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喝求子汤

如今沈无虞的手头上有两件事，一件是关于李焕的，另一件是胡氏丢给她的麻烦事。

李焕的事好做，不过是会面交接一下银两。先前李焕说过，若事能成，他愿意让利三成。不过李焕那是客气，她也只想要两成，虽不多，却是想着放长线钓鱼。

西域可卖的，不止是瓜果，还有玉石古玩，珍药奇材……

至于胡氏想甩手给她的事，沈无虞不想做。即便到时候碍于形势而不得不做，她也不能一呼就应，以免胡氏日后推得顺手。

这几日江丞意因为伤势没有出门，只在王府养病，沈无虞便找了采办的由头出门，跟李焕商讨一下行商的事。

李焕很爽快就应下了，要在瓜果卖掉后，分出两成的银两给她。这样一算，除去□□出的钱，她也盈了几十两。

银子虽不多，但这让沈无虞有了更多的想法。

如此赚钱总不是个事，李焕是有脑子的，一来一去也会摸清减小亏损，避开边寇的门路。若想挣的银子又多，又长远，她还须找别的门路。

今日赶上皇后生辰，午后江丞意便带着她一起进宫。

因着过生辰的缘故，太子江玮也在凤仪宫问安，皇后很是高兴。同婢女春来喜气融融说了几句话后，一扫座下太子，“今儿个太子妃怎的没来？”

太子扯了扯嘴角，看向金氏道：“今日是母后生辰，她不懂事，带来还怕说错话惹母后生气。”

“这是什么话！”皇后斥责一声，教训道，“她是你太子妃，哪有不同入同出的道理？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母后可要生气了。”

见皇后真的板起脸不高兴，江玮只好连声应下。

皇后又向江丞意问起伤势，他简要答了几句，总的来说就是休养好了。过后，皇后忽然又屏退了他俩人，只留沈无虞下来。

沈无虞本来静静坐着喝茶，不说一句话，被皇后这么一留，心七上八下地跳着。又见皇后神采奕奕地看着自己，心下更没底了。

“禀都成婚两年了，怎么还没个子嗣？”皇后瞧着她，怨嗔道，“你也是，总这么文弱放不开可不行，得加把力呀。”

沈无虞听得耳根子一红，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便应了声“是”。

皇后瞧着她这副模样，不满地摇摇头。又招手不知跟春来说了什么，春来迅速出殿，回来时盘中端着一碗药，摆在沈无虞身侧的案桌上。

沈无虞两眼一瞧那棕黑的汤水，一股苦味流进鼻腔里。但听皇后淡淡开口说，“本宫若不催，都不知道禀何时能有个孩子。那是本宫找御医要的求子汤，灵着呢，快喝吧。”

没有行过房却要喝求子汤，沈无虞觉得荒唐。一瞬间又真觉得，喝了这东西能生出孩子来。

“喝吧，快喝吧。”皇后在耳边催。

沈无虞虽觉得这汤药很荒谬，但皇后又在极力要求。她只好安慰自己好歹喝不死，硬着头皮捧碗喝下去。

皇后瞧她因苦味而蹙起的眉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夜晚生辰宴开始的时候，沈无虞的矮桌在江丞意一旁。

她见过柳贵妃的生辰宴，据说皇帝在其中费了不少心思。皇后之宴则是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都让司礼监去做。

席宴无非就是这样，上酒上菜，管弦歌舞。快结束的时候，沈无虞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晕眩之感。

矮桌上的酒不合她胃口，她也没喝，不知怎么就有了醉意。岂止是醉意，或许是因为暑气太盛的缘故，身上还有点热。

她转眼看了看隔壁一桌，江丞意正淡闲饮着酒，并不觉得热。她又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他们也都不觉得热。

江丞意回头，恰巧注意到她的脸很红，像熟透了的柿子。正逢这时候席宴也散了，礼送完帝后的仪仗之后，江丞意看着那欲摇摇欲坠的身子，迅速握住她的手臂撑着，“怎么了？”

她全程没饮过酒，应该不是醉了。他用手背探了探沈无虞发烫的脸颊，觉得是病了，迅速带着人离开。

马车停在宫道上，离华清台还有好一段路。江丞意本不想引人注目，但奈何她的腿又软软站不稳，只好打横抱在怀中，抄了条小道出去。

上了马车，车夫赶马驶出宫门。他刚把人放下，就听见沈无虞咯咯笑了几声。

她今日很不对，一种他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沈无虞整个脑袋虽晕乎乎的，眼睛却能看得着。她不知为何，自从宴散出来后，身上总有一股燥热。尤其是被他抱在怀里时，更有一种急躁空虚之感。

“你笑什么？”江丞意皱眉问。

沈无虞躁得热得脑袋都懵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朝天借了一百个胆子，恋恋不舍圈住他的肩膀，丝毫不松，反而越搂越紧，喃喃道：“殿下……嗯，妾觉得……方才咱们离开的样子真像偷情……”

此话一出，江丞意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瞪着怀里的人儿，手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掐了一下，恨恨道：“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殿下，热……我热……”沈无虞对他的话无知无觉，却被刚刚的掐腰弄得更加不适。那股烈火在体内愈燃愈烈，热得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伸手就要扯开腰上的带子。

江丞意目光一紧，握住她扯带子的手腕，“你干什么？”

脱了衣就凉快。沈无虞迷蒙听不见他说话，只想泻了这腹中的燥火，仍挣扎的要扯带子。但他始终紧握她的手腕，不让乱动。

她挣不过，体内的烈火又降不下。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她毫不犹豫，甚至带着飞蛾扑火的决心将双唇凑了上去。

江丞意大愣，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有这样举动。但当那柔软香甜的唇舌含在口中时，他又不舍得松手，反而拉着人坐到腿上，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如干涸的土地索取甘霖。

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软玉在怀，何况他也不是柳下惠。

江丞意被她勾的有些迷乱，可当手指触摸到滚烫的脸颊时，又怕她出事，唯一的清明逼着他从那温柔乡里出来。

她太不正常了，浑身十分滚烫，像个热火炉。况且还投怀送抱，根本就不是她清醒时能做出来的事。

“热……我热……”沈无虞难受的扭了扭身子，又开始去扯胸前的领口。

江丞意看着她这副模样，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脑海中忽然闪过皇后今日私底下跟他说的话——“两年了你也没个孩子，母后看着急，想着帮上一把……”

皇后还真是替他……思虑周全。

他望着眼前这张红通小脸，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臂像妖精一样缠着。

心里何尝不明白，她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成了乘人之危？但江丞意没法不抛下这个念头，他实在太想留她在身边了。除了有个孩子，没有什么办法会比它更能紧紧捆着她。

到了府邸，江丞意抱着她从马车里下来。为防下人察觉到她身上的怪异，便扯了自己的外袍披在沈无虞身上。

一路上，她一直喊着热，那双胳膊将他缠得更紧。江丞意心跳得十分快，一下一下撞击在胸口。大步迈开，正抱着人往他的梧竹阁那走，忽在半路逢上小雅。

“姑娘她……”小雅行了一礼，听闻姑娘回来了，她急忙便到府门等着，却见殿下带着人往他书房那头的梧竹阁走去。

才要问姑娘的状况，便听到他说，“人没事，你先回西院去，她今夜就宿在我那。”

小雅听得一头雾水，想着醉酒不该先用醒酒汤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丞意已经抱着人大步流星走开。

见着后头的青松，小雅又忙拦下问，“大人，殿下他……”

“……”青松汗颜。

见青松这副神情，小雅茅塞顿开，一张脸涨得极红。

她自然是希望殿下能对姑娘上些心的，果然唐氏不在了，殿下的心能开始落到姑娘身上。

只要姑娘是受宠的，以后在王府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过。

小雅越想，越觉得是桩大喜事。

……

掀开裹着的外袍，沈无虞人刚落榻，原本红透的脸色却因闷着，细发湿漉地沾在额间，双颊上更是泛着欲□□人的红。

体内有一股无名火在烧光意识，她急促地扯开衣带，这回没有人阻拦。

江丞意立在床头，目光灼灼看着她春葱玉指一点点扯开领口，露出白里透红的胸口下，那片诱人的起伏。

是，他不是人。他十分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清楚地知道她醒来后或许会怨他，但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今夜一过，他或许就会有把她牢牢捆在身边的筹码。

江丞意目光跳了跳，伸手抚上她的脸。很烫，还柔软。她睁着一双水灵却迷蒙的大眼睛望着，将脸上那修长的手指当做浇火的冰雪，手臂环住身前人的窄腰。

“热……”话出口已经含糊不清了。

江丞意似痛苦又似兴奋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已经稳稳按住她的后首猛地俯下头，交颈缠绵，流连于香甜的脖颈之间。

他扶住沈无虞的腰肢，带着人陷进床榻中，手揉散了仅剩的薄透里衣。他稍稍抬起头，半撑着，目光定定凝视着她乌黑的秀发因为方才的折腾，缭乱散落在织锦绣着大朵青碧莲叶的衾被上。她的双颊红艳艳的，双眸迷离望着他。

江丞意的手指捋过她额间湿润的鬓发，被她勾的意乱情迷。沉沉眸光落在身下人泛着蜜光的唇上，他俯在她的耳边低低道，“沈无虞，这辈子你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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