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印第安人的异动
就在傅忠举棋不定的时候,帕萨马科迪终于找齐了各族族长。
玛雅人是印地安人最大的族群,怀恩多特是的他们的族长。其人四十上下年纪,头戴一副插满羽毛的冠子,黄得发黑的皮肤露出古铜色的色彩。高高的鹰钩鼻,满脸的皱纹显示着岁月的煎熬。
他按了按喋喋不休帕萨马科迪,不满说道:“你真正蠢,那个汉人说的都是一派胡言。温哥华离我们这里的确只有上百个村子的距离,但那是最近的地方。我们上百个族群,光靠那点地能生存得下来吗?温泥伯、渥太华离我们可远着呢。”
帕萨马科迪的苏族比起玛雅族,那是小巫见大巫,没有可比性。他不敢犟嘴,只是问道:”依着大头领的意思呢?“
怀恩多特还未说话,阿兹特克人族长奥马哈摸了摸颔下胡须,”你先说说,他们能提供多少钱粮让我们移民?“
这人五十上下年纪,满脸无肉,是整个印第安人中最善算计之人。
帕萨玛科迪肯定回道:”汉人头领说了,整个移民的粮食都归他们统一安排,他们会安排人手协助我们,总得让我们顺利完成就是。“
奥马哈鄙视地看了帕特玛科迪一眼,”你怎么这么糊涂,统一安排只是一句话而已,到底多少粮食没个准数,我们怎么移民。一旦行动起来,他们变卦或者克扣粮食,我们怎么办?“
一阵哄笑从人群里爆发。
帕特玛科迪惭愧自己想事不周,怎么不问问到底能给多少粮食。可这么大的行动,不说汉人统领,就是自己也无法准确说出到底有多少人要移民。汉人统领说提供粮食时一点都不含糊,尤其提醒自己的话语看不出有半点敷衍的意思。
他嗫嚅说道:”我看汉人统领是有诚意的。“
”诚意?”,怀恩多特冷笑了一下,“这是我们的领土,往上溯多少代,我们都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凭什么他们一来,就要我们移民。”
怀恩多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几十个族长发出愤怒的吼声,“我们决不答应。”
帕特玛科迪是最早接触傅忠的,那些对空炮弹爆炸的声浪比起闪电更吓人,岂是我们能够抵御的。群情激愤,他也不敢多话。
奥马哈叹息地摇着头,一群草包,面对这么强横的外来人,由得你们不同意吗?
他淡淡说道:“听我族人说,外来人的兵器不是我们的刀枪能比的,硬抗肯定是不成的。”
大伙惊诧地看着他,维护族人地盘,他是最护犊的,碰上狠人,就怂包了。
一个老者摇头晃脑说道:“奥马哈,我们族与你但有一点点土地纠纷,你是怎么做的,难道我们不比外来人亲。”
奥马哈笑着说道:“不是这么一说,抵御外人,我们要同仇敌忾。明知打不过,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吗?”
怀恩多特“恩”了一声,“那你说说,目前的局面应该怎么应付。”
奥马哈胸有成竹说道:“听了我的族人报告后,我又派了老成的探子打听了一下,原来,外来人并不是一个族群,整个汉人不超过一千人,和人占了绝大多数。”
怀恩多特摇摇头,“强盗联手,抢完了之后才会内讧,现在还未动手,与人多人少有什么关系。”
奥马哈笑着说道:“您说道不错,一般情况是这样。但现在的情况不同,和人是被汉人打输了的,他们内心不一定服,这就留给了我们操作的空间。”
“我们一边接受汉人的粮食,一边着拖不动身。同时派出精干人员,挑拨和人与汉人的矛盾。等他们起了内讧,汉人还有心思来管我们移不移民?”
帕特玛科迪连连摇头,“奥马哈,你不知道内情,就不要乱说。枪炮都在汉人手里,和人是被打怕了的,要是敢反抗,还用得着万里之遥后动手。”
奥马哈鄙夷地看了帕特玛科迪一眼,“你还是少不经事,我不知道他们原来是怎样的一个战况。按战事分析,几万人就是站着不会手,不到千人的枪炮能取多大作用。恐怕来之前,汉人强大的后盾才会让和人害怕。“
”现在情况不同了,万里之遥,汉人的后盾呢?看和人服服帖帖的样子,汉人得杀多少和人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血海深仇,不是几块土地能遮掩得过去的。”
包括帕特玛科迪在内的各族头领都用佩服的目光看向了奥马哈,不亏是印第安人的智者,想事就是不一样。
第一批粮食送出去后,帕特玛科迪雷声大,雨点小,动是动起来来了,走了一些人后,便没了下文。
傅忠烦闷不止,他真不想与印第安人刀枪相见。保持大和民族纯洁单一又是他的既定方针,任谁也不能打乱他的部署。
自从傅忠出事,他的安全就得到了全所未有的重视。找到傅忠后,张志便跟了过来。现在,他的任务,除了机密信息一块,保卫大帅的安全也成了重中之重。
二十二个护卫,除了傅强带走了三个,出事时死了三个,其他十五个都在军中担任连、营、团长,一个也抽调不出来。好在傅忠练兵有样可学,张志在全榆林兵中挑选了新的斥候,这一班斥候被他训练成得精干无比。
信息源源不断送到了傅忠的案头,他冷笑不止,奥马哈能说得动足利义满?这么好的形势,他能起二心?可怎么不见他来回报?
一个个疑团缠绕在傅忠心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的铁律,和人难道也绕不过?
他叫来张志,”派人送信给张略,部队不能分散,尽量从陆地向西雅图靠近。我们这边三百人也得打起精神,火药仓库得把握在自己人手中,只是不要做得太明显。“
张志吞吞吐吐说道:”当时为了加强对印第安人的监视,士兵都分散在城池四周。火药仓库是倭人掌管的。库里枪支没有,手雷和投掷炮可有不少。他们有异心,此时也来不及了。“
傅忠笑道:”我说的只是万一,你不要担心,和人就有异心,他也阻止不了我们登船。船上留守的都是榆林兵。“
就在傅忠满腹心事的时候,一休施施然进了他的签押房。
傅忠笑道:“大师这一向好轻松呀?”
一休点点头,“都在与奥马哈的人周旋,不搞清楚最后目的,不好跟大元勋回报。”
傅忠不露声色地松了口气,”印第安人有何打算?“
一休笑了笑,“首先是云山雾罩的一顿海聊,接着又多方打听我们跟大明的战事。最后露出了狰狞目的,他们想挑动我们造反,并许诺事成之后,割让半个北美洲。”
傅忠担忧问道:“语言不通,可不要搞错了他们的意思。万一战事一起,脑袋可不是韭菜,掉了就长不起来。”
一休郑重说道:“好叫大元勋知道,按您的吩咐,我亲自培养的翻译,把印第安人几个大族的语言搞得清楚明白,不会有误会他们的地方。”
“是不是现在就起兵,先把奥马哈的阿兹特克人剿灭了再说。”
傅忠:“大将军的意思呢?”
一休:“这就是大将军的意思,政务与军事上的事我不好插足。”
傅忠摇摇头,“印第安人不举兵,我总归不好意思先动手,毕竟是他们的地域。就因为他们不肯迁移,斩尽杀绝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