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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 钱

秦淮河碧水悠悠,流脂涨腻,说不尽的繁华富贵;紫荆山屏障东南,紫气巍巍,说不尽的皇家气象,然后,没有什么卵用。

在公元300年到600年间,南京做了三国时的东吴、后来的东晋以及南朝的宋、齐、梁、陈这六个朝代的国都,但这个六个朝代都是偏安南方的政权。作为大一统王朝的国都,南京在位置上太靠东南,尽管有长江天险,却无法对全国形成有效辐射。

朱元璋也知道这点,所以一直有迁都的意图,洪武二年(1369年),朱元璋改奉元路为西安府。

洪武三年,监察御史胡子祺上书:“天下形胜地可都者四。河东地势高,控制西北,尧尝都之,然其地苦寒。汴梁襟带河、淮,宋尝都之,然其地平旷,无险可凭。洛阳周公卜之,周、汉迁之,然嵩、邙非有殽函、终南之阻,涧、瀍、伊、洛非有泾、渭、灞、浐之雄。夫据百二河山之胜,可以耸诸侯之望,举天下莫关中若也。”

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胡子祺再上书,提迁都之议。

当即,朱元璋派朱标考察西安,对其父喜好滥杀不满的朱标在迁都地点的选择上与其父亲却达成了一致,对西安很满意,回来后向朱元璋做了详细的汇报,更加坚定了朱元璋迁都西安的决心。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1392年,时年38岁的朱标从西安回来后,因风寒病逝。这对朱元璋造成了严重的心理打击,朱元璋一共有26个儿子,却是个偏心眼,最为钟爱和喜欢的就是这位长子朱标,1368年明朝刚一建立就立长子朱标为太子,对其细心培养。经过这个打击,这时已经65岁的朱元璋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意折腾,把心思全用在了培养新立的接班人朱允炆(朱标之子)的身上,直到其71岁(1398年)去世,再也没提迁都之事。

时序已到洪武十九年。

宋展一走,陕西的掌舵人位置空了出来,朝中大佬闻风而动,人人为自己人考虑,觊觎这个位置。将来迁都成功,这个位置就是京兆尹。就算位置会被收回,进位部院大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朱元璋考虑再三,选取宁正为陕西都指挥使。

宁正(1338年-1396年),凤阳府寿州(今安徽寿县)人,明朝开国功臣,军事将领,官至正一品大员。性格沉着有胆略,加入朱元璋义军征讨四方,跟随徐达、常遇春、沐英等明代开国功臣立下不少战功。并屯田数万顷,兵农饶足,曾任右军都督府左都督,后官至四川都指挥使,后守云南。

朱标疑惑问道:“听闻宁正与大司马关系非同一般,就不能选其他人吗?”

朱元璋解释道:“他是徐达的部下不错,徐达还是我的部下呢。宁正这个人性格沉稳,有大局观,更难得的是,他有屯田之长。我倒要看看,那个惫懒子,交不交出他的增产方子。”

朱标:“若是为了方子,就不必兴师动众了,他在京师时就说过,要把方子公之天下,只是考虑没有实际操作,倘若达不到期望程度,怕被天下人耻笑。如今得到实证,要方子也是我一句话的事。”

朱元璋晒笑道:“那是他没尝到甜头,你看他会不会无条件交出来。”

果然,傅忠的奏章一到,除了感佩皇上用人之明,自己会全力协助宁正,保证陕西粮食大丰收外,其他就是大赞田蕴乃不世之才,足堪大用。“

朱标是多么期望傅忠没有野心,看到他要官,尽管这个官位算不了什么,开了这个头,以后怎么收场。

他犹豫了再三,还是说道:”田蕴是谁,他要保举为贵州播州(遵义)知府,这是何意?“

朱元璋也是一愣,贵州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人无三分银,一点军事政治价值都没有。难道因为贵州是他爹打下来的,有什么特殊情节不成。也不对呀,陕西也是他爹打下来的,这还不够他臭屁的。还有云南,大漠都有他爹的足迹。

他渡着步子,便转圈边思索,猛然,一拍手掌,”这个惫懒子,要钱的心思也太甚了。“

朱标到底是皇子出身,对民间制造了解不如他爹,问道:”这是怎么一说。“

朱元璋笑道:”还不懂吗?播州什么都没有,就是水好,他要把酒坊搬到播州去。“

朱标心里一松,是罗,他就不是口是心非之人,”这不正好吗!朝廷用度正紧,酒坊与户部是对半收成的关系。“

朱元璋:”我心里不解呀,你说他一公府之子,当朝驸马,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只要没有政治图谋,朱标什么都会为傅忠考虑,”还是他的老主意,他要做陶朱、猗顿旧事。不过,就算成了本朝沈万三(明初首富,后被朱元璋所杀),也不会影响到朝局的,这点请父皇留意。“

朱元璋:”这我能不知道吗,历史上就没有大商人造反的,比书生还让人放心。我就是不理解,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更可气的是,他给寿宁(朱珣已被正式封为寿宁公主)送了那么好东西,有我们父子半点份吗。他是你举荐的不错,我不同意,他能做官吗?“

朱标一笑,”父皇还吃妹妹的醋,他自己家里也只有傅老太太和他妹妹的份,没颖国公与傅让(傅忠的弟弟)什么事。”

朱元璋:“我看他就是个吃软饭的人。”

朱标心里偷笑,母后在世,你不也是个怕老婆的人吗。

朱元璋:“不行,开年就要对辽东用兵,虽然准备齐全,粮饷还怕多吗?你下谕旨,让他准备点。”

朱标:“那怎么开得了口,父皇原来就许过他,三年不管他的事。再说,户部收了他这么多的钱,那个州郡有他缴的税多。”

朱元璋讪讪说道:“我这是为他好,小孩子手里有这么多的钱,哪个家长能放心。”

这就有点不要脸了,傅忠是小孩子吗?

朱标:“眼下榆林大兴土木,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们釜底抽薪,恐怕会打断他的进程。“

朱元璋:”就一边塞之地,用的着花这么大的功夫吗?一有战事,就会打得稀巴烂。听黄子澄奏报,他的规模够三十万人居住,谁会到那鬼不生蛋的地方去。你的谕旨可以委婉一点,就说朝廷知道了他的政绩,让榆林城的建设停下来,这不就有借口了吗!“

朱标:“还是在京城与我闲谈的时候,他就有拓边的打算,眼光已经看向了中东。”

朱元璋:“中东是哪里?”

朱标:“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据说有万里之遥,那里盛产一种什么油,对国计民生有莫大的好处。这样一来,榆林还是边塞吗?”

朱元璋一晒,“真是个好大喜功之人,这么这本事,怎不把羌人灭了,还用那以人命对付奔马的笨法子。我们大明的疆域够大的了,明年打下辽东,接着合围蒙古大漠,就已经远迈三皇五帝了。”

朱标:“朝廷不准他招收骑兵,羌人大祭师攻他于必救,他不这么做行吗?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正是我们汉人稀缺之物。您以为他会让羌人酣睡在狮嘴山吗?等他腾出手来,就是犁庭扫穴之时。”

万里之遥,犁庭扫穴,听起来就激动人心,朱元璋摸摸自己的鬓发,叹息说道:“那是你们那一辈的事了,我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离古稀不远了,只要收回大漠,留给你一个统一的江山,我的历史使命也就完成了。”

听到父亲说出这样哀伤的话,朱标心里不忍,“我出面跟他说说吧。”

朱元璋太了解儿子了,说出这话,他得多么不愿。到底是老朱,对朱标真的没得说,傅钟将来是他用得着的人,让他低这个头不好,迟疑了一下,“你开口还不如我开口,要不叫寿宁去说。”

朱标一下就理会了他父亲的意思。

他提醒道:“九妹还未出嫁呢,这话她如何说得出口。我们何不艰苦一点,我就不信,没有傅忠的赞助,我们打不下辽东。”

朱元璋:“战争不是儿戏,多算胜,少数不胜。有困难,我们当然要克服。有条件,我们自然也要利用。你不知道这小子搂了多少钱,据锦衣卫报告,光是京城一带,几个月的功夫,他就攒了不下一百万两银子,其他省份呢?这样吧,我让他爹担任辽东战事的主帅,不怕他不出力。”

朱标:“这不好吧,临阵换帅,于军不利,叫宋国公(冯胜)情何以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叫父子俩一时无话。

一阵难堪后,朱标说道:“何不以家宴的形式,请颖国公老两口吃顿饭,听听他们怎么说。”

这叫朱元璋怎么舍得下老脸来,对傅钟,还可以老丈人的身份说话。对傅友德,他纵横天下,英雄一世,何曾有过求手下的时候。可朝廷财政四处漏风,就像水缸里的葫芦,按下了这个,那个又冒出头来。

征辽是不用操心了,这个亏空怎么补齐呢?四处等着用钱的地方太多了。钱拉,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朝廷征收地方,是有章可循的,地方财政再好,也不能明抢。坏了规矩的朝廷,那还能叫朝廷吗。

沉吟了半响,他迟迟说道:“请傅友德吃饭,也不是不能考虑,两家可以商量一下,怎么操办孩子们的婚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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