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傅太太心情正好, 早上儿子出去找小瑜玩,她在老宅里呛后婆婆,谁叫后婆婆想要插手管嘉树和嘉宁的婚事。现在看到一堆牌友, 更是笑开了花儿,走到宋太太身边:「跟明玉一起回来的路上我说,我这个牌瘾老大的。这不, 明玉就给我组了这个牌局,没想到几位都这么给面子呢!」「早知道我就不组这个牌局了。刚才年太太说了, 她知道你在宁波, 打算明天请你一起打牌呢!」宋太太去挽着傅太太的胳膊,两人亲亲热热。年太太顿然觉得离谱,不是说,宋家把那只狐狸精赶走了吗?可傅家不是还留着那只狐狸精吗?为什么傅太太说是跟宋太太一起回的?傅太太转头看年太太:「走了呀!打牌要紧!」还能怎么着?当然是跟了一起进来。年太太和两位太太跟在后头, 两位太太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年太太,年太太也一头雾水。傅太太走了一段回头问儿子:「你干什么去?」「我爱干嘛干嘛!您好好打牌,等下肯定在这里接您。」傅嘉树说。「哎呦, 傅太太这都大小伙子了,你还问这问那的。再说人家小伙子么,肯定是去找姑娘的呀!儿大不由娘!」年太太跟傅太太打趣。「我是担心他太笨,追不到喜欢的小姑娘。」「这话怎么说的?我们老爷今天早上还看见嘉树带着小姑娘在外头茶楼吃早饭呢!我们刚才还说, 要问问你, 什么时候吃喜酒?」「他结婚, 你肯定要来的呀!」傅太太跟年太太说。说话间人已经来到花厅,花厅里,三位姨太太等着了, 三姨太见年太太连忙上前:「年太太。」年太太很诧异, 宋太太为什么叫三位姨太太来作陪?宋太太说:「上次年太太请客, 我们小六过来,听了满耳朵的新闻,前天老三又说偶遇年太太,年太太又说了一大堆的稀奇事儿给她听。年太太跟老三和老六交情这么好,我就让她们过来作陪了。」这话是感谢?许方两位太太吃不准了。年太太一时间不知道宋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是怪她挑事儿?傅太太一见到牌桌立马坐下:「你们愣着干嘛?分两桌,摸风向,打牌了。」五位太太加上三位姨太太,刚好凑两桌,只是六姨太走到宋太太身边,轻声说:「太太,我不会打牌。」这?总不能开一桌吧?那谁打牌,谁看的好?宋太太侧头跟阿芳说:「去请秦小姐过来。」阿芳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秦小姐是谁?」方太太问。三姨太脱口而出:「我们之前的大少奶奶,如今叫秦小姐!」「哦!是这样啊!」年太太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让她来打牌,是不是不太好呀?」「没事,让她过来就好。」宋太太十分淡然。其他两位太太互相对望,这真是有趣了。傅太太找了四个筒子,四个万字牌:「大家来摸,筒子
归筒子一桌,万字归万字一桌。」「等秦小姐来了再说。」「留下一张给她就好了。」傅太太到了牌桌上,真是着急。几个人过来摸牌,宋太太和方许两位太太,还有二姨太一桌,傅太太、年太太、三姨太还有等着到来的秦瑜一桌。花厅外,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年太太看到的是,那个大闹他们家舞会的秦瑜和傅嘉树,她的脸色陡然变了。几位姨太太和花厅里伺候的佣人,见到的是,傅家少爷和她们家前少奶奶。另外,两位太太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人去叫宋家的被离婚的大少奶奶吗?傅太太见傅嘉树:「你怎么在这里?」「我找小瑜说会儿话,顺带等您。谁料你们三缺一,把小瑜叫来。」傅嘉树埋怨道。要是平时,其他人可能就打趣一句,说宋太太打扰小俩口说悄悄话了,可刚才三姨太不是说叫的是宋家的前少奶奶吗?「不管了。小瑜过来!你坐我们这一桌,摸风向了。」傅太太叫秦瑜过去。秦瑜伸手去摸风向,年太太一直盯着她看,秦瑜问:「年太太,我脸上有东西吗?」年太太回神:「没有。」宋太太这个主人家跟六姨太说:「你也在边上看看,学学打牌。」六姨太应了一声,二姨太三姨太,不待见她。跟几位太太她也不过是将将见过一面,只有自家小姐?她往已经落座的秦瑜那里走。傅嘉树先她一步,到了秦瑜身后。六姨太一下子没了地儿可去,秦瑜回头看傅嘉树:「你坐我边上做什么?」「看你打牌呀!」「我会打牌。你去伯母那里?」「我妈那个老牌鬼,最恨别人在她打牌的时候说三道四了。」「哦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得要死的东西,小瑜的意思,去你婶子那里,她很少打牌的,不太会。怎么拎不清的啦!」傅太太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傅嘉树了然,怨秦瑜:「你不能说说清楚的?」「小瑜,别睬他,这叫生得笨,说了要恨。」傅太太招呼年太太和三姨太,「年太太,三姨太,我们可以开始了。」年太太手上撸着牌,现在脑子里还是糊涂的,说眼前这个小女人就是宋家之前的大少奶奶,那不是笑话吗?上海滩谁不知道,宋家大少爷追着这个小女人有多紧,要是知道这是自己老婆,会跟她离婚?不对?「知道」两个字冒出来,年太太一下子恍然,难道宋家大少爷之前不知道,这个秦瑜就是他老婆?个么就怪了?后来知道了,怎么还离婚了?这么还让傅嘉树跟她这样亲近?「年太太,快点呀!你怎么还没砌好牌啦?」其他人已经砌好了自己的牌,就年太太磨磨蹭蹭,傅太太帮她砌了一段给她。等年太太牌推出来,傅太太已经掷骰子出去,开始补牌了,傅太太打了一张「二筒」。年太太跟了一张:「五筒。」牌打出去,年太太看向秦瑜,秦瑜打
出一张牌,问年太太:「年太太,我脸上有东西?」「你是宋家的大少奶奶?」年太太问。「前大少奶奶,我跟舒彦兄已经离婚了,报纸上已经登了,想来您应该看见过。」「那你怎么……」年太太在人后一口一个狐狸精,此刻却找不出准确的形容词。「我正要找你来问问,我记得你们家舞会,我澄清过了。无论我和舒彦兄,还是嘉树兄都是以礼相待。你为什么一而二再而三地污蔑我?我听到最大的笑话是,舒彦兄为了一只狐狸精而抛弃我。问题是,你口中的狐狸精,没有别人,就是我。」秦瑜打出一张牌,「你们说有趣吗?舒彦兄为了我抛弃了我。这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年太太现在也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