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图书馆管理员

“原素……”鲁宾念叨着这个名字，这和“元素”只有一字之差，但是意思大有不同。

元素，可以说是一种物质，一种能量，游离在宇宙之中，有各种魔法属性的差异，是法师施展各类魔法的基础。

而原素，本质上来说，其实也属于元素，也是一种游离在宇宙之中的物质。但是，法师并不能驱使这种元素，不能用来发动魔法。

因为原素并没有魔法属性，与无属性元素不同，无属性元素严格来说，即是物理与精神属性的元素，而原素，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魔法属性。

原素，其实就是元素在获得魔法属性之前的状态，是元素的初生形态，没有任何的魔法属性，无法为法师所用。

所以，从来没有法师去研究过这种物质。根本无法利用的东西，何必去研究呢？

“原来如此。”鲁宾几乎把书看完了，只剩下最后一页。

看到这里，他大致了解了原素与元素两者的区别与关系，也知晓了为什么这么多书翻下来，一本都没有介绍无色气泡也就是原素的书。

“这种物质根本不能为人所用，所以才无人去研究。”鲁宾沉思，有个问题浮上心头，“既然无法为人所用，那么为什么，它们会冲进我的身体里呢？而且，这种无色气泡，为什么会出现在元素水晶之中，被感应到呢？”

“按照这本书的说法，原素是无法被元素水晶感应到的，因为人的体内根本没有促使元素水晶去感应原素的媒介。”鲁宾回想起一些关于元素水晶的介绍。

元素水晶能够感应到这些元素，非常关键的一点，在于使用者体内，一种被称作媒介的物质。各元素媒介的多少，也就反应出来元素亲和力的高低。

元素水晶感应元素的原理，是先检测使用者体内的情况，根据检测到的媒介种类数量等，以此来计算出使用者各元素的亲和力。然后，元素水晶会按照使用者元素亲和力的高低计算出比例，将元素也按照比例，映射在元素水晶的空间之中。

而人的体内媒介之中，是不包括原素媒介的，因为这种物质作为最初始的元素，是无法在人类体内存留的。

甚至，不知是人，各种生物，都是无法容纳原素在体内的。

这一点，经过历代先贤的论证，是确信无误的。

“可是，为什么，我的体内……”鲁宾脸色变得阴晴不定，“难道我不是人？还是说，我根本不能算是生物？”

鲁宾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是现在却有些怀疑，这个想法是不是真的，因为种种表述看来，这种原素物质，并不能出现在生物的体内，也不会依附于任何其他物质，只会聚在一起。

“咳咳咳……”图书馆管理员来了，依旧在咳嗽，脚步蹒跚。

“你这书不看了吗？”图书馆管理员走到鲁宾的身前，看着鲁宾坐在那里，抱着书发呆，看似慈眉善目地笑问鲁宾。

鲁宾一下子醒过来，然后看了看手上的书，还有最后一页没看。

“我还看。”鲁宾向图书馆管理员点头致意，然后带着心思，继续看最后一页。

“或许，有办法让人体容纳原素。”作者在最后一页的开篇，是这么一句话。

“嗯？”鲁宾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个作者曾经研究过将原素纳入人体内吗？

他继续看下去，作者在下文果然在讨论这些东西。

“原素虽然不可驱使，但是却很容易就可以拘束，不像其他元素那么灵动活泼。”

“如果将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与原素一起，放在一个容器之内，依靠一些神奇地药物等来培养，或许有可能能够让这个婴儿的身体与原素之间产生某种关联……”

文章只写到这里，下面好像还写了些什么数字一样的东西，但是被涂改了，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而且，这似乎不是最后一页，在这一页的后面，非常明显地可以看出来，有纸张被撕下来的痕迹。

“后面有些什么东西，被人为地撕掉了？”鲁宾皱眉，心里多少有了猜测，应该是作者记录下来的实验记录一类的东西。

“拿婴儿来做实验，毕竟是很不人道。”鲁宾眼睛眯起来，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有些愤怒，“既然，作者做过这个实验，后面的实验记录还撕去了，肯定是有了什么成果。”

“那我？”鲁宾的手在颤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作者实验的产物，“如果找到这个人的话……找到他的话，就可以知道我的真实身世……呵呵……”

鲁宾忽然笑了：“没意义，我的真实身世有什么意义呢？生我的不是父亲，但是养我的，是他啊。真实身份什么的，没必要了。”

“可这个作者，我一定要找打他！”鲁宾咬牙，这个叫做“埃三”的人，他一定要找到。他的人生，可以说是这个人一手导致的，绝不能轻易放过。

“除了崔佛菲利普，你是第二个。”鲁宾在心里念叨着，将“埃三”这个名字记住了。

“看完了？”图书馆管理员突然又说话了，“看完了我就要拿回去，放回到书架上了。这是禁止普通学员借阅的书，我破格给你看，已经是违规了。”

“嗯？”鲁宾眨了眨眼睛，这书禁止普通学员借阅，有他的道理。实在是有些颠覆普通学生的元素观。而且最后的那个实验设想，着实不人道，让人心里生寒。

“老爷爷，你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谁吗？”鲁宾尝试性地问了图书馆管理员，不过他并没有对这个管理员抱什么期望。

“不知道。”管理员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图书馆就多了这本书，还是有一天，有个学生拿给我的。然后我拿给校长看，校长看完很严肃，让我摆到最里面的格子上，不准学生借阅。”

“那个学生是谁？”鲁宾注意到了是一个学生拿给管理员的。

管理员白了鲁宾一眼：“我老头子哪有那么好的记性，早忘记了。”

他不管鲁宾了，见鲁宾已经看完了，就把书扯回去了，然后晃晃悠悠地往里面走去。

留下鲁宾在原地深思，眼神很可怕，他在想那个叫做“埃三”的人。

但是，转过书架转角的管理员，眼神更可怕，很深邃，悄悄回头，露出半只眼睛偷瞄鲁宾。

他的眼珠子看起来很浑浊，眼白甚至有些微微泛黄的意思，可以看见几条血丝。

管理员盯着鲁宾，盯着他，嘴角喃喃自语：

“臭小子，你快点长大啊……时间，不等人……快啊，快啊……”

鲁宾浑然不觉，只是注意到外面时间不早了，已经到下午接近晚上了，今天的收获也足够多了，他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他拿起两本书，关于风元素与雷元素如何驱使的教学用书，到前台处登记了借书，然后就离开了。

他还要回去整理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出发。

鲁宾走得匆忙，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图书馆之后，那个图书馆管理员也跟着要离开。

“聂拉斯？”坐在前台的另一位图书馆管理员叫住了他，“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呢。”

聂拉斯回过头来，嘿嘿一笑，露出洁白得不像话的牙齿：“我要辞职了。”

“辞职？”那人很是惊讶，英维特斯学院里，任何工作都是很吃香的，待遇好，薪酬高，很多人挤破了头都进不来，结果现在让他撞见一个要辞职的，这比捅破天还让人吃惊。

“我要回老家有事情，不能留在这里了。”聂拉斯说道。

那人好奇：“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乡，那是哪里？”

“那是，嗯……一个永烁星光之地。”聂拉斯想了想，说出这么一个名字。

那人茫然了，开始思考：“永烁星光之地？那是哪里……”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聂拉斯早已经走了，到校长办公室，去和里根**师辞职。

“你怎么来了？”里根**师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边翻看魔法书，一边看着从门口进来的聂拉斯，“之前的动静可不小，把我都从闭关中惊醒了。”

“你的预言术又精进了。”聂拉斯回头看了看自动打开的门，“我还没敲门，你就知道我来了。”

“再厉害，还是看不透你当年留下来的预言是什么意思。”里根**师将魔法书放下，合拢，封面上写着《预言入门指南》，作者名字也被削去了，一样只能看见一个埃字。

“那不是我留下的。”聂拉斯面无表情，“那是本尊留下的预言，不是我。”

“有区别吗？”里根**师起身，给聂拉斯倒了一杯水，然后问，“怎么了？今天怎么来我这里了？”

“我要辞职了。”聂拉斯一脸平静地说道。

里根**师好像不意外，只是挑了挑眉毛，然后看向窗外的夕阳：“时候到了？”

“差不多了。”

“人呢？”

“找到了。”

“是谁？”里根**师眼睛闪烁，忽然追问了一个问题。

“……”但是聂拉斯并没有中套，看着里根**师，没有说出鲁宾的名字。

里根**师坐回到位置上：“你还是这么神秘，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过去快两万年了，连你的化身都和你一个德性。”

“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就了解到一切了。”聂拉斯起身，转身要离开。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里根**师看着聂拉斯的背影。

聂拉斯半回头：“当然，是去把本尊接回来。”

说完，聂拉斯出门，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里根**师沉默，半晌，伸手摸了摸《预言入门指南》，摸到那个“埃”字的时候，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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