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话
两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走出了树林，接下来往哪走，两人都是毫无头绪，他们两个谁都不认识路。。。
“接下来怎么走？你在哪和同伴分开的？”计当归问
“应该也是在这片树林中，不过不是这个方向。我让他们找个最近的城镇等我，若是我能活下来，自然会去找他们。”
“最近的城镇啊，那好办，我到空中看看。”说着，计当归施展飞翔术飞到空中。
底下关月直直的的看着计当归，他居然能飞？魔法？还是其他什么？
计当归于空中举目望去，山石，丛林，河流，甚至平原，都一目了然。最近的城镇在西面，他从空中望去显得很渺小，看起来距离不算近。途中有一片森林，若是不穿过森林，从外围绕道，路途恐怕会更长。“怎么又是森林。。。”计当归腹诽。除了城市周围的树木会被砍伐，其他地方都不是大多数人类能染指的，树木自然是越长越多，越长越茂盛，这是无法逾越的自然法则。
计当归从空中落下，“最近的城镇在西方，离我们有一段距离。路上有片森林，看起来范围相当大，我们得从那片森林穿过去。”计当归将空中所见都告诉关月。
“那就往西边走吧。他们实力不强，应该不会穿越森林，我们从外围绕过去。”关月思路清晰的决定。“有需要的话你再飞到空中查看。你的是魔法？”说到最后关月话锋突转。
“对，风系飞翔术。”计当归回答。
“你还是个魔法师？”关月难以置信。
“对啊，很奇怪吗？”
关月倒是不奇怪魔武双修，这样的人大有人在，但大多都是文不成武不就。她奇怪的是计当归已经是六阶武者了，居然还浪费精力学魔法，对自己有信心？学着玩？还是他是个天才？这些，关月都不得而知，她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他一下，“专注一处，才能登峰造极。”
计当归表情一僵，这话有点耳熟。。。能不耳熟嘛，这就是自己之前跟顾朗他们说的鸡汤哇！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的武力升阶遥遥无期。”计当归的意思是他暂时升不了阶，所以选择先提升魔力。关月理解的是他无法升阶所以选择了去学魔法。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再多说。
天色渐暗，两人休整一夜，第二日继续赶路。足足一个白天的时间，两人才来到森林边缘。这或许就是望山跑死马。他在空中看到的，和用脚在陆地上走不可同日而语。这森林看起来也极其广阔，哪怕笔直从森林中穿过，估计也要耗费个三五天的时光。
“月姑娘，如何？”计当归问道。
“还是从外围绕过去为好，虽然多耗费些光阴，但胜在安全。”关月于马背上望着眼前的森林，表情相当严肃，“这处森林看着极其危险，里面可能有相当强大的魔兽。或许我们不该从这里过。”关月有些犹豫。她本身伤还没好，若是碰上魔兽，她会是计当归的累赘。
计当归也很踌躇，若是真的有强大的魔兽，两人只能是送菜。小时候在老家，无意中被黑海中的东西看了一眼就差点没了小命。现在想来，那东西应该是九阶的存在了，完全无法匹敌。若真的在这森林中碰上了九阶的魔兽，或许都不用九阶，他们都要凉凉。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计当归有些没底气，“再说，从其他地方绕的话，这路会更远。”
“那就这样吧，尽量不要往深处走。”关月也不再纠结。
两人找了一处干净点的地方就地过夜。这地方没有遮掩，计当归用老办法升起土墙做为营地。若是他一个人，自然用不着这样。这么做都是考虑关月的身体状况。
吃喝过后，计当归开始练习。或清晨或傍晚，或午间或深夜，他总是要完成的，这算是他的每日任务。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关月背靠黑云躺在那看着，一直到他练完。“你练多久了？”
计当归身上的汗水随着他一步一步逐渐散去，“从小就这么做了，虽然简单，却也胜在简单。”
“的确。”关月说道。“现如今很少有人还记得一步一步脚踏实地了。他们都想着学厉害的武技，想着怎么一步登天。”
“哈。”计当归嗤笑，“人不都这样吗，我们管不了其他人，专注自己就好。”
“计兄洒脱。”关月轻轻的摸着黑云。
“飞鸟何必羡鱼。”计当归一脸云淡风轻。“关刀借我耍耍呗？”上一秒还是云淡风轻下一秒就满脸嬉笑。
关月正在品味那句飞鸟何必羡鱼，瞬间被弄的情绪错乱。“你会用关刀？”
“试试呗，武器嘛，最后都殊途同归。”计当归拔起插在地上的关刀，随手挥舞了一下。的确是霸气无双。若是一开始他没练刀，说不定现在就被关刀勾了魂。。。
“怎么样？”关月问他。
“不错。威严，霸道。”计当归提刀又是一招横扫，“但是要用它，需要精通。一般人可用不来。”
“哈哈。”关月大笑，“所以我和计兄是一样的人啊！”她关月可也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计当归也大笑，“风雪路上有月姑娘这样的同行人，人生一大乐事！”‘唰’，关刀舞起，“当贺！”‘唰’又是一刀，‘唰唰唰’一刀接一刀，一刀快过一刀。沉重的关刀在他手中仿佛没了重量，刺，扫，劈，撩，舞到兴起，计当归高高跃起，“旌旗十万。斩！阎！罗！”‘嘭’，重重的一刀，背靠月色，犹如天人一般砸在地上。‘轰’，地面下陷，周围的花草仿佛被无形的手扯入了坑中。
“罪过罪过。”计当归为自己的破坏连连忏悔，顺便把土坑给填上了。。。“可千万别惊扰了榜一大哥。”计当归心里发虚。
“嚯。”关月看的眼睛都直了，“刚刚那招霸气，教我！”她兴奋的说。
“那招啊，大震撼！”计当归一边注意周围动静，一边悄悄回到营地，放下关刀。
“大震撼！”关月喃喃自语，这名字听起来就很对胃口。“计兄能否教我？我可以用我的武技和你交换！”
“交换就不用啦，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武技。”计当归把招式的要点，发力讲给关月听。关月听完恨不得立马拿起关刀来他一套。
“等你伤好了再试吧，不用着急。”
关月顿时蔫了，整个人都没了精神，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哦。
“计兄你的武技是谁教的？”不能动武就只好聊聊文的了。
“自己学的啊。”计当归理所当然。
“计兄果然是个天才。自创武技可是相当艰难之事。当初我从枪法转练刀法，花了许多年才自学了一招半式。”
自己天不天才他不知道，但是关月，听起来好像是个天才。。。
“月姑娘当初学的是枪法？”
“家传的，学了多年后发现，用枪并不适合我。有次在战场上看到有人用大关刀，我便一眼喜欢上了。后来我就把枪法换成了刀法，这把关刀。”关月抚摸着身旁关刀，“是我托人打造的，已经陪了我好些年了。”
“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武器，对武者来说的确是如虎添翼。”计当归羡慕的说。他也想要把专属的刀。。。
“确实是。”关月点头，“但是武技，也是很麻烦。我的武技大多都只是初级。”
“初级？武技还有等阶？”计当归懵了，没人跟我讲过这事儿啊，顾朗他们也没说什么武技等阶啊。
“计兄不知道？武技有三阶，入门，熟练和精通。”
“月姑娘给我详细说说呗。”
“入门武技，大多数武者的武技都在这个阶段，尤其是那些模仿来的武技，更是一辈子都没可能精通。而熟练武技，就是武技的真正形态，能完全发挥出武技的威力。精通的话，就是不管你用什么武器，动作如何，依然能随心运用。”
“哦豁，学废了学废了。记下来记下来。”计当归拿出竹简一一记录。“我那时救关月用的龙卷，好像就是精通了？”
“计兄这是？”看着计当归拿出竹简在记录，关月好奇道。
“记下来啊。记在手中，比记在心里更让人放心。”计当归说。
“记在手中比记在心里更放心。。。”关月在心里默念，“计兄的话总是发人深省。”
“嗯？”
“没什么。”
有些人总是把知道的学会的，放在心里，因为这儿最安全，他们不想让人知道。而有些人，则把学到的，领悟的，记录下来，因为这能让更多人知道，了解，学习。
他们不怕人们知道，他们只怕人们忘记。这或许就是人和人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