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百转归一法
“轰隆隆～”
“轰隆隆～”
天地幽暗，滚雷阵阵，直欲荡尽妖魔。
天地清冷，大雨滂沱，似要洗尽所有。
“噗～”
大雨之下，荒凉葬岗，一座新堆的土堆，在这大雨冲刷下，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苍白的手微微抓了抓后，其旁竟又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随后，两只手用力扒拉泥土间，一个脸色苍白的头，从泥土中挣扎而去。
“呼～”
“呼～”头颅钻出泥土后，苍紫的嘴，不顾大雨的凄厉，不顾泥土的飞溅，张的大大的，贪婪的吸收的天地间的空气。
直到过去约摸一盏茶时间，头颅双唇苍紫褪去，脸上重新浮现一丝血色后，土堆鼓动，从中慢慢站起一个身穿棕服的身影。
“额～”
人影走出后，借由着不时闪烁的雷电之光，看清了四周的环境，脸上浮现一丝错愕。
“谁他娘的将老子给埋了！”
人影握紧双手，大声咆哮。
可惜，这注定是徒劳的。
毕竟，这四周除了他一个人外，再无活人。
除非，他能让阴魂开口。
可，显然他不能！甚至，他都无法看见此刻饶有兴趣的围绕着他看个不停的各色阴魂！
“玛德，别让老子知道，不然看老子不生拔了你的皮……”
人影骂骂咧咧间，于这凄厉的大雨中，向着乱葬岗外走去，向着远处依稀可见的点点星光处，走去。
“喔喔喔～”
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色也不知道从那一刻起，有了鱼肚白。
经历了一夜的寒冷的灰袍身影，浑身发抖的走进了一处小镇，不时还会打个喷嚏。
“诈、诈尸啦～”
灰袍身影刚一走进小镇，迎头便撞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只是，还不待灰袍身影开口，对面那人便满脸惊恐，脸色苍白的大喊着，慌忙跑走。
“江枫诈尸啦！”
“闹鬼啦！”
“不关我的事啊！”
人影边跑，口中不时的惊呼着。
可，也正是由于那人的惊呼，原本有了些许人影街道上，瞬间一空，不再见一人外，更是频频响起重重的关门声。
“你～”
灰袍身影满脸怒容，本就颤抖的身体越发的抖动，双手十指更是由于握着太过用力，隐隐浮现苍白。
“你才诈尸！你们全家才诈尸！老子踏马的是活生生的人！活在阳光下的人！”
灰袍身影再也无法忍受，开口怒吼着
“哪个龟儿子踏马的将老子活生生给埋了！今天要是不出来认错，看老子不把他十八代祖宗都给挖出来，丢进臭茅坑里……”
“吱呀～”
知道灰袍身影骂的觉得喉咙都快干哑之时，一旁的屋子缓缓响起一声开门声，随后颤颤巍巍的走出一个全身皮肤黝黑的精壮男子。
“枫、枫哥儿，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负责抬你的！你要索命就去找那害你的人吧！”
精壮男子双唇哆嗦，手中握着一张明黄色的纸符，慢慢的靠近灰袍身影。
“呸～你才死了呢！老子是活人，活生生的人！”灰袍身影双手叉腰，双眉倒竖，瞪向精壮男子“你踏马见过鬼有下巴吗？啊？你踏马见过鬼在阳光下有影子吗？啊？”
“这、这、这～”
精壮男子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口中唯有“这”“这”个不停。
“玛德，不信是吧！来，来摸摸老子看是不是暖的！是不是心跳如虎！”灰袍身影轻啐了一口。
“这、这，不、不了吧！”精壮男子脖子一缩，握着明黄纸符的手一阵颤抖，脚步更是开始往后挪。
“干！老子让你摸你就摸，你怎么这么墨迹！”灰袍身影怒哼一声，伸出右手，指着精壮男子“大壮，你摸不摸？你要是不摸，信不信老子真个化作厉鬼，日日夜夜缠着你，不仅让你不安生，更让你家婆娘也不安生！”
“啊～不要！我摸还不行嘛！”精壮男子脸色一白，语气竟有了急促。
“快点！”
灰袍身影见精壮男子挪着如蚂蚁的步伐靠近自己，不由怒吼到。
“玛德，你踏马再吼老子一句试试！信不信老子捶死你丫的！”精壮男子被吼着满脸通红，竟是一时忘了恐惧，怒吼了一声后，大手一握，一拳重重的打向灰袍身影心口上。
“嘭～”
灰袍身影被精壮男子打中心口后，身体仅仅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便再无其他异样。
“呦，大壮，看不出来啊！你家婆娘如此厉害，把你这头老牛累的都快没力气了！”灰袍身影脸带嘲讽。
“你放屁！”
精壮男子黑脸涨红，怒吼了一声，随后似意识到了什么
“咦～不对！还是温热的！还有心跳！嗯！还有弹性！”精壮男子眉头微皱，改拳为掌，抵在灰袍身影的心口，手下意识的抓了抓
“是活人！江枫还活！”精壮男子高兴的放声吼道。
“摸够了没？要是没摸够，就给老子回家摸自己婆娘的去！”灰袍身影翻了翻白眼，抬起一手拍掉了精壮男子抓在自己心口的手。
“嘿嘿～”
精壮男子也不在意自己被拍开的手上传来的轻微疼痛，只是一脸傻笑的看着灰袍身影。
“玛德！就知道傻笑！”灰袍身影无奈“大壮，你告诉我，是谁将老子当死人给埋了？”
“这～”大壮悄悄的看了看四周，随后低下了头，不敢看灰袍身影。
“嘿～不要跟我说是大壮你吧！”江枫眉毛一挑。
“好啊大壮，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你居然敢恩将仇报，将我活埋！”江枫看着轻轻点头的大壮，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怨我！就你昨天那样，要气息没气息，要心跳没心跳的，除了身体还有点温度、有点弹性外，任谁看了都只能想到那是一具尸体吧！”大壮慌忙的辩解着。
“我那是在练功！练功知道不？”江枫越发来气“不是告诉过你，我练功过程中，无论出现什么异象都不要惊讶吗？”
“可是，谁能知道没有气息、心跳的你是在练功……”大壮小声的嘀咕着，可还是被江枫听到。
“你～”江枫气的无言“哈啾～玛德，下次再来找你********枫打着喷嚏，转身一颤一颤着向着自己家走去……
“枫哥儿，在家不？”
临近傍晚时分，小镇内河旁的一座小院外响起了略显憨厚的声音。
“门没锁，进来吧！”
院内传出一声略显慵懒的声音。
“枫哥儿，我家婆娘炖了点鸡汤，我便给你送了点过来！”
木门吱呀，走进一个全身皮肤黝黑的大汉，正是白日里手持明黄纸符的大壮。
此刻，大壮手中提着一个小竹篮，竹篮上有一块花布，将花篮内事物遮掩。
“谢啦！正好赶上我的馋口！”小院内，有颗石榴树，树下有一张竹制摇椅，摇椅上躺着一身白袍的江枫。
“哈哈哈，那我就把鸡汤放这了！”大壮走进江枫旁边，将手中竹篮放在一旁的平地上“你自个儿待会儿记着喝哈！”
“好嘞！”江枫依旧闭目，腹部鼓动如蛙，鼻中气息沉稳，应约可见两条淡若不可见的气龙。
“嗯？大壮，是还有什么事？”江枫鼻息滚滚，突然一顿，睁开双眼，便看到那张大黑脸已是凑近自己不过两拳距离。
“啊？哈哈哈，没事！没事！鸡汤我就放这了，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拿碗筷！”大壮赶忙直身，收回那仔细观察的小眼，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脚下却并未移动一步。
“额～”江枫满头黑线的看着大壮。
而大壮就那么让江枫看着，虽脸上尴尬神色越发之重，可小眼看天，依旧没有移步的趋势。
“说吧，到底要我帮什么忙吧！”江枫不由一乐，翻了下白眼，说道。
“嘿嘿，知我者，枫哥儿也！”
大壮小眼一亮，双手互搓，微躬着身子，凑近江枫。
“少拍马屁！快说，不然过时不候！”江枫感觉自己的白眼快要翻成鱼肚白。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壮就地而坐，倚着竹椅“近来边境大战连连，朝廷到处征兵。虽还没有到我们小镇来，可我也有了心思。”
大壮看着天空，语气缓缓，更是带着少有的惆怅。
“你也知道，我这人没有什么本事，更没有什么头脑！这些年要不是靠着你，我估计连婆娘在哪都还不知道！可以说你是我的恩人也不为过！”大壮双眼明亮“所以，在去边境前，我想先摆脱你，日后帮着我照顾下家里！”
“去边境吗？”江枫眼神幽幽“可跟嫂子说过？”
“商量过了！”大壮点了点头“我家婆娘听了后，也同意我这么做！所以我还是开心的！只是，此去一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亦不知还是否有再见之日，心中便有担忧！担忧她们娘俩日后的生活！所以，我想要拜托你，日后帮着照顾她们一二！”
“嗯？嫂子怀了？”江枫“嚯”的一下坐起。
“嗯，这两天请大夫看过了，确定已是怀上了！”大壮脸上带着喜悦。
“那你为何还要去边境参战？”江枫眉头紧锁“为何不再等等？”
“时间等不了！”大壮摇了摇头“我应该讲过，我祖上是行伍出身！其实，我没有说全，我祖上是其实是开国大将军！
只是，当年边境稳固之后，祖上知自己杀业太重，便辞官来到这里，这才后来有了我们这一脉！
祖上有留训，凡国家动荡，作为林氏儿郎当身先士卒，奔赴沙场，为国效力！
这，也是为何我这一脉人数稀少的缘故！
本来我应该在边境动荡开始之时，便应奔赴过去。
可，为了血脉传承，只得按耐自己，不去想，不去听！
毕竟，我是这一脉唯一的男丁了！
如今，婆娘即已怀上了，我便没有了继续隐居的理由！
所以，日后我家便拜托你了！”
说完，大壮起身，满脸严肃的看着江枫，静等江枫的回复。
“哎～”江枫长叹一声，起身绕着石榴树走了一圈后“还有多久去前线？”
“一个月！”
“好！此事我答应了！不过，今日开始，你需每日清晨来此！”江枫似做了什么决定，双手背后，抬头看天。
“为何？”大壮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位在微风轻抚下，若似仙人的同龄人。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七岁那年，我失踪的那几日发生了什么吗？”江枫转头看向大壮。
“难道跟要我每日来此有关？”大壮挠了挠头。
“嗯！”江枫点了点头“那年，我误入一处山洞，在其中获得了一篇修炼功法！”
“修炼功法？我不就一直修炼着家传的功法吗？”大壮更显疑惑。
“不一样的！”江枫摇了摇头“你家所传的那篇功法，只是凡俗的调息之法！虽可增强体质，可收效甚微！
而我所得功法，是真正的修炼功法！
那是，可以成仙的功法！
虽只是残片，可将其修炼大成，增强体质，只是附带！”
说着，江枫傲然抬头，朝前踏去之时，脚步竟并未触地，而是直接踩在了虚空上，犹如虚空上有看不见的台阶。
随后，江枫脚步不停，一步一步，直至踏到半空，快要越过屋顶高度时，这才停了下来。
“大壮，你可愿意学？”江枫就那么的凌空而立，低头看着大壮。
“这！”大壮一脸震惊。
“愿意！太愿意了！”江枫也不催促，就那么看着大壮，直至过去盏茶时间，大壮似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好！不过，你要切记，不得将所传功法外授！”江枫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形缓缓下落的过程中，脚下出现了一条青色的风龙，蜿蜒而上，环绕其身之时，仰天发出无声嘶吼。
“谨记在心！”大壮双眼一凸，眼中满是火热。
“好！我现在便穿你功法！”江枫双脚站在了地上“盘膝坐下，静心沉气！”
大壮依言而坐，双眼紧闭，念头收敛。
“嗯！”
江枫点了点头，右手并剑指，点在了大壮的眉心时，身上衣袍微微鼓荡，一抹白光从其剑指内，没入大壮的眉心。
“功法尽皆传给你了，我亦替你打通了修炼所需筋脉！”半个时辰过去，江枫脸色苍白的收回右手。
“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仙人！”大壮亦是睁开了眼，满是震惊。
“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随后，大壮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江枫行了一礼。
“拜师就免了！你我仍旧是兄弟！”江枫摆了摆手，使得大壮那一拜还没有完全拜下去，便不由自主的直起身“今夜回去好好熟悉功法内容，明日开始，正式教你修炼！”
“好嘞！”大壮也不矫情。
“好了，快回去吧你！”江枫看了一脸热切的大壮，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得令！”大壮也是一笑，朝着院外跑去的同时，不忘回头说道“对了，鸡汤记着喝啊！”
“晓得了！”江枫露出一口大白牙……
第二天，天微微亮，一身紧身衣的大壮，便敲开了江枫的院门，跟随着江枫，爬上了屋顶，面对日出的地方，盘膝而坐……
“嫂子，放心吧！只要大壮不冒进，有我所传功法，虽会有皮肉之苦，可无性命之忧！”一个月后，一身青袍的江枫，站在小镇镇门外，看着远处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安慰道。
“早知道就不答应大壮了！”江枫身旁站着一位姿容平凡的妇人，妇人眼带担忧的同时，手不时拂过略显平坦的小腹。
“这么多年，大壮想做什么事，何曾有人能劝阻的住过？”江枫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只希望大壮能念着家中还有妻儿，多惜点自己命！”妇人眼中有泪，转头掩面而跑。
“哎～”
江枫摇了摇头，转身时，有了一丝落寞……
“哇～”
“哇～”
九个月后，大壮媳妇顺利诞下一男婴。
同一日，边关来信。
信上说，大壮猛勇，战功卓越，被封为千夫长。
又一年过去，江枫抱着一个孩童，看着手中的信笺，脸上有着一分喜悦。
因为，那是一封边关来信！
是大壮写的。
信上说，他夜袭敌营，成功烧毁敌方粮草，使得敌方不得不暂时退离。
而，他自己，也应多次胜事，被朝廷册封为骐骥大将军。
又过一年，江枫看着满院跑的小屁孩，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因为，他手中握着一封大壮写回来的信。
信上内容依旧不多，除了日常的慰问外，便是他已经成功击退敌国，稳固了边境。
只不过，由于边境初稳，还需坐镇，无法回来。
如此这般，又过去了三日春秋。
这一日，江枫脸上有着怒意，有着哀容。
因为，他手上的信，不再是大壮写的了。
而是朝廷所传。
因为，大壮，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仙人一击打成重伤后，当着所有兵卒的面，吸取了大壮一半的气血，并将其带走。
“仙人！”
江枫双眼冒火，抬头看向边境方向时，天上风气云涌，如末日。
“嫂子，我要出一趟远门。短则一俩月便回来！”江枫抱着孩童来的大壮家后，将孩童递给妇人。
“怎么突然要出远门？”妇人接过孩童，脸上有了疑惑。
“早年认识的一位道友，如今需要帮助，特意来请，想着也不好拒绝，所以……”江枫转头看天，不敢面对妇人，唯恐被其看到脸色的异常。
“这……那我也不好拦着你！”妇人所疑惑，可也没有深想“一切注意自身安危，莫过分出头！”
“知道啦！”江枫点了点头，朝前踏出一步时，人便出现在了小镇外，再超前踏出一步时，人便消失在远方天际……
荒山凄凉，不见生机，满眼怨意。
“什么人，敢扰本尊修炼？”此刻，在这座荒山中部，一个偏僻的位置出，悬空凌立着一个身穿红袍的老者，眼带怒容的看向对面那一身青袍的青年男子。
“你，就是那日出现在边关的仙人？”青袍男子眼带寒光，语气森然。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老者双眼微眯，看着对面的青袍男子。
“算了，我自己来确定吧！”青袍男子眼中凶光一闪，右手朝前探去，化作百丈大小。
“哼～”
老者怒哼一声，双手快速掐诀，朝着青袍男子一指点去之时，一道百丈血海凭空出现，包裹向百丈大手。
“破～”
青袍男子手势不变，抬头望天时，右手所化大手去势更急，转瞬间便探入血海并将其捅破后，在老者目瞪口呆下，抓住了老者。
“上仙饶命！我说，您问什么我便说什么！”老者口中大呼求饶。
“不用了！”青袍男子摇了摇头，右手一紧，老者便化作血雾。
“我已经找到我想要的了！”青袍男子说话间，人便消失在半空。
等到再次出现时，已是在一处幽暗的岩洞内。
“大壮！”
青袍男子看着岩洞正中处一个十丈大小的血色湖泊，湖泊正中悬空捆缚着一个皮肤黝黑、身体枯瘦的男子。
“枫、枫哥儿！”男子艰难的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那个面容依旧如昨的身影，眼中有着欣喜，又有着担忧“枫哥儿，快走，趁那老魔还没有回来之前快走！”
“不用担心！”江枫摇了摇头，挥手间，以血色液体所化锁链便消散一空后，大壮便如人托举，飘到了江枫身前，被其一把扶住。
“走，我们回家！”
江枫抬手渡过一道白光后，看着陷入沉睡的大壮，口中低语了一声后，便带着大壮消失不见。
“大壮，我要离开了！”
半个月后，小院内，江枫抬头看天时，话语略显寂寥。
“离开？去哪里？”
已经恢复气息的大壮，紧紧的盯着江枫。
“去哪？不知道啊！”江枫摇了摇头“近来时常起了寻源的念头！思来想去，是时候去寻找我的身世了！”
“这……”大壮一紧“那你还会回来吗？”
“回来吗？”江枫双眼幽邃“应该会吧！”
“好，那我等你回来！”大壮似下了决定。
“多谢！”
江枫头也不转，朝前走出一步，人已不见，话音犹自飘荡……
“枫哥儿，我家小宝成家了！不知道你寻到了自己身世没有？”
这一年，大壮儿子已是二十，取了隔壁村的一户木匠家的女儿。
这一年，江枫一身青袍，站在一座高山上空，仰头望天。
其脚下山顶上，布满残尸断臂。
“枫哥儿，我孙儿也成家了！”
这一年，大壮已是满头白发，抬头看天时，眼中有着回忆。
这一年，江枫依旧一身青袍，凌空而立时，脚下匍匐万千生灵，瑟瑟发抖。
“枫哥儿，你在哪里？”
这一年，大壮已无法睁开双眼，口中亦无气息。
这一年，江枫依旧青袍着身，脚下已不是万千生灵匍匐，而是亿亿万生。
“我，从何而来！”
江枫依旧太头望天，口中传出了喃喃低语。
“呼～”
这一年，天地似有低语，吹过一处低矮的土堆时，似带起了呢喃。
“枫哥儿，何时归来？”
这一年，江枫已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
而，这一年，江枫似是走到了天地的原点，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凌空盘膝的身影，那身影座下悬浮着半截长剑，雪白如脂，没有剑尖。
“这一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里！”那盘膝的身影并未转身。
“你，是谁？”江枫话语颤抖“为何我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我？”身影依旧并未转身“何必明知故问！”
“果然！”江枫浑身一颤，随后身子慢慢站直，不再佝偻的同时，头上白发褪去，皱纹消散。
“即已知晓，那便归去吧！”身影话语淡淡，背对着江枫，轻轻挥了挥右手。
瞬间，江枫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疯狂倒退。
更是在倒退过程中，眼前不断浮现此生所历，直到不知何时，江枫眼前一片漆黑，再无光亮！
而，就在其眼前完全黑暗之前，耳边响起了一声淡然的声音
“百转归一法！何时是尽头……”
“啊～”
蓝绿火焰包裹下，一个蜷缩的身影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随后身影“嚯”然坐起，满眼尽是惊意与茫然。
“我，我是谁？”
身影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半响方才再次传出话语。
“我，是江枫！”
身影抬头看向前方，眼中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