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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密信

“另外,有一个情况,臣弟不能不说,这次京城危机,皇上发诏令吴三桂等来勤王,结果怎么样?只有唐通来了,张泽清以脚受伤了不来,左良玉的兵根本就没有动地方,吴三桂呢?又是这样,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这些军阀已经将军队当成他们的私有武装了。”

“再就是,朝廷的军队已经非常的糜烂了,将军们早就忘了自己的职责,将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皇帝的命在他们看来已经很不值钱了。战场上,一旦觉得有危险,将领一个比一个逃的快,十五年,就是因为吴襄临阵逃跑,才造成四万大军被建虏消灭。之前的十四年春,洪承畴率吴三桂等八路人马十七万人援锦,如果不是唐通、白广恩,王朴带头逃跑,兵力优势的我王朝大军如何会打败仗?去年孙传庭在河南剿匪,又是白广恩阵前喊败带头逃跑,才造成孙传庭兵败如山,这种动不动就逃跑的毛病,已经在军队中形成习惯,长此以往,我军如何打胜仗?所以,在臣弟看来,整顿军队乃第一要务,这次就从吴襄、吴三桂开刀。”

张嫣觉得雷鸣说的对,虽然她不知道以往官军是因为什么打的败仗,但他相信雷鸣说的都是真的,“王弟,哀家明白了,你放手做吧!大不了闹点乱子。”

雷鸣笑道:“闹不了乱子的。”

正阳门下,朱成矩、刘玉尺带着三万人坐在城墙下,望着越来越高的太阳,心里渐渐的着急起来。

不为别的,自昨天晚上投降,他们这些人先是就地坐在街上,天亮了,官军来人通知他们全部集中在到城墙下,这都过了近两个时辰了,只有那个来通知他们挪地方的将领带着军兵看守他们,朝廷的官员却没有来一个人,连昨天收降他们的那个王爷也不露面了,怎么回事儿呢?

“秀才,你说官军会不会对我们动手?”,这是朱成矩和所有的农民军士兵都担心的事情。

刘玉尺摇摇头,“应当不会,要是想杀我们,昨晚上就动手了。你没有看到看守我们的官军也不是很正常吗?”

朱成矩轻轻的点点头,他觉得刘玉尺说的是对的,他也不相信官军会杀了他们,都投降了,为啥还要大开杀戒呢?这不符合常理。

“你说为啥没有来管我们呢?弟兄们都饿了,这时间长了别出事儿呀!”

刘玉尺看了一眼旁边看守他们的刘忠嗣带的军兵和张罗彦带的保定的义勇,“老朱,你看到没?他们也没有人管,也没有看到有人给他们送吃的东西。”

朱成矩点头,“我早就注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刘玉尺沉思了一下,“估计朝廷出了啥事儿顾不上我们,老朱,你告诉大家,老老实实的呆着,总会有人来管我们的。”

朱成矩认同刘玉尺的说法,“可是!我们去和弟兄们说话,官军会不会认为我们在串联呀?要是产生误会就麻烦了。”

刘玉尺觉得朱成矩的担心不是没有可能的,万一有人忍耐不住,鼓动闹事儿,结果还真的不可预料,“老朱,我们俩去和带队的将军说说?让他们允许我们俩和弟兄们说说话。”

“行!我就是这个想法,走。”

两个人站了起来。

不仅朱成矩、刘玉尺两个人着急,此时,负责看守的刘忠嗣和张罗彦也有点着急了,这可是三万降俘,本来刚刚投降,人心不稳,这要是长时间没有人管,万一骚动引起暴动可就坏了。

“张大人,咋回事儿吗?”,刘忠嗣不安的问道。

张罗彦沉思了一下说道:“恐怕是宫中出变故了。”

刘忠嗣听了惊愕,“能出了什么事儿?”

张罗彦摇摇头,“不好说,要是没有出事儿,朝廷早就派人来了。”

刘忠嗣赞成张罗彦的猜测,“也是!恐怕事儿不小,别说王爷一去不复返,连马总兵也没有消息。”

张罗彦在朝中做官多年,朝廷的习惯他是知道的,不可能这么长的时间不派人来,再说雷鸣从进城到现在就没有回来,只有昨天半夜马岱派人来通报情况,说皇宫乱了,他们奉王爷的命令守卫皇宫,不能离开,这边让张罗彦和刘忠嗣看紧点,千万不能出事儿。

所以,到了天亮,张罗彦和刘忠嗣商量后,决定将降俘挪到城墙下,毕竟这些降俘圈在大街上不是事儿,周围都是民居,万一有降俘脑袋犯浑一嚷嚷就可能引起哗变,如果闯进居民家里,就能找到木棍、切菜刀等家把什,接下来就是一番厮杀,结果怎么样不好说,毕竟他们只有二千多人,还不及降俘的十分之一,就是在城上值守的人过来增援,也没有多少的人。

昨晚,张罗彦去联络刘文耀时已经看到了,每个城门也就千把的守城人。

将三万降俘移到城墙下集中看守的确是一个好办法,这城墙原来是内城的南城墙,北京城扩建后,城墙、城门,护城河一直保留着,城墙与民居中间有一百多米的空地,原来是护城河和城墙下的护基,将降卒弄到城墙下正好便于集中看守,等将降俘全部的赶到正阳门和崇文门之间的空地后,刘忠嗣和张罗彦安排手下分兵守住了各个坊间的路口,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要是这些降俘想闹事儿也不容易,一群没有武器的人想闹事儿,无疑是送死,正是因为这点,惊恐之中的降俘没有人敢站出来闹事儿,别说守住路口的官军严阵以待,就是冲出去了,还有城门那一关,出城根本不可能,想活命,就的老老实实的听话,两个人都觉得暂时没有事儿,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看到朱成矩和刘玉尺过来,刘忠嗣问道:“老朱,老刘,你们有事儿?”

朱成矩和刘玉尺一脸的低声下气。

“将爷,都这么长的时间了没有人,我等怕出事儿呀!”

张罗彦很镇静,“老朱,老刘,你们两个到处转转吧,安慰一下弟兄,你们也看到了,这么多人咋安置,朝廷总要想一个办法的,就是筹集粮食给大家送来,也需要时间呀。”

朱成矩陪着笑脸,“我们俩就是这个意思。”

张罗彦说道:“那行,本官和你俩一起转转,给大家解释一下。”

刘忠嗣有点担心,“张少卿,带几个人吧。”

张罗彦摇摇头,“用不着,要是带着人更容易造成误会。”

于是,张罗彦、朱成矩和刘玉尺三个人就走到了投降的农民军中间。

正如他们担心的那样,此时,农民军的士兵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咋回事儿呀?怎么没有人管我们?”

“谁知道呢?肚子都饿扁了。”

“和官爷说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投降了,不能这么的对待我们呀,好歹给点吃的,总可以吧?”

“叫我说,我们还是老实点吧,你们没有看到那些看守我们的官军也没有吃的?”

“该不是这京城里没有粮食吧?”

“怎么会呢?就是天下人都没有吃的,还能缺皇帝老儿的。”

“哪你说咋回事儿?”

“谁知道呢?”

一个标左营的陕西籍农民军说道:“我看官军就没有安好心,说不定一会儿就要挨个杀我们了。”

旁边的另一个陕西口音的农民军说道:“小子,你别瞎说,我们都投过来、投过去好几次了,哪次像今天这样?要是他们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哪你说说是咋回事儿?咋就没有人管我们呢?都特么的要饿死人了。”

“就是!”

一个河南口音的农民军说道:“我对你们说,现在我们是俘虏,别特么的什么都想的太好了。”

“怎么的?难道你觉得比我们高人一头吗?还不是和我们一个毬样,被圈在这里动都不让动?”

“你想干啥?不服气呀?”

“服你一个毛?你们这些河南的怂货,杀我们挺来劲儿,有本事去和官军讲讲,让他们给我们送点吃的。”

“你说啥?你娘!想挨打怎么的?”

“有种你打呀!你以为老子怕你?”

“哎!哎哎!大家都老实点吧,别找不自在,如果闹事儿,官军杀过来,大家都要跟着倒霉,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吗?”,一个岁数大一点的陕西人说道。

顿时,农民军的其它的士兵就不说话了。

情况就在这里摆着呢,昨晚大家手里有家巴什儿,都没有办法,现在都被缴械了,想闹事儿无疑是死路一条。

“别**瞎嚷嚷了,不如老实坐着养精神,越动饿的越厉害。”

张罗彦、朱成矩、刘玉尺走到了农民军的中间。

“各位弟兄,我是太仆寺少卿张罗彦,你们都是出来到处闯荡的人,啥世面没有见过,王爷答应收降你们,一定会将你们看成自己人,咱们这么多的人,朝廷要是给大家弄吃的,不需要人手和时间吗?我在这里给大家保证,大家没有吃的,我们也不吃东西。”

朱成矩立刻跟着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军爷和我们一样,都没有吃的,这些军爷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打了胜仗,官家不管我们,还能不管他们?大家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我们是战俘,不是来做客的,都特么的给我消停点,谁特么的想闹事儿,连累了弟兄,爷们我饶不了他!”

朱成矩这么一说,农民军顿时都安静下来了。

不一会儿,雷鸣带着人来了。

他是处理了吴襄的事儿过来的。

正如雷鸣猜的那样,吴襄分别写了两封信,一封是表面上的,完全是按照雷鸣的交代写的,告诉吴三桂京城空虚,昨天流寇都打进外城了,要求吴三桂接到信后立刻带着骑兵马不停蹄的往北京赶,如论如何今晚必须赶到北京城,另一封却缝在了送信的家丁的棉衣里面。

京城都戒严了,任何的人都出不了城,吴襄就带着送信的家丁赶到了皇宫,雷鸣看过信后,下令周刚派人将送信人送出城,吴襄非常的得意,还装模作样的去祭奠了一下大行皇帝朱由检,他哪里知道他的那个家丁刚刚到了朝阳门,便被等在哪里的吴开箱拖进了门洞里,一顿拳打脚踢,这个家丁老老实实交代了吴襄吩咐的事儿,并将那封密信交了出来。

处理完吴襄的事儿,雷鸣便带着马岱和兵部尚书王家彦以及几个兵部的官员赶到了正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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