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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回 同床共枕

玄镜知道轻萤这是哀莫过于心死,可是他简直不敢相信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两个少年能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他不由感叹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有些命数真是谁也说不清。

玄镜轻轻晃了晃轻萤地肩,想让她回过神来,对上了她绝望的眸子,连他这种活了大几十年的老人都有些心惊,神思慌乱间不自觉竟松了手。

轻萤小心地擦拭着那个已经有了裂痕的挂饰,只觉得混混沌沌的,似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似是要飞起来了。

她迷迷糊糊间走到窗边,觉得自己是会飞的,便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像那些武林高手一般飞起来,她知道即使是寨子里功夫最好的兄弟也不过是飞出三丈而已。如果她能飞出那个距离不就成了清风寨第一高手。

这下玄镜可被她吓坏了,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整出殉情了,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轻萤此时在想什么后会怎么想。

玄镜当机立断击向轻萤的后颈,硬是让她昏睡了过去,生怕她醒来再受什么刺激,便想着将那个挂饰拿走,却发现她握的太紧了,如果强行取出,一定会伤及她,便不敢再硬取。

他想了一想,怕轻萤醒来再寻死,只得将她带回摘星阁,让她亲眼看到宣卿冷没事,然后再将她送回清风寨。

玄镜将轻萤扛在肩上,心想着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做这等苦力,早知道就让春夏秋冬四个丫头跟来了,反正那四个丫头忠心得很。

到了小白的屋里,玄镜将轻萤丢在了小白旁边,便回屋倒头就去睡觉了。早说过他老人家是打年轻起就离经叛道,男女大防什么的在他看来就是个屁。

其实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宣卿冷自然也一个样,只是他以前未到动情处,便看不出来罢了。

轻萤虽然心中哀恸,但大约是因这事伤了神,竟沉沉的睡去,睡梦中摸到了一个暖暖软软的东西,觉得舒服,也就自然抱了个实在。

小白嗅到了轻萤身上的气味,觉得安心,呢喃了一句梦话,便不自觉抱紧了轻萤。

第二日,轻萤迷迷糊糊地有了些意识,心里只觉一阵哀恸,想着小白的美好,隐隐地似是嗅到了小白身上的气息,只当自己是太过思念,便想着若是能这么骗骗自己也好。

就在轻萤打算继续睡去,不想面对小白出事的现实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前闷闷重重的,有什么压住。

她以为是被子,便翻了个身,谁知突然腰间被人抱了个实在,吓得她登时醒的一身冷汗。她挥手随意就击出一掌,再看眼前,不是小白又是谁?

“小白!”轻萤顾不得许多地扑进他怀里,内心的欢愉简直无法形容,甚至忘记了自己同小白是一并睡在了这床上。

小白本是睡得香甜,被轻萤这一抱是彻底弄醒了,见到轻萤那张放大的脸,心头又是惊喜,又是高兴。“轻萤,我好想你,一想到轻萤就很想很想哭。”

轻萤见小白没事,又听得小白对自己的想念,心头只觉百味俱全,竟落下泪来。

小白见了只当自己说想哭惹得轻萤不高兴了,反手抚着轻萤的背劝慰道,“轻萤你别哭啊,你一哭,我的心里慌慌的,我再也不哭了……”

轻萤听了扑哧一笑,小白还是那么可爱。

吱呀——门开了,竟是玄镜悠然自得地走了进来,旁若无人而又有些嚣张的气焰。“在下没有打搅二位吧。唉,看样子是打搅了。”他虽然这么说,却一屁股坐了下来,全然没有一点愧疚。

轻萤这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气急败坏地冲下了床,赤着脚鞋也顾不得穿,一把楸住玄镜先生长长的胡须,恶狠狠地质问道,“死老头,你居然骗我。”

玄镜浅浅一笑,并不关切自己危危可及的胡须,“莫非姑娘是希望想的事情成为真的?何况在下可什么都没说。”

轻萤一想也是,这玄镜先生的确是没说什么,可是他分明是故意引自己误会,想到这不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玄镜,不过还是放了他的胡须。

玄镜摸了摸自己昔日爱惜的胡须,“姑娘既然已经爬上了冷儿的床,只怕便是我们摘星阁的人了,不如就随在下寻一间合意的屋子住下吧。”

轻萤有些无语,自己虽然昏了,但是心里明白自己与小白一定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玄镜还借坡下驴地本事还真高,居然这样胡闹。

轻萤面色一黑,想再去扯玄镜的胡子,却发现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挡了开去,这才知道玄镜的武功境界即便自己n年内不吃不喝地训练也未能及。

“你们摘星阁的人就是这么不讲理?”轻萤见打是打不过,就开始讲理了。

玄镜可不理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江湖不是将实力么?怎么,原来是讲理的?”

轻萤知他这话所言非虚,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玄镜继而得寸进尺地道,“轻萤姑娘想何时嫁给少阁主呢,是下月初十好呢,还是等上半年,到中秋好?”

轻萤觉得自己的青筋有点跳,心想着摘星阁怎么尽是些怪人,“我才不要,若是说其他事尚可强迫于我,可是这婚姻之事只怕有些难,告辞!”轻萤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非常冷硬,心一横,想着大不了杀了我,想留下我没门。

玄镜心里却又另一番计量,昨夜他将轻萤丢在了小白房里,便回房占了一卦,算出这女子是宣卿冷命中的贵人。

玄镜仔细一想,这女子一看就知是心思极单纯之人,与冷儿又是真心真意,情谊甚笃,或许才是能帮他逃脱劫难之人。他不由暗暗庆幸自己了掩人耳目,将轻萤放在了宣卿冷房中,正好眼下可以用这等方法留下轻萤,毕竟女子都爱名节胜于生命。

可是他没料到这轻萤倒不是什么死板之人,竟是毫不在意地想甩手走人,不过这也让他欢喜,他极烦那等磨叽着满口大义的女子。

“姑娘且管走便是,只是少阁主恐怕就当真时日无多了。”玄镜说得事不关己,却惊得轻萤刹住了脚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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