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药人铁瓮！苦营为牢！
秦成的身体，他的脸全是一片血！
但满是血污脸上，那双眸子是那样的闪亮。
快意恩仇，酣畅淋漓！
眸似荧惑，灿若烈阳！
秦成扭头扫视，杀人之威，沐血之怖
此间还有数名持械披甲士卒，他们都是拿着武器接受过训练士兵！
但在秦成的目光下他们退缩心悸。
秦成血气鼓动，刀锋所指，口中爆呵：
“你们谁还敢与我厮杀！”
“是你！还是你！亦或者是你！”
沾血的刀尖挨个指着在场的士兵，士兵一骇，只觉得被凶魔盯上，心神震撼，不敢有动。
这时候秦成快步上前，盯准已经被毒倒的田鹰，手起刀落，干净利落斩下大好头颅。
这还系着圆顶黑帽的红隼卫头颅，在死之前还是满脸不可置信，是怎么也不能甘心自己这般人物居然是这样死的。
死人头的面孔是如此狰狞怨毒，而拎着着这死人头的秦成更是恐怖如妖魔。
“还有谁想试我宝刀锋利！”
士兵都被吓傻了，屁滚尿流的跑出这里。
直到周遭安静，只有远处还有混乱声传来，秦成肃杀的面孔才微微有所松懈。
沸腾的杀意消退，秦成略感疲惫，但更多是酣畅淋漓的快感。
“报仇不隔夜，如果不是环境不合适，我还真想高歌一首。”
秦成发现自己杀人后没有太多害怕情绪，甚至神清气爽，像是心头刺被拔出，毒脓被挤出了一般。
这固然有发泄报仇的快感，同样也是秦成根本没把罗方士和田鹰这样害人炼丹和为虎作伥的畜生当人看。
杀畜生会感到内疚吗？
不，那叫大快人心！
平复心绪，一场战斗后，秦成花费少量时间总结自己战斗和分析处境：
“第一次战斗，以毒取胜，以狠杀敌，如果不是提前准备好毒药，三境田鹰弄死我不是问题。
最后斩杀罗方士的时候，确实是生死一线....
呵，这应该就是要这个世界存活的必备心态，必须要不择手段，以及呈凶斗狠！”
秦成总结，他目光也看向一分为二的尸体。
一场战斗后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捡尸！
尤其是捡术士的尸体，不说秦成了解这个世界，就是看出接连掏出符篆和火铳就能明白这狗术士家底富裕。
摸尸的过程，秦成也熟悉，他先用刀裁下术士的宽袖。
“术士会在宽袖里缝制一种‘乾坤袋’，乾坤袋有缩物的特性，布置在袖口处，方便术士快速便捷取用物品。”
他果然在两边袖子上找到了一对口袋，这就是乾坤袋。
同时术士腰带还系这另外一个口袋，一共有三个口袋。
“袖子上的乾坤袋是快捷口袋，所以不会设置禁制锁。腰带上口袋也是储物口袋，是储藏私人物品的口袋，所以有禁制。”秦成心道。
两个“袖口袋”加起来都不如“腰口袋”一半大小，“腰口袋”纹饰材质更是比“袖口袋”好上数个档次。
但“袖口袋”是可以随意打开的，“腰口袋”是被设置特定封锁禁制。
秦成先打开两个袖口袋，发现里面存放的是一些符篆丹药弹丸之类能随取随用的消耗品，以及消遣用的小说画本还有碎银子金饼子之类零花钱。。
除此之外还有一副锦盒。
秦成小心的打开锦盒，
发现里面居然是另外一把火铳，以及五发子弹
“这术士随身携带两把枪吗？走的双枪流？”秦成吐槽，随后笑道：
“反正都归我了。”
除此之外秦成还特地的捻起那五发同样放在锦盒的子弹。
这子弹材质非钢非铜，有一种玉石的质感。
秦成辨识，判断道：“破气弹，好东西。”
他将检查了一下火铳，发现只有锦盒的那把火铳才能装备破气弹，两把枪的口径是不一样的。
“这算什么，给自己增加后勤难度？”秦成吐槽，不太能理解。
但总归是白嫖的，他都笑纳。
除了军火弹药外，秦成检查符篆和丹药。
符篆有避箭符，祛邪符，清身符，除尘符，火击符...都是耳熟能详的符篆。
这些秦成都能用的上，都可以收下。
但丹药就比较复杂，瓶瓶罐罐的也没有标签。
不过秦成也知道一个简单的辨识方法：看瓶口或瓶盖
如果是“白瓶”，那就是草木精华，精怪兽血炼制的“净丹”
如果是“黑瓶”，那就是人血人魂炼制的“脏丹”
除此之外就是杂丹，一些诸如“享仙丹”“壮阳丹”“辟谷丹”之类不辅助修行战斗的丹药。
“有辟谷丹，一粒满足一天最基础的能量摄入，并且入肚即化，不会产生渣滓。而这里有一个月分量，这下干粮有了。”
秦成对丹药做出分类拥有的“净丹”和“杂丹”收下，这两种丹药数量和种类都不少，可以使用上相当一段时间。
脏丹则是单独挑出来。
“如果不是我有准备，恐怕也成这瓶瓶罐罐中一份了。”
秦成拿到火源，将整个术士工坊点燃，其中两具尸体连带着一堆脏丹全部燃毁。
走出工坊后，背景是熊熊烈火，秦成望着混乱依旧的苦营，他在观察和分析局势的动态：
“间谍固然是制造了混乱，但这不会长久，间谍的人手应该不多，个体实力也不会超过三境。
在绝对实力上，间谍一方是远不如苦营一方，只要天一亮，等苦营管理者收拢整顿好人手，间谍要是还没逃出苦营，他们也是瓮中鳖的下场。
嗯，距离天亮应该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距离混乱结束也就是只剩一个时辰时间，我必须要在此之前离开。”
谋而后动，才刚杀人复仇后的秦成，此刻却是异常冷静的在分析。
这是秦成性格上蜕变，是他在苦营里“生存”一个月后的改变，要么是身亡心死，要么是脱胎换骨。
秦成显然是后者，他变得更冷静了。
这是心灵上变化，同样的他的装备又一次更新，宝刀好甲不用说，符篆火铳都装备上。
秦成将火铳绑在大腿上，真要遇到没法近身砍杀的敌人，那就掏出火铳来一下狠的。
一沓符篆则是别在腰间，符篆种类很多，总有能用得上的时候。
在有限的时间内闯出苦营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确认高墙方向，秦成快步奔赴。
一路上都是火灾，间谍们纵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不少土木砖房在烈火长时间灼烧下开始逐步倒塌。
每一栋正在燃烧建筑都成为隐患，根本不知道它们何时倾覆。
秦成就在路上遇到不少这样危险，幸好他警惕，一切意外都被有惊无险的避开。
他是修炼莽牛之力和悍马傲骨，速度与耐力都不差，短时间内快速奔跑数公里是轻而易举
“还有一段距离，就快到了。”
秦成远远望见高墙，同样也看到近处正在燃烧的房屋。
“不能走这条过道，两边房屋要是坍塌会把我活埋的。”
秦成做出判断，他要绕道。
【触发任务——卑微者的哀嚎】
【任务说明：此间化作火场炼狱，是纵火者与苦营管控者的博弈场。但在偏僻处亦有灵魂在为求生而苦苦哀嚎....】
【任务奖励：每拯救一名受困火场者获得200经验值】
秦成眉头一凝，脚步停滞，心念道：
“这是触发任务了？附近有人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愿望，触发了面板任务机制？”
秦成反应，专注听觉，开始聆听火场里各种动静。
在杂乱的声响里，他果然是听到了求救和哀嚎声。
寻声望去，果然是一栋烧着火焰的房屋。
“房屋里有人，里面的人在求救，强烈的求生愿望形成了‘民生愿力’，触发了这项任务。”秦成反应过来。
但问题是：他要救人吗？
不等秦成做出决定，那栋房屋居然轰然倒塌！
面板上任务暗淡消失，他出现的太晚了，倒塌来的太快了！
秦成以手遮面，阻挡激射的土木火星。
目光闪烁，如同正在燃烧的废墟一般，他更深刻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很癫狂！
选择只剩一个：
他还能离去，他还能救自己！
秦成目光一瞥，突然注意到一个大缸似的东西正飞滚而来，并在距离自己三米处停下。
或许是房屋倒塌的那一瞬间力量，把这东西给冲了出来。
这大缸在火场里烧烤了一会，自然是异常滚烫，又有浓烟熏黑，黑黑漆漆的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可秦成眼神一凝，突然是注意到大缸上一个小物件——这是一个挂牌，牌上字符是“九十九”。
“九十九？”秦成咀嚼。
随后联想到什么，面色顿时错愕，即刻掏出宝刀将大缸劈开。
这大缸里面居然滚落出一个人儿！
“药人铁瓮。”秦成语气冰冷的吐出四个字。
这是术士“炼人丹”时用的器物，取一铁容器，将事先挑选气血饱满的合适武夫作为药人囚禁于容器中。
武夫脖子以下地方都会塞进铁容器内，脖子套上铁枷，仅仅只露出一个头。
术士会给药人插上食管，方便灌食服药，这是“喂鹅肝”的过程，等饲喂完成后，便往容器内注入溶解血肉骨骼的药剂，药人的整个身体以及体内的血气都会被溶解为“原液”。
术士便是提炼“原液”，将其作为丹药的材料之一。
这就是“取血炼丹”，作为药人在这过程中自然是生不如死。
“那畜生应该杀一千遍！”
秦成心念凶戾，只觉得自己以前一刀劈死罗术士简直太便宜他了。
此刻秦成劈开的“铁缸”就是“药人铁瓮”，刚刚倒塌房屋就是“药人房”。
“呜....呜....厄....厄....”药人发出奄奄一息的声音。
他的面孔被烟熏火燎，根本看不出面目，身体是被铁缸闷烤，炙热通红。
完全看不出一个人样，浑身是伤！
但秦成还是从那略有特殊的变声公鸭嗓听出这人是谁。
“小六！”
朝夕相处一个月，秦成能认得出来。
秦成即刻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枚吊命的丹药，并对性命垂危的小六说道：
“小六，我是你成三哥，你现在伤的很重，你先张嘴，我给服吊命丹。”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秦成熟悉声音，小六有点回光返照的迹象。秦成顺利给他喂下丹药。
反正是杀人抢来的丹药，秦成用起根本不会有多少心疼。
吊命丹的效果有用，小六气息开始稳定，但意识似乎是浑浑噩噩，受到莫大打击。
他突然握住秦成的手，激动又绝望的呢喃道：
“他们在骗我们......他们骗我们吃肉....他们骗我们练武....他们要把我们养壮，然后吃了我们！
他们是吃人的妖魔！
三哥，你听我说，大哥二哥都被吃了。
你快逃，你快逃出这里，不要相信那些吃人妖魔的话。
他们都在欺骗我们，他们只想吃掉我们....”
小六的声音虚弱，精神恍惚，浑浑噩噩模样像是在经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你拯救一名受困火场者，奖励200经验】
面板提示任务结算，但秦成心情复杂。
比绝望更绝望的事情，莫过于在绝望之中给予希望，最后再戳破希望。
坚持，付出，渴望，竭力....一切的不甘与热忱都被一个谎言完全否定。
希望，渴求，恐惧，食人者将饱餐一切。
无论精神还是**，卑微者都会被吞噬一空。
小六抓着秦成的手，一遍遍重复着“欺骗”“吃人魔怪”“三哥快跑”。
秦成看着遍体鳞伤的人，又望向远处高墙。
人是救了，但不完全救了
小六这样伤势和精神状态，不花点时间调整恢复，根本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然而时间宝贵，只要天亮，就几乎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了。
二者必须取舍，至少秦成没有二者兼顾的能力。
或许，这时候就该要割舍怜悯和侥幸之心....
“寒铁锋！”
一阵喊声出现，压制所有混乱的声音。
仿若是借了天地之威，声音浩大，如雷滚滚，整个苦营都能听得到！
“道爷已经重新启动了祭坛！道爷的晋升仪式将与苦营天机地脉勾连，演化天地阵法，凡是血气武夫皆不可走出苦营，但凡血气都要化作道爷晋升的资粮！”
此话一出，秦成即刻意识到说话者的身份是苦营的那名诡道。
“他祭坛不是被炸了吗？没炸完全吗？居然还能重新启动仪式？”秦成猜测不解。
这时候又有喊话出现，是另外一人：
“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做什么！”
这声音与诡道借助天地之威不同，这是武夫的肺腑雷音，是那位“寒铁锋”的声音，实力强大武人发出叫喊声同样能传播远广，
这是一场隔空喊话，只听方诡道喊道：
“你寒铁锋办事不利！区区几个叛逆就能闹的苦营四处失火，害的道爷的晋升祭坛毁坏过半，心神折损！
当断则断，道爷看你这苦营已经没存在必要了，还不如化作道爷晋升的资粮。
道爷的晋升仪式需要大量武夫血气，我以仪式勾连此方天地，演化诡域，圈地为牢，在仪式完成前，凡是血气武夫都不可走出这牢笼，都将被仪式感应身位，被仪式之力压制血气力量。
寒铁锋，那几名三境武夫叛逆位置，我会用仪式之力作定位，你为四境武者速速去将其擒拿，别再让乱子继续下去了！”
诡道话语落下，漆黑的夜空顿时多出几分诡异的变化。
仰头望天，如血一般的颜色居然浸染了整个夜色，整个天空猩红一片！
变化不但如此，血夜照射下一道道光柱，每一道光柱都会覆盖苦营内修行血气的武人。
其中就有一道血光笼罩在秦成身上。
被血光覆盖的一瞬间，秦成立刻感觉到身体血气运转凝滞生涩，武夫力量被限制，一身实力不到五层！
血光不但压制武夫力量，还暴露了武夫位置，血气力量越强，血光标记的越明显！
一境武者如气如雾，二境武者如赤红布帛，三境武者如血水滚滚！
秦成是二境武者，血光比一境武者明显，但看天空血光的标记，苦营内的二境武者有五十来位，三境武者数量居然有七八位！
秦成眼睛微眯观望，并呢喃一句：“诡道仪式最后还是开始了....”
天空血光普照，地上火光冲天
“这可真是人间炼狱。”秦成脸色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