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天黑心慌慌
好家伙,他竟然能捉住山鸡,轻萤心底赞叹了一声。需知这山鸡可不像现在各种激素催出来的家鸡,这种不但嘴厉会啄人,还会飞。
小白见了轻萤,兴冲冲地跑了几步,想迎上去,但突然想到轻萤警告不许靠近,便刹了脚步,反而往后退了些许。“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弄它们……”
“你很棒啊,姐姐都没捉到山鸡,反而都让你捉来了。”轻萤说着将山鸡用石头拍死,然后裹上泥巴烤着,将烤裂的泥巴与鸡毛一并拔了下来,接着撒上盐刷了油继续烤。
小白看了轻萤的动作一气呵成,觉得简直奇了。再加上方才轻萤对他的夸奖,说的他心头美滋滋的,喝了蜜一样甜。
“小白,你是怎么捉到这些山鸡的?我捉都费劲,何况你还不会武功。”轻萤一边心情很好的烤着,一边问小白道。
小白听轻萤这样问,献宝似的从衣袖里掏出了自己被刀割的满是缝隙,已经不能用了的腰带。
轻萤疑惑地接过,见到那些被割碎的缝隙里沾了些谷子什么的,分明就是她方才给他的诱饵。“你真是……”
其实小白是将那被割破的腰带放在草丛里,一头绑紧。山鸡来了,脚陷进腰带里之后,他在拉筋另一头,山鸡惊觉,却已经飞不走了,自然就成了囊中之物。
小白以为轻萤怪他将衣带割破了,有些胆怯地看这轻萤。却见轻萤粲然一笑,“真不愧是我的小弟,这都想得出。”
小白不知道轻萤在得意什么,但知道她在夸自己,所以便也跟着开心地笑了。
“小白,尝尝我的手艺。”轻萤现在觉得小白不再那么碍眼,一无是处,自然也就说话亲近了些。
小白怯怯一笑,接过烤鸡就咬,烫的皱起一张笑脸,却仍是强自咽了下去,看得轻萤不觉好笑,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烤鸡果然油滋滋的外酥里嫩,味道又香又好。他偷看了一眼吹了吹,已经开始大快朵颐的轻萤,也继续吃了起来。
一阵风吹开了小白没了腰带的长衫,鼓得他的亵衣膨了起来,轻萤看见小白优雅的长颈曲线和锁骨下莹白好看的肌肤,不觉脸红了红。
轻萤又见小白吃东西极有修养,虽然也是徒手,但却非常好看斯文,心想他大概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暗暗替他可惜,居然跑到寨子里来。轻萤并非觉得山寨不好,只是平白的觉得小白与她和寨子并不是一个世界。
“小白,一会你吃完,我们就下山吧,天已经黑了,再晚大哥要担心我们了。”轻萤扔掉最后一根鸡骨头,对小白道。
小白一边吃,一边点头,谁料天不遂人意,似是与他们做对似的,突然一声闷雷,吓了轻萤一跳。
需知她轻萤什么鼠蚁虫蛇都不怕,偏生最怕打雷下雨,立刻抱着头缩成了团。这还要源于轻萤小时候,哥哥和弟兄们得消息下山去做一笔“大买卖”,将她锁在家里,那夜电闪雷鸣,一直到了天亮,任她哭号也无人应她。从此她便怕极了打雷。
小白没想到轻萤会有这么大反应,一时有些不解,但记得轻萤说再靠近她,就不要他了的话,却不敢上前询问。
轻萤抱着头,只见原本还有些月色的天瞬间乌云密布,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霎那又亮了一下,一道闪电生生地将夜幕割破,接着又是一个惊雷。
轻萤只觉浑身都颤栗了起来,满脑子除了恐慌,就只剩下逃走的**。轻萤突然一个纵身,不顾一切地捂着耳朵跑进了树林。
小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追上去了,虽然他有点怕黑,但他更怕这个香香软软的姐姐会出事。
“姐姐,姐姐……”他大喊着,却哪里还见到轻萤的身影,不知不觉竟然在幽暗的树林里迷了路。只觉得越往深处走,林子越是幽深,还有些不知什么发出的奇怪的光。
小白害怕的有些瑟瑟发抖,总害怕那些发光的东西会是什么猛兽突然向他扑来,但依然迫着自己向林子深处轻萤跑的方向走进去,却是战战兢兢,步履虚浮。
且说这边轻萤一时惊慌跑进了林子,她虽然没有夜晚跑进过这么深的地方,到到底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待雷声渐停,她也冷静了下来。
她越往林子外走,越觉得面上无光,居然在自己的小弟面前如此软弱,真是丢尽了脸,不好意思原路返回,竟鬼使神差地绕路而行,反正下山的路非常好走,她不信小白会找不到路下山。
偏生小白就是担心她到一根筋的地步,真是一个劲地往林子深处走,直到最后走不动了,才坐在了地上睡着了。
轻萤回到房里也没在意小白回来了没有,或者说是不好意思去见小白,草草洗了洗,便睡了。夜里是雷雨大作,轻萤用被子蒙着头,暗暗庆幸自己回来的巧,要是再磨蹭些时候非淋雨了不可。
第二天一觉睡到了正午时分,直到老哥气急败坏地冲进来向她要人,她才知道小白一夜未归,这才紧张了起来。
轻萤只觉一颗心都要跑出来似地,生怕他往林子里头走,何况昨夜还下了这么大雨。想她当初第一次去林子深处,虽然是白天,但树木高耸入云,遮天蔽日,与夜晚也并无差别,各种奇怪的声音吓得她几夜都不敢吹了蜡烛睡觉。
“我……我这就去找他。”轻萤胡乱地套了件衫裙,踩了两只鞋便冲了出去,只想着小白千万别有什么事情。
叶飞本是恼怒自己妹子如此不负责任,但见她如此心急,便觉得非常舒心,以为两人感情有所发展,高兴地哼着小调离开了。
轻萤现在只担心小白的安危,一时也懒得同自己的哥哥解释,忙不迭冲出了寨子,朝山里跑去,暗暗祈祷小白一定不要有什么事。
再看这边的小白,跑到最后累的睡着了,风早将他的外衫吹开了,一身汗受了风,再加上夜里风雨大作,早上着实觉得头重脚轻,喉咙里更是像火烧一般。
本想继续去寻轻萤,才撑着身子站起来,眼前一黑,竟晕厥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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