓝君的组织里也有人和特蕾莎是同门的可能性，然后那人教会了蓝君剑术，但是至少从蓝君现有的记忆来看，蓝君孩童时期就已经在进行各种训练，却唯独没有训练剑术，这不禁让人感到奇怪。而且，虽然这可能只是我单纯太过敏感，但你们应该也知道，特蕾莎的老师就姓桥本，蓝君也姓桥本，还是使用的同种剑术，不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么？”
“对啊，说起来蓝你当时回忆自己姓氏的时候一开始没想起来吧？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姓氏其实是之后才从别人那里获得的呢？”
蓝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可能性。但是正如尼欧所说，蓝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可以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名字，那些过去记忆的画面中所有人都称呼他为“蓝”，然而唯独他的姓氏却从没出现在任何记忆画面里。蓝知道自己姓桥本只是单纯因为他有这么一个记忆，但是与这姓氏相关的记忆却都不存在。
“那这么说的话……”
“嗯，而且不管怎么说，有个目标至少比当没头苍蝇乱转要好得多吧。”
听到皮尔的话后尼欧与蓝均露出欣喜不已的神色，感觉一下子离目标近了许多。正如皮尔所言，之前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整片大陆乱转，而只是斯蒂芬标注出的有可能有蓝线索的地方就有不下数百个，要找到蓝记忆中的城堡无异于大海捞针。而现在即使依然不知道蓝记忆中的城堡位于哪里，至少日出国应该有有关蓝的线索才是，那么至少现在先确定了接下来要前往的地点。
然而就当尼欧与蓝因为激动而想要击掌庆贺的时候，突然蓝的神色改变，并用肢体动作示意另外二人跟随自己躲到旁边的树丛中。
过了一小会儿，只听不远处传来一群人聊天的声音，并且声音慢慢靠近，终于尼欧与皮尔也可以清楚地听见那些人的谈话
“听说里夫镇的警备队都死光了来着的？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去抢一笔大的！”
“还有漂亮妞也都抢走！”
那群人的愉悦的谈话中透露出强烈的恶意，无需猜测便可得知他们的身份。因此尼欧的表情逐渐变得愤怒，终于忍不住从树林中冲了出去。
“混蛋！别想动里夫镇人们的念头！”
“在这里遇到我们你们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了——早就想这么说一次试试了。”
“尼欧，皮尔先生。”
皮尔与蓝也跟着尼欧从树林中走出，挡在了强盗们的面前。
“哈？你们……喂老大，快看！”
“喂，那不是。”
“赚大了啊赚大了啊。”
本来因兴致被打扰而怒气冲冲的强盗们看到尼欧一行人后却突然变得非常兴奋，仿佛是看到了财宝或美女一般。而这其中理由尼欧等人都立马反应了过来，是因为皮尔。
“哦？你们也收到了‘抓捕身着异邦服饰之人’的任务了么？哎呀哎呀，这可真是撞大运了呢，一举多得一举多得。”
皮尔与强盗们均是一脸笑意，似乎双方均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物一般。随后强盗首领大喝一声“抓住他们”，所有强盗向尼欧一行人冲去。
“蓝君，你只能最多打一半哦。”
正欲冲向强盗们的蓝突然被皮尔一句奇怪的话语喊住，蓝回头看去，却发现皮尔根本没有行动的意思。皮尔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尼欧一人面对多名强盗以锻炼自己的实战能力，于是领会皮尔意思的蓝点了点头，引诱着一部分的强盗向另外一边跑去。
虽然尼欧之前才刚与瓦伦丁有过一战，但此时尼欧的右手与体力均已恢复，强盗们来的时机恰到好处。
蓝引开的那部分强盗几乎很快就被蓝清理完毕，而若是有强盗不识好歹想对站在原地不动的皮尔动手，那么也一样会遭到瞬杀。
蓝与皮尔的强大对这群强盗们而言是不同次元的，并不能靠人数占据上风。
因此强盗们如果说真的有一个突破点，那么便只有尼欧了。
尼欧论单体战斗能力也远非这些强盗们所能比，然而他既没有蓝或皮尔那般的强大身体能力，也没有蓝的那种一对多专用流能力，甚至最不利的是，尼欧连武器都没有，他只能依靠流能力强化移动速度与手持武器的强盗们周旋，然后寻找机会尝试逐一击破。因此当蓝打倒小部分强盗后，原本还追着蓝的剩下的一些强盗见势不妙便也转过头朝尼欧冲去。强盗们并不蠢，他们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个道理，这导致尼欧需要在无武器状态下独自一人面对大部分的强盗。
“尼欧！”
蓝眼看着尼欧似乎陷入了困境，因而向着尼欧大喊，想将自己的太刀扔给尼欧，却被皮尔制止了
“不需要的蓝君。尼欧君！如果没有武器就试着做一把武器出来！”
试着做一把出来？尼欧并非不能理解皮尔话中之意，毕竟皮尔对自己的点拨一定与自己流能力挂钩，想必皮尔的意思是让自己用流塑形做成一把武器。然而虽然尼欧可以理解，却不一定能做得到，毕竟目前的尼欧最多只能将流塑形成一个小球。
尼欧回复了一句“我试试！”，然后一边躲闪着强盗们的攻击一边试着将流释放出体外塑形。
尼欧想将流塑形成一把剑的样子，然而果然无法做到。尼欧释放出体外的流正如水流一般不断变换着形态，但完全看不到一点剑的影子。本来“剑”就是较为复杂的武器，不仅需要剑柄与剑身，剑身还需要尽量锋利。光是这几点对于现在的尼欧而言就已经太过困难，更何况是在与十几名敌人的交战之中。
尼欧的流操纵是非常强大的流能力，如果能完全融会贯通则可千变万化，应对所有不同情况，可尼欧还只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对流的操控非常不纯熟。
“别一下子就想着做成多么锋利尖锐的武器，就做出一根棒子来也足以应付了。”
“我试试！”
听取了皮尔的建议后尼欧先将流重新凝聚成一个小球的样子，然后让流慢慢从中心流向两侧，最终成功将小球拉伸成了一根棍子的样子。
“什么？你小子这是什么流能力？”
其中有强盗似乎见过世面，见过一些其他人的流能力，但他却从来没见过像尼欧这么奇怪的流能力。
“嘿嘿，这可是历史唯一的流能力。”
成功制作出武器的尼欧随手将该强盗劈向自己的斧头格挡开，发出“叮”的响声。
尼欧的流棍碰到强盗的斧头后立即出现了一个缺口，凭现在的尼欧的流还无法与真正的兵器相抗衡。然而即使如此，战斗的难度依然下降了许多。
尼欧有武器后不仅只是可以抵挡对手的攻击，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便是——攻击范围增大了。
二人交战，在速度力量技巧均对等的情况下，有武器的占优势；若双方均持有武器，则武器长的占优势。虽然这点会因为武器重量等因素而不成立，但大多数时候是正确的。
尼欧造出的棍子对比强盗们的刀剑拥有长度上的优势，同时尼欧本身的身体能力也远胜这些强盗。虽然由于尼欧暂时流能力只能同时发挥一种功能因而无法兼顾身体强化，但是对付这些强盗们已绰绰有余。
尼欧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长棍，强盗们也一人接一人倒下。只要尼欧不会被强盗包围被人偷袭死角，尼欧就是无敌的。
“看起来没问题啊。”
原先蓝还在想尼欧能否独自一人解决这么多的强盗，但是看起来这担忧是多余的了。虽然尼欧并无法像蓝那般三两下便轻松将所有人解决，但是拥有长武器后尼欧还是依靠自身更好的身体能力与十几人的强盗群体周旋而不落下风。
“呼，解决。”
大约十分钟过去后，终于最后一人也倒下了。尼欧擦了擦脸上的汗，得意地向蓝与皮尔抹了抹鼻子。
“哼，简单简单。”
“了不起呢尼欧，比起早上又成长许多。”
“嘿嘿，多谢多谢。也多谢老师啦。”
“没事，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现在连第一级都没迈上。”
与蓝不同，不远处的皮尔则是给尼欧泼了一盆冷水，尼欧只好无奈地吐了吐舌头。
皮尔走到一位强盗面前，俯下身子，一巴掌将昏迷的强盗打醒
“喂，把我们带去你们的营地。”
“老师？”
尼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皮尔的用意，因此蓝在一旁向尼欧解释道
“因为有人让他们抓‘身着异邦服饰之人’，因此皮尔先生是想以自己为诱饵，引诱之前强盗提到的那位金发男子。”
“是的，虽然不知道那人和认识蓝君的橙衣男有没有关系，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也不能放着那人不管。”
皮尔抓住叫醒的强盗的衣领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喂，听到没，带我们去你们的营地。你们是受一个金发男的委托要抓我的对吧？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去你们那里收货？”
“大……大概就这两天……”
强盗战战巍巍地回复皮尔的问题，完全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行，那正好。”
皮尔站起身，将剩下的强盗们一个个叫醒，并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要求
“一半的强盗带我们回营地，剩下一半留在里夫镇暂时填补警备队的空缺。如果我们回来时发现里夫镇少了一粒米的话，到时候会怎么样我想你们自己清楚。”
皮尔的形象在此时的强盗们眼中如同死神一般，因此他们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连连点头以求保命。
半数的强盗们将尼欧三人带去营地，造成尼欧三人被抓住的假象。同时强盗们按皮尔的要求这两天会装成正在庆祝的样子，默默等着金发男子的到来。
而就在当天晚上，尼欧等人便很幸运地等来了他们目标中的人物。
“喂，你们有抓到穿异邦服饰的人么？”
“嗯有的有的，就在那边，我领您去。”
“嗯。这是这次的奖赏，拿去吧。”
强盗们按计划表演出一副与平日无异的状态，将金发男子领至关押尼欧三人的帐篷内。然而当金发男子踏进帐篷的一瞬间，金发男子与蓝均露出诧异的神色。
金发男子身上的服饰打扮与橙衣男极其类似，只有那件红色短袖是二人装扮的唯一区别，毫无疑问这红衣男与橙衣男是一伙的。
“混蛋，克尔他们被你们抓到哪里去了！？”
尼欧第一时间明白了红衣男的身份，于是他愤怒地挣开手上的绳索，起身想要抓住红衣男，然而尼欧没想到红衣男却轻松躲开自己的攻击并一拳击中尼欧腹部，极其剧烈的疼痛让尼欧当场倒地失去了意识。
仅仅只是一击便将现在的尼欧瞬秒，红衣男的实力看来不在橙衣男之下。
“可恶。”
蓝与皮尔见状也立即挣开手上的束缚，想上前制伏红衣男，但红衣男却立即转身向外逃去，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别想跑！”
皮尔拥有三人中最快的速度，看到红衣男向后撤走便立马也跟着冲了出去。然而红衣男的速度也相当之快，大概与蓝相当，并不比皮尔差太多，因此皮尔无法立即抓住他。
皮尔追着红衣男跑至营地入口，即将追上之时却突然冲出两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挡住了皮尔的去路。
“切。”
皮尔本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在眼前二人身上，本想瞬秒二人后继续追赶红衣男，然而这两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却比皮尔想象的要强大许多。虽说不至于与皮尔抗衡，但是皮尔也无法快速取胜，着实废了一番功夫。当皮尔成功将二人制伏后红衣男已经逃出了自己视野外，不见了踪影。
“可恶。”
皮尔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愤怒，但此时的他也只能接受眼下失败的事实，既然如此比起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红衣男的踪迹，不如先回到帐篷中询问一下尼欧的状况才是最关键的。
“怎么样，尼欧君。”
皮尔将打昏的两位穿黑色斗篷的人带回帐篷，正好尼欧也醒了过来。然而尼欧腹部的疼痛并没有消去，尼欧醒来后便立马痛苦地捂着腹部蜷缩成一团。
“疼……抱歉，是我冲动了。”
“有没有内伤？”
“应该……没有。”
“那就好。不是你的错，对方太强了罢了。”
“皮尔先生，被他逃了么？”
面对蓝的提问皮尔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沮丧的神色。
“竟然连皮尔先生都抓不住么……”
“并非速度上的原因，在我即将追上他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两个人拦下了我，成功将我拖延住了。”
“将皮尔先生拖延住了？就是说……”
蓝清楚地知道皮尔的实力之强，面对大部分对手皮尔应该都可以轻松秒杀吧。如果可以成功阻拦皮尔给红衣男争取逃脱的时间，或许对手甚至拥有足以参加王选级别的实力。
“嗯，绝非等闲之辈。”
皮尔坐下，面色凝重地看向尼欧与蓝
“从尼欧君刚刚的表现来看，那人应该和橙衣男是一个组织的是么？”
“是……”
“行了尼欧，你休息先吧，我来回答皮尔先生的问题。”
“抱歉……”
蓝笑着向尼欧摇头示意后正色望向皮尔，继续回答之前的问题
“他的服饰装扮和橙衣男如出一辙，而且从他看到我的表情来看，毫无疑问，他和橙衣男一样是认识我的。”
“是么……”
皮尔沉思了一会，将抓来的两位黑色斗篷之人绑住，然后摘下他们的兜帽将他们唤醒。
二人一男一女，均非常年轻，大约与尼欧年龄相仿，但是二人的实力都在现在的尼欧之上，应该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二人均眼神涣散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喂，你们是什么人？属于什么组织的？组织在哪？为什么要抓‘认识蓝·桥本的人’和‘身着异邦服饰之人’？”
皮尔一口气向二人询问了许多问题，然而二人始终只是目无焦点地凝视着虚空，完全没有回答皮尔问题的意思。
“切，不想回答是么。”
皮尔捏住二人中那位男子的右手中指，慢慢向后掰去。
“我个人非常不喜欢拷问，所以你们可不要逼我。”
皮尔一点点一点点地使劲，但是那男子却依然毫无表情变化，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只听“咔嚓”一声，男子的右手中指被皮尔掰至一个诡异的形状，蓝表情痛苦地扭过头，似乎对蓝而言他很难接受这种拷问的手段。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明明并非被拷问的蓝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然而男子却依然面无表情，也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发出呻吟声，仿佛被折断的并不是自己的手指一般。
“啧。”
皮尔紧紧盯着眼神涣散的二人，随后松开了手。只是这么一次拷问后皮尔便明白，拷问这个方式对眼前的二人是没有效果的。看上去这两个人和普通人完全不同，他们就像是徒有人类外表的人偶一般，不会感到疼痛也不会思考和使用人类的语言。
“还以为能获得什么线索，结果这两个人简直和死人没任何区别，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根本就没有‘痛’的概念。”
“没有‘痛’的概念？”
蓝向皮尔点点头，告诉皮尔自己记忆中的儿时的场景——那些被不断殴打、辱骂与虐待以至于失去人性与痛觉的残酷回忆。
蓝其实并不愿意提及这一段，因为他不知道当其他人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后会如何看待自己，但如果是自己身边的两个人的话，或许可以全盘托出。
如蓝所想，皮尔并没有因此而歧视蓝或是提防蓝，反而是为蓝的过往而感到痛心难过。
“是么……这可真是……很痛苦吧。”
“谢谢皮尔先生，但我没事，反正当时也感受不到什么。”
皮尔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知道蓝在说谎。即使是现在蓝也不可能不痛苦，这是现在的他的几乎唯一的回忆，而这种回忆不仅会让他想起当时的伤痛，最主要是会让他不断地自我否定、自责，甚至陷入恐惧之中。
蓝不希望身边的人会为自己担心，因此总是面带笑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乐观态度。但正是这样的态度，反而更让人心痛。
“我绝对不会饶恕做出这种惨绝人寰之事的人。”
“谢谢皮尔先生。所以让我们把剩下所有和我有相同经历的人都救出来吧。”
“据莱德回信说，他已经找到尼欧·雷伊和皮尔了。”
黑暗中响起一个女声，向棕色斗篷之人汇报了名为莱德之人的成果。
“哦……不错，就让他保持距离跟着他们，如果接下来有需要他行动的地方我会再通知他。”
“莱德还提到一点。”
“什么？”
“还有一个人也跟着他们俩——蓝。”
“你说什么？”
棕色斗篷之人似乎十分惊讶，猛然回头望向声音源头的黑暗深处。
“切，这真是意料之外，早知道当时应该把他带走的。不，不对，我怎么忘了，蓝带不走。”
棕色斗篷之人看起来十分焦躁，重重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墙壁上。
“只能希望他不会对我的计划产生影响了。”
“要我去把他解决掉么？”
“哼，如果杀得死他我早就亲自动手了，何况现在他身边还有皮尔在。”
“……”
女子似乎有一些不服气，但是没有反驳。
“嘛算了，毕竟如果一切都太顺风顺水也相当无趣。”
突然棕色斗篷之人却又收回了拳头笑了起来，那并非是因为愉悦高兴，那是源于一种遇到挑战时所不由得产生的激动之情。
“来吧蓝，让我们开启因缘的对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